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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小嫻,告訴我,斯月現在到底在哪里,她現在究竟正在經歷著什么。兩處刀口的地方實在太疼了,疼得許清瑤呼吸猛地一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結果反而引得這兩股疼痛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去。 她的表情太過痛苦,讓小嫻心疼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可小嫻知道,關于小許meimei的這件事,不說會讓許姐痛苦,說了卻也會讓許姐更加痛苦,她怎么舍得讓許姐那么難受。 可是她能怎么辦,也只能將小許meimei的事情如實告知許姐。 但在此之前,她先說了一句,許姐,在聽我跟你講小許meimei情況之前,你千萬要冷靜知道嗎,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真的怕你遭受不住 冷靜、心理準備、遭受不住 一個個詞宛如一次次扎在許清瑤心上的刀口,情緒波動越來越大,胃部也越來越痛,痛得她恨不得拿手拼命地去往胃里抵,想要借助這種方法來平息自己身上的疼痛。 當意識到許清瑤要做些什么時,小嫻猛一把及時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許姐,不要!不要去碰你的傷口,千萬不要! 你快說許清瑤狠狠咬唇,唇上又已被她咬出血來,一片斑駁痕跡。 好,我說我說,其實小許meimei真的沒事,只不過 你們剛才吵什么呢,病人現在需要靜養知道嗎,不合適的話不要亂說。小嫻的話被突然響起的一道低沉女聲所打斷。 兩個人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見來者是剛才那位護士跟醫生,小嫻立刻往旁邊讓開幾步,讓醫生走到許清瑤床邊,醫生,我 醫生:好了,別說了,我先給病人看看情況,你們都不要說話。 許清瑤急于想知道的事被醫生突然打斷,因而心中更是心急如焚。 想要說些什么,才剛啟唇,話語卻又被醫生給瞪得不得不憋回嗓子眼兒處。 這位醫生的眼神很有威懾力。 許清瑤只能暫且先閉嘴,瞥一眼小嫻,沉默不語。 可饒是她嘴上沒有多說什么,心里卻依舊憋屈得緊,越是如此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剛才自己與小嫻的對話。 斯月沒事,只不過 到底只不過什么啊?斯月現在究竟怎么樣了?她在哪,她在做什么? 許清瑤強撐著不讓自己崩潰,可情緒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就似開閘洪水般,當她一旦去想這件事時,她的思緒便再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她現在的情況真的容不得她情緒有太大起伏,可她偏偏如此。 醫生替她檢查完情況,眼神透出嚴肅對小嫻說道:千萬不要刺激到病人了,病人才剛醒來,不容你們胡來。 小嫻點點頭,乖乖應著,知道了醫生,我一定不會刺激到病人。 隨后醫生又重新看向躺在病床上正眉頭緊皺的許清瑤,不由輕搖著頭嘆了口氣,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要多想,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身體養好,知道嗎? 許清瑤沒應聲,眉頭依舊蹙著,眼里被哀愁所填滿。 醫生無奈,只好又對小嫻繼續說道:一會兒營養液滴完了記得打鈴,讓病人好好休息吧。 好,謝謝醫生。小嫻重重點頭,送醫生與護士出了門。 輕輕關上門后,小嫻回頭看了眼許清瑤。 她悄然嘆了一口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許清瑤。 醫生已經明確告訴她不能刺激許姐,可許姐又急于想要知道小許meimei現在的處境,這無疑讓她陷入兩難的處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若是一定要在這兩個選項中做出一個選擇來,她當然還是會選擇聽醫生的話。 可她知道,若一直不讓許姐知道小許meimei的情況,許姐同樣也會很痛苦。 這種痛苦,比知道真相輕不了多少。 走到床邊,小嫻遲疑著又重新停在那張椅子旁。 這把椅子她這些天來已經坐過很多次,每一天她有絕大部分時間就是坐在這把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許清瑤醒來。 這幾天以來她過得太煎熬,看著許清瑤昏迷不醒,看著小許meimei她心中又如何能好受得起來。 許姐,你坐下后,小嫻有些為難地看著許清瑤,說不出話來。 我沒事,你說吧,我可以撐住的許清瑤能明白小嫻的為難,她當然也不想為難小嫻,可是,在得不到斯月消息之前,她說什么都不會安下心來,求你了小嫻,告訴我,斯月現在在哪里,她到底怎么樣了 垂下頭去,小嫻現在是糾結萬分,表情很難看。 她問自己,她究竟該怎么辦,是說還是不說。 她沉默了將近有兩分鐘的時間,與許清瑤是同樣的焦慮。 等待的時間過于漫長,雖只過去了兩分鐘,許清瑤卻以為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她能感覺到自己快要等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迎接她的恐怕就只剩下死亡。 小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