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淺睡驚醒的蘿妮爾一睜眼就看見契沙圖坐在她的身邊,還赤裸著上身。 而且房間內又一下沒了光亮,漆黑一片。 迷迷糊糊的她還以為自己又在做什么荒唐的夢。 但蘿妮爾還是連忙坐起身來,說道:“貴安,契沙圖大人。” 她下意識地認為契沙圖還是像今晚這樣并不打算和她多說話,就算她還不是很清醒,仍然有些昏昏欲睡,蘿妮爾還是打算找些話題強撐著與他交流。 不然她可能下一秒就要磕頭睡著了。 絕不可以在契沙圖大人面前如此失禮。 但契沙圖卻回道:“殿下,現在不是在神殿,您并不需要如此拘謹。” 他甚至想提醒她,她現在什么都沒穿。 蘿妮爾就這樣坐了起來,他什么都能看到。 契沙圖終究什么都沒再說。 他凝視著蘿妮爾水滴狀的rufang,和上面兩顆顫巍的小巧紅櫻,這種無恥的偷窺行徑不應該是他這種秉承正義的圣騎士所做出來的事情。 但他現在卻無比享受這種偷過來的快感。 勉強撐著睡意的蘿妮爾試著思索適合和契沙圖說的話題,她突然回想起來自己在燈滅之前看到的契沙圖的上半身。 她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這是合情合理的。 于是問道:“契沙圖大人……您受傷了嗎?” 契沙圖的手在這一刻用力握成了拳。 她的詢問讓他的心都快要軟得化掉了。 蘿妮爾在……關心他。 沉默了片刻,契沙圖才用不會暴露他想法的方式克制地回了一個簡短的“嗯”。 蘿妮爾對他能夠回應她而感到喜出望外,清醒了些許。 契沙圖大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站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平時在神殿里和他說話一樣,對契沙圖繼續說道:“契沙圖大人,是不是烏恩諾的法術傷害了您?” “嗯。” 蘿妮爾皺眉,她認為此時的她已經徹底沒了困意,因為她正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羞愧萬分。 從來游刃有余且不會出錯的契沙圖大人竟然因為她而受了傷,這是身為一個下屬的莫大的失職。 但是她突然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冷汗瞬間滲出出身體。 頭腦徹底清醒的她沒能摸到自己手邊一貫抓著的薄被,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赤條條地站在契沙圖的面前。 還好現在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不然尷尬到腦袋一片空白的她一定想借著契沙圖的佩劍自刎在他面前。 臉在發燒發燙,似是要把她整個人都蒸干燒焦。 今天整晚估計都不會睡了。 羞恥心讓她不自覺地讓她抬手遮住自己胸前的兩點,另一只手試著遮掩自己的身下。 但同時她又不想契沙圖發現她的異樣,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就馬上說出,來緩解她此時不自然的靜默停頓:“……疼嗎?有什么是蘿妮爾能為您效勞的?” 契沙圖安靜了一小會兒。 蘿妮爾甚至都摒住了呼吸,她害怕契沙圖會察覺到她此時的失態。 更何況她都不記得自己把那床薄薄的被子拋到哪里了。 契沙圖的沉默讓她根本不敢挪動半步,仿佛他的視線在黑暗中也能敏銳犀利,讓蘿妮爾就算是幻想著,也只能感受到屬于他的威嚴。 但是他卻說著讓蘿妮爾以為自己在做夢的奇怪的話: “疼。” “很疼……殿下。” 蘿妮爾的眉已經皺成了一團,她從來沒見過契沙圖受傷,也沒有想象過他在負傷之后竟然會對她表露脆弱。 那一定是很嚴重的傷勢吧。 怪不得今晚的他一直沉默。 而她居然認為他是因為什么事情而惱了她,甚至以疏離的這種方式來遷怒于她。 果然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她現在想自覺地去抄神殿的那些教典。 契沙圖大人是完美的存在,她對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測是在侮辱他身為圣騎士的驕傲和尊嚴。 蘿妮爾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那點小別扭,恭敬地對他說道:“契沙圖大人,蘿妮爾為今晚的事情向您鄭重地致歉。” “請您回到弗爾格羅后嚴加懲處無知的蘿妮爾。” “今晚請您好好休息,蘿妮爾會為您守夜。” 蘿妮爾說完甚至都因慚愧而低下了頭,她已經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都不睡了。 這里唯一的一張床本來就應該優先契沙圖大人使用。 大概等他熟睡之后,她再悄悄摸索摸索,找找那塊布到底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一定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的。 “殿下,這里并不是神殿。”契沙圖說話的語氣似乎回到了以往對待蘿妮爾的溫柔和耐心,“您還記得我曾教給您的圣療術嗎?” “嗯?蘿妮爾的初階圣療術會對您的傷勢有幫助嗎?” “當然。” 蘿妮爾并不想去思考為什么身為圣騎士長的他不為自己療緩傷痛,她正因為能和契沙圖這樣好好說話而感到非常開心。 也對自己能夠為他做些事情而感到欣慰。 一貫為他人考慮的契沙圖大人是在給予她機會讓她感覺好受一點。 可是蘿妮爾此時聽見了他起身的聲音,害怕他會用圣光點亮燭臺,立刻說道:“契沙圖大人,時間已經很晚了……” “蘿妮爾認為您今天應該休息了……” 契沙圖也許真的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并沒有走向桌面的燭臺,而是再次坐下來,對她說道:“殿下,到我身前來。” 于是蘿妮爾聽話地在黑暗里朝他走了一兩步。 然后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蘿妮爾聽契沙圖說道:“有點難受……” 他的聲音低且澀,在她聽來他是真的如他所說而感到非常疼痛。 蘿妮爾開始在心里埋怨烏恩諾,為什么契沙圖大人身為他的弟弟,他都能下手不知輕重。 更何況契沙圖大人最后寬容地沒再為難他。 果然穩重的契沙圖大人更像是烏恩諾的哥哥啊。 蘿妮爾的手被牽帶著按在了他的肩上。 她只能摸到緊實堅硬的肌rou,但她不敢擅自主張隨便按壓,只是隨著他的力道輕輕地覆在他的皮膚上。 然后他再一次她:“殿下,還記得圣療術的禱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