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這都是提前布置好了,大晚上想換房間也不方便了呀?” “你要不就將就一下?你和三小姐之前也能睡一張床,到祈少這邊應該也方便吧?” 都是大男人,除非有貓膩,要不然干嘛躲著? 元已非聽得一陣頭疼,所有的反對還沒開始就宣告了結束。他掛斷導演組的電話,一臉郁悶地走回房間。 *** 半小時后。 洗漱完畢的元已非剛從浴室里就出來,就看見長手長腳的祈衡縮躺在了沙發上。 元已非一怔,“你這是干嘛?” 祈衡將枕頭放妥了位置,語氣微低,“把床讓給你,我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元已非對上他的眼眸,明知道對方是藏了一絲做戲的推拉成分,但還是心軟了下來。 “上床睡吧,你這個子躺沙發上也不怕睡落枕。” 這一招招的,盡往他心坎上戳。 元已非無視了祈衡得意的小狗眼色,重新拿起自己的安眠藥瓶。他的余光掃見的床頭柜上的熏香,顯然是對方提前給他準備的。 元已非準備開藥蓋的手微微停頓,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就躺在了床上。 另一半的祈衡隨手撿了兩件衣物,將攝像機遮了個嚴嚴實實。 雖說節目組和他們簽了合約,到點就會關閉攝像器材,但多一層防備總歸不是壞事。 屋內的燈光全部熄滅,只留下那盞昏暗助眠的小臺燈。 元已非感知到右半邊的動靜,索性側身背對、閉眼不管不問。 忽然間,后頸被微涼的指尖觸上,又是相同的按壓力度。 “祈衡,我不用……” 元已非敏感一躲,結果下一秒就被祈衡溫柔地回正了身子,“你乖乖躺平,別側著睡。” 四目觸及的一瞬間,空氣中流動的曖昧因素突然達到了巔峰。 元已非從來不會外露出多少脆弱,白天面對鏡頭的他,像是全力防備一切的刺猬,只有夜幕降臨時,才會稍稍露出那柔軟的肚皮。 看著可憐又可愛,想讓人用盡一切去疼。 祈衡定定地看著元已非,那雙向來清透的眼染上了深色。霎那間,就像將人卷入了冰島的藍冰洞,那層堅固不化的外層之下藏著遠古而來的未知洶涌。 不過四五秒的凝滯,祈衡落在頸上的指尖就重了一分。他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元已非,你閉眼,別看我。” “我憑什么聽你的?你白天有膽撩,現在沒膽看?”元已非的反駁完全未經大腦的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 等他反應過來時,祈衡已然換上了一副更深更隱忍的神色,“到底是誰撩誰?” “元已非,你明知道我會忍不住。” “……” 元已非無聲看著他。 現在的祈衡像是一只溫柔乞討的幼犬,又像是一只隨時準備捕獵的餓狼。 矛盾又復雜,但輕易瓦解他心里的一切防線。 “我不知道。”元已非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忽地一個仰頭就吻了上去,“我也不想知道。” 元已非只知道,他的身體和思緒在這一刻,都本能地想要靠近祈衡。入圈后自我克制的這些年,眼前這人是他找到的、最好的宣泄口。 一/夜/情既然能有第一次,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 成年人的世界,理智崩潰只需要一瞬的契機。 祈衡當即扣著元已非的后腦勺,用盡全力將他帶向了自己。 短短三秒,唇齒間的親吻失了控。 祈衡連日來的溫柔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潛伏在身體里的狩獵野性,讓他在不斷地加深這個瘋狂親吻。 “唔……” 元已非被迫交出了主動權,他雙手搭在祈衡的身上胡亂地推扯。 唇齒間,一絲血腥味彌漫了上來,也不知道是屬于誰的。 大腦的窒息感一點一點地升了上來,渾身上下熱意都高到離譜。 元已非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慌亂地發出求饒的嗚咽,結果都被身上人堵回了喉嚨中,只有嘴角多了一絲曖昧到極致的銀絲。 元已非睜開布滿水霧的眼,亂糟糟地掃了一下床頭柜上。 ——刷啦。 小臺燈和藥瓶掉在地上,發出了聲響終于喚回了祈衡的一絲理智。 “祈衡!”元已非咽了一下口水,想脫開身上這人又發軟地推不開。 祈衡給他騰出些空間,用指腹擦了擦他唇上的光,“元老師真兇,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元已非理順了氣,好一會兒才要求道,“這次換過來,我要在上面!” 祈衡二話不說又將他壓制,露出最真切的掌控欲,“你想都別想。” “……” 元已非對上他毫無商量的眸色,猛1的愿望就此徹底破滅。 “……元老師。”祈衡僵在身上,語氣有些難捱。 事到如今,元已非顯然知道沒了懸崖勒馬的可能性,吞吐了一句,“那、那你好歹也溫柔點,別像剛剛那么兇。” 祈衡被愛欲集滿的眼底總算透出一絲笑意,應答聲落在輕柔的吻里。 “遵命,元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此刻,讓我們感謝月季夫夫讓出的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