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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否則什么?” 石竹對姚羽相當不屑。 他jiejie說,姚羽這種在男人堆里混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她不松口就是錢沒到位。 “否則......”姚羽眼角余光瞥見角落放置的泔水桶,油漆桶大小,里面有半桶臟水。 “我也往你身上潑臟水。” “呵,行啊,你潑啊。” 石竹有恃無恐,男人哪里怕流言蜚語呢,那是你們女人才該怕的東西。 “這可是你說的。”姚羽說到做到。 她拎起油漆桶朝著石竹潑了過去。 水桶里的內容相當豐富,有煙頭,也有用過的手紙,還有很多……不明物體。姚羽看著掛了“彩”的石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她捂著肚子笑,石竹氣得全身發抖。 “臭□□!”一聲暴喝。 石竹沖著姚羽撲過來。 他還敢罵人?! 姚羽一生氣,將手里空了的油漆桶朝石竹砸過去,精準命中靶心。完事還拍拍手。 石竹更怒了。 姚羽也不傻,她雖然有兩把刷子但也不能跟石竹硬剛。餓死的駱駝比馬大,石竹再不濟也是個男的,男女力量相差懸殊,她可不想成了石竹手底下的炮灰。 姚羽甩開步子,八百米沖刺的速度倉皇跑路。 施工地附近路線難行,七拐八拐,姚羽在小巷里穿梭,石竹跟在她身后緊追不舍。 姚羽氣喘吁吁,因為不認識路,她也不知道往前跑能不能甩掉石竹。 石竹顯然是殺紅了眼,他瘋了似地朝著姚羽跑過來,那模樣著實嚇人。 姚羽來不及多想,憑著直覺往右拐。 窄巷縱長。 姚羽跑著,耳邊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而冗長的小巷,似乎沒有盡頭。 姚羽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巷子的盡頭還有沒有路。 石竹也累了。 他腳步沉重,嘴里的話一次比一次狠。 姚羽猛吸了口氣,扶著墻稍微休息片刻,而石竹突然沖過來,嚇了姚羽一跳。 “啊——” 恐懼充斥著內心,姚羽逃命似的大喊。 前方拐角,姚羽想都不想閃身拐了進去,人還沒看清路就被一股力給彈了回來。 姚羽捂著頭,心跳加速。 完了,不會被抓吧…… 她驚慌無措地抬起頭,看向前方。撞她的人或者說她撞的人,看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沒撞疼你吧。”他說。 電光火石之間,姚羽想起來了。他是那天地下車庫的男人,叫,叫......路天賜。 對,路天賜。 已經能聽到石竹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就在身后,姚羽病急亂投醫,她拽著路天賜,仿佛握著救命稻草:“救命,救救我。” 路天賜朝她身后瞥了一眼,一個身材肥碩,滿臉橫rou的男人正哼哧哼哧地朝他們跑來,胖男人的身上還有些…… 一言難盡的東西。 路天賜有些踟躕,垂眸看了眼姚羽。 因為劇烈的跑步,她的馬尾辮有些許松散,幾縷長發垂在鬢角和額頭,臉上精致的妝容也微微汗濕,唇瓣殷紅,呼吸急促。 她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她剛才喊,救命。 路天賜反手握住姚羽的手。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手心溫熱,姚羽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抬眸,一雙驚懼不安的眼睛撞進他澄澈深邃的眼睛里。 “跟我走。”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他的眸子清雋沉靜,就像靜靜躺在池底的鵝卵石,溫溫潤潤,姚羽看著那雙眼睛,心莫名踏實下來。 “嗯。” 路天賜的手掌很有力,他帶著姚羽跑。 姚羽微仰著頭,看到他因為跑步而上下跳躍的發梢,他的背影輪廓很好看,脖子白皙,線條干凈,十足的男人味。 巷口停了輛賓利。 路天賜打開后排車門,扶著姚羽坐進去,他則是繞到前面,閃身鉆進駕駛室。 汽車發動,石竹不甘心地追了上來,他的手掌在賓利車尾拍了兩下。每一下都拍得姚羽心驚rou跳。路天賜一腳油門,賓利車揚長而去,石竹被遠遠的甩在后面。 路天賜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石竹,他問姚羽:“你是怎么惹上那個人的?” “我……”姚羽也是有點理虧,畢竟她動手在先,“就是……一些小摩擦而已。” “哦。”路天賜沒有多問。 黑色優雅的賓利在嶄新的寬闊的馬路上行駛,姚羽驚魂未定,她打開車窗想吹吹風。車窗剛放下來,就自動升回去了。 姚羽有些詫異,是她按錯開關了? “賀總不喜歡開車窗。”路天賜解釋道。 姚羽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對哦,他是賀知凡的司機,這車是賀知凡的…… “那你們賀總,介意別人坐他的車嗎?” 姚羽問這話倒不是故意勾引試探之類,她就是單純的擔心自己惹了賀知凡不快,畢竟中遠集團的二少爺,她真的惹不起。 路天賜淡淡一笑:“是美女賀總就不介意。” 姚羽抿唇笑了。 美女她是,不過今天有點兒狼狽。 “你去哪?”路天賜問。 姚羽看了眼外面,說:“新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