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加更)
陸巖松了手,轉(zhuǎn)身走向方糖,俯身把人抱起來準(zhǔn)備往外走。 李浩閣拿了酒瓶沖著他后腦勺就要砸下來,陸巖轉(zhuǎn)過臉看向他,漆黑的眸底沒有半點懼意。 那只酒瓶被打碎了一半,有凸出的尖銳碎片離他眼睛不到叁公分的距離,他甚至一雙眼眨都沒眨,迎著李浩閣手里的破酒瓶往前走了一步。 酒瓶碎片離他的眼睛就剩不到一公分距離的時候,李浩閣猛地松了手,他親眼看著陸巖抱著方糖走出包間。 包間外的人,見陸巖抱著方糖走了,這才急忙進來,看著李浩閣問,“怎么了?就這樣放他走了嗎?” 李浩閣“cao”了一聲,他把酒瓶丟地上,惱火地罵,“瘋子……真他媽是個瘋子……” 陸巖抱著方糖先去了就近的藥房,買了解酒藥喂她喝下,方糖難受得直往他懷里拱,嘴里可憐巴巴地喊,“陸巖……我好……難受……” “我知道。”陸巖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汗,抱著她找了個洗手間,扶著她站到洗手臺前,單手?jǐn)堉瑢⑺哪樲D(zhuǎn)到洗手臺方向,指節(jié)探進她口腔里,方糖被捅得嗚哇一聲吐了出來。 陸巖拍了拍她的背,“吐出來就好了。” 方糖哭了起來,“嗚嗚……陸巖……好難受……” 她哭完又趴在那吐了起來。 陸巖單手將她長發(fā)攏到腦后,等她吐完,他打開水龍頭替她洗臉,又喂她喝水漱口,隨后把人攬著,抬手擦干凈她的臉。 “沒事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過一會就不難受了。” 方糖吸了吸鼻子,“難受……” 她頭暈,手腳軟得沒力氣,整個人像一灘泥一樣往地上滑。 陸巖把她打橫抱在懷里,打到車之后,確定她臉上的溫度降了不少,這才帶著她回酒店。 方糖醉酒很喜歡說話,胡言亂語什么都有,陸巖攬著她在洗手間給她放水那段時間,她一個人幾乎說了場單口相聲。 “我今天還……沒寫日記……”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手里摸索著找東西,“我還沒……寫日記……咦,我日記本呢?” 陸巖攬著她,“別亂動,我待會給你找。” “哦。”她乖乖站好,沒一會又開始碎碎念起來,“主編叫我……把陸巖……私生活……寫出來……我才不寫……” “好,不寫。”他替她脫了衣服,攬著她進去洗澡,低低的聲音問,“日記打算寫什么?” 方糖靠在他胸口,被水淋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日記兩個字,含糊地出聲,“不告,訴你。” 陸巖低笑。 給她洗完澡,包好了出來,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又找了筆給她。 方糖披著浴袍,整個人趴在商務(wù)桌上,低著頭歪七扭八地寫日記。 還沒寫完,她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陸巖把人撈起來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收拾桌上的筆記本時,他隨意看了眼,字跡潦草得幾乎看不出原形,只依稀辨出他的名字。 他回到床上,親了親方糖的耳朵,低低的聲音問,“以前的日記寫過我嗎?” 方糖含糊地應(yīng),“嗯。” “寫了什么?” 她似醒非醒的,像是在做夢囈語,嘴里含糊地答了,“……你……” “什么?”他沒聽清,耳朵湊近她嘴唇。 只聽她又軟又輕的聲音說。 “想你。” 他怔了片刻,目光柔軟地看向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