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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自個多事!勞心費力的幫著人布置屋子也沒落個好!我這啊純屬吃飽了撐的!” 這真是賊喊捉賊,有理說不清。小藕但感身心俱疲,一言不發站起身往臥房走。姑姐喊這么大聲,她擔心會吵醒順順嚇到女兒。 柯云婧見狀,氣得不行臉色更加難看。柯云皓看著她的背影也沒忍住皺了下眉。 “好好好,是我犯賤!我上趕著過來看人臉色”柯云婧氣沖沖的,聲音愈發的高了: “以后你看我還來不來!我跟誰cao心啊我!我今就把話撂這了,以后你家這門檻,我要踏進半步我都不姓柯!” 不想這平日安安靜靜,言語不多的弟媳會突然這么囂張還這么蜇人。錯愕之余,從來順昌逆忘不容反駁的柯云婧,大感被下了面子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她一張臉繃得死緊,心下恨道,果然咬人的狗不叫!越是看著老實的,越不是個好東西! “姐,姐,瞧你這說的!來,我們先回屋坐下好不好?我給你倒杯水,咱們有話慢慢說。” “小皓你放手!我告你,我沒受過這樣的氣!” “姐,你消消氣,我替小藕向你道歉還不行嗎?等會我問問她怎么回事啊!現在聽我的回屋去,這會也不早了,姐你也忙了這么老會該是累了。要不,咱們也不說了,有話明天再講。聽我的啊,先回屋趕緊泡個澡了睡覺去!” “哼!算了,你家的床啊我可睡不起!” …… 柯云婧要走,柯云皓忙著阻攔。倆姐弟在門口拉拉扯扯,來來回回。一個滿面惱怒鐵青著臉,一個著急賠笑不停說好話。 翁小藕走進臥室關上門,將那些擾人的聲音統統隔絕在外。她走到搖籃邊看著小臉無邪,在睡夢中砸吧小嘴的女兒心中泛疼。隨后,她扶著搖籃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神思怔怔。 她本來困得很,但被姑姐這一鬧卻是睡不下,心頭煩憂心緒發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對目前的狀態,對她的婚姻,她感到累極了! 其實當時她媽對她這門婚事并不太贊同。叫她再好好想想,要多些考慮。一來,她媽期望她能出去工作做一番事業。再不濟,也要能養活自己經濟獨立。不想她早早嫁人為家庭所累; 二來,事實證明她媽到底年長,看人準洞悉人情。那時她媽就說云皓家里人不好相處,重利較真還總愛斜眼看人很有些傲慢。又道云皓孝順沒錯,但做事有點太聽他家人的話。這樣的男人戀愛時溫柔,過日子媳婦會很難為。 可她那會不經事,沐浴愛河沉浸在戀愛的甜蜜里,哪聽得進去只當她mama多慮,又舍不得她太早出嫁。 她是沒有得到過父愛的人,仿似遺腹子,還沒出生父親便出了意外,于一次出差途中遭遇車禍差點身死他鄉。后來人是救回來了,留了條命。卻也僅僅只是一條命而已! 因終是傷重,她的父親變成了不言不語,不能認人不能自理,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她爸臥床十七年直到死也不知她是他女兒。 有爸象沒爸,直若單親家庭的孩子般長大,讓她憂郁而敏感,不會輕易相信并接納一個人,但也讓她更為依戀和珍惜外界給予她的溫柔。所以,她沒法拒絕他的求婚。 沒有理由拒絕不是嗎? 那會他對她是那樣的好!深情款款,愛意拳拳。那時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為她嫁給了愛情。 但他和她的婚姻怎么弄成了這樣? 不過一兩年的時間,明明是同一個男人,他的心意怎么就不同了呢? 第3章 媳婦難為(下) 她發著呆,浸泡在自己的憂傷里。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打開,柯云皓走了進來。 循著聲兒她回神,望見一張鎖著眉,神色明顯不太高興的臉容。在昏黃的,僅供照明不夠亮堂的小夜燈下,她看著這張臉,突然感覺非常的陌生。他們是夫妻,可這會,不,是早就陌生了的!自從她生下女兒,他們甚至都說不上是彼此的“枕邊人”。 因為他怕吵,因為他白天要上班,所以這一年他們形同分居。她帶著女兒睡在主臥,他一個人睡去客房。分開睡這事是婆婆和姑姐提出來的,在她生產過后,開始坐月子的時候。而她也心疼他,雖然那會她其實很需要他。 為了這事,她媽暗里嘆氣難受了很久。彼時,婆婆說自個病了,身子不適不能照顧她坐月子。又不肯他出錢請月嫂,而姑姐也說家里有事走不開。有話說,自己養的自己疼。她媽見狀,特地請假舟車勞頓的趕過來照顧她。 是看她和她mama都太好說話了吧,是她沒有父親也沒有兄弟孤兒寡母好欺負!心隨念轉,翁小藕心尖遽然一疼。這一回,她是為她mama感到心疼。她讓她媽受累又受氣,委曲求全忍氣吞聲。 “我給姐在前面酒店訂了間房。” 許是她臉色不對,今天又表現得實在異常。柯云皓看了看她,到底松了眉頭放緩了語氣。 “姐那話確實說得不中聽,可你知道她這人就嘴巴利了點但心不壞!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他說著,走近一些看兩眼睡在搖籃中的女兒,然后他低頭看住小藕頓了頓接道: “她有口無心你也別往心里去,明天給姐打個電話啊,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她是大的,你給她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