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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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歌帶著?莫琳瑯,二?話不說從裴紀安面?前越過,顧明恪淡淡笑了笑,對裴紀安說:“她向?來如此,表弟勿怪,告辭。” 裴紀安目送顧明恪從自己?身前掠過。李朝歌特意等在前面?,見他?走過來,還不悅地嘀咕:“你替我解釋什么?” “這?是在別人家,多少?注意點禮數。” “我有禮貌的很,是他?們先招惹我。” “隨便你吧。莫琳瑯你應當用完了吧,正好,一會她跟著?我走,直接回大理寺。” “其實……” “不行。” 說話聲遠去?,后面?漸漸聽?不到了。但是看起?來李朝歌很不高興,在顧明恪身邊抱怨什么。裴紀安站在后方,靜靜望著?那兩人的背影,旁邊丫鬟等了許久,小聲提醒:“大郎君,您怎么了?” 裴紀安回神,笑了笑,說:“我沒事。進去?給祖母請安吧。” “是。” 裴家在觀察李朝歌,殊不知李朝歌也在觀察裴家。李朝歌今日?打量了一個早晨,發現無論裴老夫人還是裴家的下?人,都對顧明恪自然隨和,沒人露出異樣。李朝歌心里?暗道奇怪,如果是易容或者偽裝,偽裝樣貌容易,但是言行舉止怎么可能處處一樣呢?陌生人沒察覺,顧明恪的家人也沒察覺嗎? 難道說,顧明恪還有一個孿生兄弟,容貌聲音都很像,所以換人后才沒人察覺?李朝歌掃過顧明恪的臉,總覺得不可能這?么巧。 李朝歌一眼又一眼地打量,目光隱隱流連在顧明恪領口,很有繼續往下?的意思。顧明恪脖頸修長,白皙如玉,扣在大理寺一絲不茍的深色制服中,有一種禁欲的美感。 顧明恪眉目巋然不動,問:“你在想什么?” 李朝歌笑了笑,事前最忌打草驚蛇,李朝歌沒說她在想顧明恪衣領下?是不是有易容痕跡,而是道:“我在想顧寺丞冰姿玉骨,風華絕代,若是再多幾個兄弟,豈不是造福人間?” 顧明恪焉能不知道她在故意說假話,但他?還是被逗笑了。顧明恪眼睛含了淺淺的笑,連聲音中都帶了笑意:“多謝公主抬舉,愧不敢當。” “實話而已。”李朝歌半真半假地笑著?,眸光流轉,突然問,“那顧寺丞有沒有兄弟呢?” 顧明恪沒有說話。他?看向?前方,說:“要出門了,你的屬下?已經在前面?等你,我們就此告別。莫琳瑯,你跟我走。” 李朝歌去?裴老夫人屋里?請安的時候,就讓丫鬟給白千鶴和周劭傳信,吩咐他?們在裴府大門口等著?。現在時間剛剛好,李朝歌和顧明恪一起?跨過裴府大門,走入朝霞彌漫的東都。鼓聲和佛鐘聲交替回響在洛陽上空,莫琳瑯跟在顧明恪身后走了兩步,忽然停下?,回頭看向?李朝歌。 顧明恪掃了莫琳瑯一眼,說:“我在前面?等你。” 說完,他?從容不迫地走向?街道前方。莫琳瑯看著?李朝歌,神情中似乎有些猶豫。李朝歌回頭,對白千鶴和周劭示意道:“你們找個地方,先去?買吃的吧。” 說完,她不等白千鶴接話,就說:“錢我出。” 白千鶴高高興興地拉著?周劭走了。街上只剩下?李朝歌和莫琳瑯兩人,李朝歌說:“現在沒人了,你可以放心說了。” 莫琳瑯鼓起?勇氣,抬頭問:“公主既然早就知道鬼在哪里?,為什么還要找我呢?即便沒有我,您也可以捉到那只女鬼。” 李朝歌看著?莫琳瑯眼睛中的茫然、遲疑、畏縮,頓了片刻,說:“因為我覺得你雖然犯了錯,但還有一顆向?往正義的心。我想再試一試。” 正義?莫琳瑯眼中的光越發迷茫。過了一會,她小心翼翼,幾乎像是祈求般問:“這?世?上,真的有正義嗎?” “有的。”李朝歌長舒一口氣,她抬頭,看向?霞光璀璨的天空,閉目慈悲的佛像,街道前方負手而立的顧明恪,輕聲說,“天地有浩然正氣,人心有是非曲直。只要你相信正義,正義就永遠不會缺席。” · 五月中,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羅剎鳥一案公開審理。大理寺公堂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李朝歌抱著?劍,站在人群前方,靜靜聽?里?面?的動靜。 顧明恪穿著?大理寺六品官服,坐在公案后,面?容如玉,氣勢如虹,凜然不可侵犯。莫琳瑯和莫大郎跪在堂下?,聽?到顧明恪問:“莫琳瑯意圖殺父,人證物證俱在。莫琳瑯,你可承認?” 莫琳瑯垂頭看著?地面?,低聲說:“我承認。” 就算重來一次,莫琳瑯依然會選擇同樣的道路。她只是后悔,沒有在自己?入獄前殺了這?個狗東西。 “大人,您看,這?個不孝女想要殺我!”莫大郎高聲嚷嚷,指著?莫琳瑯不斷辱罵,人群中也掀起?軒然大波,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聲音。旁邊的官差冷著?臉高喝:“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莫大郎罵罵咧咧地住了嘴。顧明恪眼中沒有動容也沒有厭惡,繼續說:“莫琳瑯蓄謀殺父,供認不諱,雖未遂,但殺人行為確鑿。念在她年幼的份上,罪減兩等,徒十年。” 律疏刑罰大致分為殺、杖、流、徒。徒便是去?做苦役,雖然不用殺頭,但是十年的勞役也不是輕的,尤其莫琳瑯還是個小姑娘。莫大郎不斷嚷嚷著?判輕了,白千鶴和周劭聽?到氣憤,握著?拳頭就要沖上前,被李朝歌攔住。 李朝歌看著?前方,并沒有回頭,淡淡道:“聽?他?說完。” 顧明恪等下?面?人安靜后,再次說道:“莫大郎永徽十七年殺妻,隱瞞不報,并毫無悔改之意,事情平息后依然虐待幼女。其行惡劣,判莫大郎故殺罪,入獄,問斬。” 什么?外面?的圍觀百姓中頓時響起?驚嘩聲,莫大郎懵住了。他?反應過來,慌忙膝行兩步,不斷解釋道:“顧大人,請您明鑒,我沒殺人,我那只是教訓婆娘!” “妻子亦是人。”顧明恪拿起?驚堂木,拍在桌案上,一雙無喜無悲地眼睛掃過堂下?,問,“爾等可還有冤情申訴?” 莫琳瑯一直沒動靜,她被莫大郎辱罵,被圍觀百姓指點,被判徒刑,她沒有反應。直到聽?到這?里?,莫琳瑯突然落下?眼淚。她雙手舉到額前,端端正正跪伏在地,哽咽道:“我認罪。謝顧大人。” ——《血朱砂》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李朝歌:吃瓜吃到自己家房子上。 第60章 新衙 莫琳瑯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止不住別扭。她走在皇城里,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李朝歌看起來倒很從容,她闊步走入一件朝正北開門的官署, 說:“就是這里了。” 莫琳瑯抬頭, 見門墻端正嚴整, 斗拱巍峨, 院墻后隱約可見重重檐瓦, 古樸典雅。莫琳瑯重新將視線放在大門上, 門上懸著一道牌匾,上面用遒勁有力的大字寫著“鎮妖司”。 能看出來這里是新開的官署, 柱上的漆剛剛刷過, 里面許多雜役正在灑水掃地。莫琳瑯站在門口,緊緊握著衣角, 躊躇不安:“公主,我要進去嗎?” 直到現?在,莫琳瑯依然覺得不可置信。上個月羅剎鳥一案公開審理, 莫琳瑯因為預謀殺父,被?判處徒刑十年。審判是顧明恪親口說的, 莫琳瑯沒有任何意見, 反而對顧明恪感激非常。 她是想殺人,理該被?懲罰, 然而塵封多年、莫琳瑯本以為無望聲張的莫大郎殺妻一案, 竟然也判下來了。莫大郎被?以殺人罪收監, 之后一切處理等?同故意殺人罪。莫琳瑯當場落淚,給顧明恪重重磕頭。十年勞役不長,她可以等?,就算她活不下來, 死前能看到那個畜生?付出代?價,莫琳瑯也值了。 莫琳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沒想到她在獄里關了沒多久,被?人提走,換了一個地方關押。直到今日,有人帶她去換衣服,莫琳瑯悄悄打探原委,帶她走的人什么都?沒說,只說她福氣到了,讓她趕快換衣。 莫琳瑯不敢再問?,乖乖去暗室更衣。那套衣服是紅色的,正面和背面繡著云紋,形制有點像男人服飾,但是肩膀、腰身都?做了改良,更適合女子身形,有點像胡服和官服的融合版。 莫琳瑯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別扭地換好衣服,一出門,就看到了盛元公主。 隨后,就被?李朝歌帶來這里。 莫琳瑯抬頭望著匾額上龍飛鳳舞的“鎮妖司”三個大字,若有所悟。這時候,李朝歌在里面喊她:“快點進來,我給你介紹人。” 莫琳瑯反應過來,慌忙應了一聲,快步跑入官署大門。這身衣服改良后確實好行動?許多,束腰窄袖,下擺打褶,精神十足,即便是女子也能穿,這樣一來,走動?時就不必擔心?會?踩著裙子了。 莫琳瑯走到里面后,發?現?不是所有人都?穿和她一樣的衣服,大部分人穿著雜役衣服,還有些穿著缺胯衫,看起來像是抽調來的士兵。鎮妖司占地三重院落,第一重是高大的門廳,地盤最大,屋檐也最高,應當是接圣旨、行禮儀之所,第二重正面是三間正殿,兩側側殿高大縱深,里面擺著許多張桌案,此刻正開著窗通風,看起來像是辦公之所。莫琳瑯心?領神會?,想來,這里才?是鎮妖司人數最多、也最常使用的地方吧。 第三重莫琳瑯沒去看,但是雜役不斷地往里面搬東西。莫琳瑯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視線,如?果她沒猜錯,第三重應當是存放資料、雜物,以及刑訊的地方。 李朝歌徑直走到東側殿,莫琳瑯跟在后面進入,發?現?全是熟人。 白?千鶴和周劭已經等?在里面,白?千鶴看到莫琳瑯,呦了一聲,嬉笑?道:“公主,你還是把她撈來了。那位不茍顏面的顧大人竟然肯放人?” “我有圣人允諾。再說,我又沒違反規定。”李朝歌輕飄飄地,說道,“莫琳瑯被?判十年徒刑,要發?配到官辦機署做苦役。鎮妖司就是官署,在這里辦事?也挺苦的,這不是正好?” 白?千鶴摸著下巴,喃喃道:“這話倒也沒錯。但是來鎮妖司做苦役……我聽著怎么感覺怪怪的呢。” 莫琳瑯來鎮妖司是服刑,那白?千鶴和周劭在鎮妖司算什么?白?千鶴掃了眼周劭,后知后覺“哦”了一聲:“差點忘了,你也是犯人,你也需要做徭役。” 白?千鶴覺得牙酸,倒抽一口涼氣:“這么說來,我的同僚全是犯人?我竟然混在一群死刑犯中做事??” “你也是犯人。”李朝歌冷冷掃了他一眼,道,“大理寺至今都?在高價懸賞你。你如?果覺得和大家格格不入,我可以送你進去,圓了你的夢。” “不必不必。”白?千鶴連忙謙虛,“大家都?這么熟了,流程就不必走了。” 今日是鎮妖司正式成立第一天,李朝歌給他們大概介紹了一下各區域,說:“前面是禮堂,鎮妖司的門面,但大部分時間都?鎖著,平時沒什么用。這里是辦公區域,文書往來、案件處理都?在這里。后面是庫房和詔獄,但詔獄還沒修好,接下來我們可能要和大理寺借用牢房。等?我們自己的詔獄修好了,就不用搭理他們了,但這段時間先忍忍,不要和他們鬧太僵。” 莫琳瑯非常鄭重地記下,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背住,而周劭和白?千鶴就隨意點點頭,沒怎么放心?上。周劭沉默寡言,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白?千鶴行走江湖多年,三道九流、黑白?兩道都?接觸過,論圓滑程度一點都?不比官場中人差。他們三個都?不太可能得罪大理寺,那個應當忍一忍,盡量不要和大理寺起沖突的人,是李朝歌才?對。 李朝歌只要管住她自己,鎮妖司就可以風平浪靜。 李朝歌慣例罵完大理寺后,又說:“現?在鎮妖司人手不多,有些事?情還得你們自己動?手,等?以后步入正軌,就會?好很多。鎮妖司共有兩套衣服,一套吉服紅色,一套常服黑色,一季一換,換季時庫房統一發?送。今天是你們上衙第一天,吉利點,穿紅的,等?明日便可以換黑色那套了。除了衣服,你們還有年俸米五十石,俸錢十五兩,午食朝廷提供,每年冬至元日賜絹、金銀器、雜彩不等?,寒食、端午等?節氣發?節氣食,立功后賞賜另給。每逢十日休沐,年節等?假日隨朝廷安排,父母亡故、妻兒生?產有特殊假,不過我看你們也用不到,就不細談了。“ 李朝歌說完后,想了想,道:“大致就這些。待遇普普通通,但是在鎮妖司辦案,沒有人靠官俸活,只要你們辦事?出彩,立了功,有的是賞賜。” 白?千鶴聽完后,幽幽接了一句:“我覺得,待遇不算普普通通。” 已經很不錯了。衣食住行中除了住房,其余基本樣樣覆蓋,只要不大肆鋪展,光靠年俸就可以活的很滋潤。 而這,只是最低級別九品官的待遇,免稅、蔭蔽等?隱性好處還沒算。難怪天下人都?想做官,和其他職業比起來,官員自帶清貴之氣。 李朝歌前世權勢滔天,富貴如?流水一般從她手中淌過,就算今生?她剛剛起步,她的食邑和封地也足夠她拿金子當豆子磕。李朝歌對錢沒什么概念,她聽到朝廷對九品官的待遇的時候,當真覺得少,但朝廷規定就是如?此,李朝歌已經冒著天下大不違將白?千鶴等?人吸納入朝廷體系中,她不能再搞特例了。 李朝歌挑挑眉,一時沒分清白?千鶴在說反話還是真的覺得普通。她說:“明面俸祿是一回事?,實際收入又是一回事?。起步都?比較難,等?再過一段時間,鎮妖司的名?氣打出去后,收入就會?好多了。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 莫琳瑯搖頭,她覺得這樣的待遇很好,她長這么大,還沒自己掙過錢呢。一年光祿米就有五十石,莫琳瑯一個人絕對吃不完,她甚至可以倒賺一筆。 周劭如?今孤身一人,掙多掙少對他都?沒差。白?千鶴就更不挑了,作為一個賊,能從朝廷手里扣錢,一分錢都?管夠了。李朝歌想到什么,問?:“朝廷本來有官舍,但是名?額很緊張,未必能分得下來,你們的住所……” 白?千鶴和周劭異口同聲,說:“我們自己解決。” 李朝歌看向莫琳瑯,莫琳瑯猶豫片刻,說:“莫大郎進牢后,聽說我后娘卷走了莫家所有錢財,帶著兒子跑了。但那個宅子還在,我可以把莫家的宅子賣掉,另外租賃。” 莫琳瑯從莫家被?虐待著長大,還親眼看到母親死在那里,她肯定不愿意再住在那個院子里。李朝歌點點頭,道:“換個新的也好。周劭你認識的人多,莫琳瑯賣房和租房一事?,就交給你了?” 周劭點點頭,他當過土匪,和這些三道九流來往很多,租賃一事?對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莫琳瑯身世可憐,年紀也小?,周劭看到這種弱女子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妻子。他心?中憐惜,私心?里把莫琳瑯當meimei,愿意多照顧她一些。 安置好莫琳瑯后,李朝歌懶得問?白?千鶴。白?千鶴這種浪蕩子,愛死哪兒死哪兒。李朝歌該安排的已經安排的,剩下便是公務,李朝歌說:“東殿是準備給你們的,現?在只有你們三人,位置隨便選。你們先熟悉環境,之后有事?,我會?讓人來傳話。” 白?千鶴幾人點頭表示明白?,隨后李朝歌出門,他們散開,各自尋找自己順眼的座位。周劭就近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坐下,莫琳瑯挑了一個角落,珍而重之地用帕子擦干凈,而白?千鶴走到窗戶邊,雙腿往窗沿上一搭,開始懶洋洋地曬太陽。 人生?際遇真是不可捉摸,不久之前他還在和官府玩貓捉老鼠,誰能想到一眨眼,他自己穿上了官袍呢? 白?千鶴瞇著眼睛,悠哉悠哉問?:“周劭,你的罪名?是什么?” “死,不赦,秋后問?斬。” 白?千鶴又問?莫琳瑯:“你的是徒十年?” 莫琳瑯小?聲地點頭:“對。” 白?千鶴嘖了一聲,鎮妖司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全員惡人。白?千鶴曬著太陽,懶洋洋說:“我的記不清了,但是偷竊國寶,私闖皇宮,估計也脫不了一個死字。這樣看來,周劭罪名?最重,我次之,莫小?妹子最輕。師門中按入門年齡排資論輩,我們雖不是師兄妹,但在同一處辦事?,也算有同門之誼。其他地方按資歷排序,我們和他們不一樣,都?是靠罪名?進來的,便按罪刑輕重排,怎么樣?” 其余兩人沒有意見,或者說沒有理他,白?千鶴就這樣愉快地確定了鎮妖司的第一條潛規則。以后新人入門,就得給他們幾個老前輩立規矩了。 白?千鶴抖擻了沒一會?,外面走來一個雜役,叉手說:“白?校尉,公主……指揮使找。” 白?千鶴和周劭、莫琳瑯品級一樣,都?是九品校尉,說不上最低級別,但也不高。相反,李朝歌品級高的過分,直接就是正三品指揮使,和尚書、中書令等?宰相同級別。 一品二品都?是虛銜,多用于榮譽封賞,實際上三品官便是朝堂中最大的。李朝歌一上手就是三品,說皇帝沒私心?沒搞后門,白?千鶴都?不信。但李朝歌這個三品指揮使和其他三品官不能比,其他三品大員手下烏泱泱一幫人,而李朝歌除了自己,就只剩幾個九品小?跑腿。 白?千鶴不情不愿收起腿,松松散散地走進正殿,問?:“公主,你叫我什么事??” “在鎮妖司,你要喚我指揮使。”李朝歌對地上示意了一下,說,“坐。我有話問?你。” 白?千鶴尋了個地方坐下,等?坐好后,李朝歌問?:“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樣了?” 白?千鶴整理衣擺的動?作一頓,他隨手將袍子撂下,說:“沒查多少,大致有個眉目。你讓我查的第一件事?,扶乩是怎么流傳起來的,我在街頭巷尾問?過許多乞丐,連青樓酒坊也查過不少,但沒人知道源頭是誰,只知道他們拿到扶乩圖紙時,就已經是那副模樣。” 李朝歌輕嘆,和她的預料沒差,她就知道不會?輕易地查出來。李朝歌沒打算畢其功于一役,以后慢慢磨就是了,隨即問?起另一樁事?:“第二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