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圣意已改變
劉政急了,要是落在康軍手里必死無疑,驚惶道:“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更衣。“丁小乙跟何足道兩人三下五除二脫掉劉政穿的主將鎧甲,給他換上死去亂兵的衣服,又給他臉上抹了幾把土,這下誰也認不出劉政的本來面目。 蕭廣山的炮隊猶如后世的裝甲洪流,速度不快卻不可阻擋的向前推進,直到將劉政亂軍徹底擊潰,只有寥寥數人直奔向東,秦烽火的人追過去發現只是些普通士卒便作罷。 秦烽火心里最后一點不服氣煙消云散,楊木蘭的隊伍不但裝備精良,戰術也很清晰,先封住敵人退路,然后派重炮碾壓,每一步都計算精準,執行同樣到位,敗在她手下無話可說。 武小富跟歐長輝也率軍趕上來,他倆本以為能趕上戰斗,沒想到已經結束。 ”有沒有抓住劉政?“武小富問。 打掃戰場的士卒挨個翻找卻不見主將,直到一個眼尖的士卒發現丟在灌木從中劉政的鎧甲:“將軍,這是劉逆的鎧甲。” “不好,他喬裝逃跑!”秦烽火大急,忙派人往東去追,可惜劉政等人已經逃的遠了,哪里追的上。 蕭廣山惋惜道:”可惜沒抓到劉政,不然這場仗就贏個十成。“ 秦烽火嘆道:“都是秦某的錯,先是沒聽武將軍指揮,后沒細察逃跑的亂軍,秦某自去向觀察使請罪。”說完頭也不回往開平城策馬狂奔,連隊伍也不帶了。 蕭廣山跟武小富對視一眼,無奈的聳聳肩,這老頭真夠倔的。 至此,開平城之困徹底解除。 汴州城。 這是座風景如畫,氣候宜人的江南都城,雖然已是盛夏季節,卻不似開平城那般暴曬,濕潤的空氣讓人感不到那種驕陽似火的酷熱。 趙宣義躺在寢宮院內大槐樹下的竹椅上,閉著眼享受蔭涼,童頂站在旁邊手拿羽扇輕輕扇動,趕走飛近趙宣義的蚊蟲。 良久,趙宣義仿佛大夢初醒,問:“童頂,北面有沒有消息?” “回陛下,信使剛來過,有密信陳奏。” 趙宣義擺擺手:“念給朕聽。” ”遵旨。“ 童頂拿過密信,在趙宣義面前小心翼翼拆開封印,取出用油紙包的信紙,輕聲念道:”劉逆已被北疆援軍和開平城守軍聯手剿滅,只是未能生擒劉政,王安邦欲迎陛下回朝,但觀察使楊木蘭反對。“ 趙宣義聽完反而笑起來:”這個楊木蘭,她在生朕的氣。“ 童頂小心翼翼伺候著,卻把嘴緊緊閉上,他深知皇上需要的不是意見建議,只需要個聽眾。 ”她怪朕遷都時沒等她,唉,當時走的也確實太急了些。“ 童頂道:”若不是陛下當機立斷撤走,他們哪有機會跟劉逆周旋,此事并非陛下有錯,實在情非得已。“ 趙宣義心里明白這是童頂給他找臺階下,笑笑道:”要是滿朝文武都象你這么想就好了。“ 有太監走來奏告:“啟稟陛下,司馬宰相求見。” “知道了,讓他去勤政殿等朕。” “遵旨。” 趙宣義皺眉道:“司馬大人真是一刻也不讓朕得清閑,要是王安邦在就好了,他跟司馬靖互掐,朕還有點空閑時間,童頂,侍候更衣,擺駕勤政殿。“ ”遵旨。“ 汴州是個人杰地靈,物華天寶的地方,趙宣義很喜歡此地,加上司馬靖傾力打造的皇宮比開平城豪華舒適許多,趙宣義住進來便樂不思蜀,有人提議盡早返回開平城的事也被他置之腦后。 片刻后,趙宣義身著龍袍走進勤政殿,看到司馬靖早已等的心焦,問道:”司馬愛卿,何事如此著急?“ ”陛下,老臣得到消息,劉政逆賊已被平定。“ ”哦,那又怎樣?“ 司馬靖道:”王安邦那些人卻不第一時間派人奏告皇上,老臣怕他們心里有別的想法。“ ”什么想法?“ ”這。。。臣恐怕他們有不臣之心。“ 趙宣義微微一笑:”司馬宰相多慮了,朕知道他們為何不送信來,多半是楊木蘭氣惱朕不辭而別,不會有事。“ ”啟稟陛下,臣覺得應盡早下旨,將王安邦,楊木蘭等人調來汴梁城,將他們嚴加看管才妥當。“ ”司馬宰相此言差矣,若把開平城的人都調來,那里豈不成了空城,朕還要有人留守才是。“ 司馬靖苦勸:”陛下,此事。。。“ ”行了,司馬宰相不必多言,朕心里自有分寸。“趙宣義拉下了臉。 司馬靖只得作罷,從袖子里逃出一卷畫軸,雙手呈上,道:”陛下,這是今年選秀的宮女,請陛下過目,陛下年紀已長,是該立后了。“ 趙宣義一陣頭大,司馬靖等人已經多次上奏此事,趙宣義想起此前想立楊木蘭為后被拒絕依然耿耿于懷,始終置之不理,沒想到司馬靖又殺個回馬槍。 “陛下。。。”司馬靖看趙宣義不回答,又出言提醒。 “拿過來吧。”趙宣義擺擺手,童頂忙上前接過司馬靖獻上的圖冊,雙手捧著畢恭畢敬獻上。 趙宣義百無聊賴的展開卷軸,看到第四位美女時眼前一亮,只見那畫中美人媚眼如絲,巧笑嫣然,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道不盡的人間風流,趙宣義竟然看的呆了。 司馬靖偷眼看趙宣義表情,看他神不守舍心里有了回數,輕輕咳了下,問道:“不知陛下可有中意之人?” 趙宣義這才驚醒,再往后看去只覺全是庸脂俗粉,實在辣眼睛,于是問道:“第四位美人叫什么名?” “第四位?”司馬靖裝模作樣思索片刻,說道:“哦,臣想起來了,那是臣的外甥女,叫夏妍。“ 趙宣義又展開畫卷,這才注意到美人畫像的下面用蠅頭小字寫著姓名。 ”夏妍。。。真是好名字,炎炎夏日,美人如鮮花怒放。”趙宣義嘖嘖稱贊。 司馬靖垂首面對地面,嘴角翹起來,他故意讓畫工把其他美人畫的粗鄙不堪,單單給自己的外甥女加上潤色修飾,果然一舉吸引誠宗的注意。 ”陛下,若對臣的外甥女有興趣,改日臣帶她來覲見陛下便是。“司馬靖殷勤道。 趙宣義畢竟年方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經得住美色誘惑,腦子里只是轉了幾次楊木蘭的面容,又被眼前夏妍吸引過去,情不自禁道:”也好,有勞司馬宰相。“ ”陛下的終身大事也是我大康的最重要之事,老臣定當殫精竭慮辦好,哪有辛勞可言,陛下若無它事,老臣告退。“ 趙宣義心思只在美人圖上,下意識的點頭,司馬靖看看他神不守舍的樣子,嘴角有掠過一絲笑意,倒退到殿門口轉身出去。 ”童頂,你覺得夏美人如何?“趙宣義看司馬靖走遠,拿著圖畫給童頂看。 ”回陛下,奴婢不敢多言。“ 趙宣義道:“哎,不管你說什么,朕都恕你無罪。” 童頂為難道:“陛下,奴婢覺得這夏美人雖然面容姣好,但。。。” “但什么?” 童頂壯著膽子道:”但奴婢覺得這位美人臉上多了種。。。不太好的氣質。“ ”不太好?你是說她太魅了?“ ”奴婢不敢。“ 趙宣義盯著夏妍的畫像,只覺說不出的可愛,畫中美人似乎正在對自己微笑,果然有傾國傾城的顏色。 ”朕倒覺得她不錯,列位大臣都給朕獻過美人圖,就這夏美人最合朕心意。“ 童頂小聲提醒:”陛下,奴婢覺得論顏色,這位夏美人未必強過楊觀察使,而且觀察使能征善戰。。。“ ”行了,行了。“趙宣義擺擺手,”楊木蘭處處都厲害,滿朝文武老的少的,都比不上她,朕見了她都自覺矮三分,若真把她納入后宮,朕豈不是天天寄人籬下?再說,她出身低微,朝臣們沒有同意的,莫非讓朕堵住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