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接力去送信
寇陽頓時氣餒,慈宗從來不問他跟高斂倆人的意見,確實如嚴松所說。 張天正起了敵愾之心,淡淡道:“嚴太師,今日商議的是冊立哪位皇子為太子,怎么成了商議如何拿下誠王,下官不懂。” 站在張天正身后的李長文眼珠一轉,小心翼翼道:“張大人,咱們樞密院好像也不得議論朝政。” “你!”張天正聞言大怒,回頭盯著李長文,后者立刻把脖子鎖起來作烏龜狀。 嚴松淡淡道:“張大人虧你還是樞密院首領,還不如個手下明事理!” 張天正被李長文踩掉鞋跟,敗下陣來,他也確實沒有議論朝政的權利,只有幾位宰相跟那些呱噪的御史才行。 可今日的御史們嘴巴似乎都上了鎖,沒有一人開口。 站在御史隊伍里的曲如飛心急如焚,御史中丞張成充進宮前嚴令不準任何人開口,說是為了不驚擾圣駕歸天,其實是為了肅清對付誠王的反對聲音,他已經看明白殿前司李元峰站在嚴太師這邊,基本上等同于控制了整個京城,現在跟嚴太師唱反調毫無意義。 跟曲如飛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所以都選擇三緘其口明哲保身,朝堂之上只剩下王安邦在跟嚴松爭論。 劉貴妃看大局已定,不再裝的哀哀戚戚,開口道:“王大人,哀家懇請大人為了大康江山社稷,先查驗過誠王身份,確定他未受妖孽控制再放他入宮可好?哀家很怕。。。” 王安邦一股怒火悶在胸口無處發泄,他當然知道自己身陷重圍,上面這個女人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說不定。 “貴妃娘娘只管放心,老臣已身家性命擔保,誠王不會做出格的事。” 嚴松淡淡道:“只怕真出了事,你擔當不起,臣以為貴妃娘娘所言極是,還是先行驗明誠王正身,再作定奪不遲。“ 劉貴妃楚楚可憐道:”那就全靠太師了。“話語間壓根不搭理王安邦。 李元峰趁機道:”貴妃娘娘只管放心,我等必會追隨太師,保開平城的平安。“ ”娘娘請放心!“李長文、張成充等人紛紛跟著附和,一時間滿朝文武似乎都站到誠王對立面。 王安邦無奈只得閉口不言。 ”另外,臣以為,王宰相、歩帥,馬帥等人心系誠王殿下,為避免走漏風聲,還請李檢點多多上心,這段時間不可讓人出城去。“嚴松早想掐斷開平跟西征軍的聯系,只要誠王領命單獨進城,那就來個甕中捉鱉。 ”嚴松,你想的倒周全。“寇陽冷笑:”只是你堵得住我們幾個人的嘴,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歩帥別上火,忍忍就過去了。”李元峰皮笑rou不笑的諷刺,擺擺手道:“殿前司聽命,自現在起至誠王回京,不得放幾位大人的家眷,下人出城,違令者斬!” “是!” 曲如飛溜了,他本就站在最末一排,靠近殿門口,李元峰下令所有殿前司侍衛進殿領命,他趁混亂之際一步跨到門外,直奔側院茅廁,皇宮守衛時常看到上朝來不及如廁的官員,并不在意,慈宗寬宏不禁止官員上朝時出恭。 慈宗駕崩的消息此時已經傳出,不光官員人心惶惶,皇宮守衛同樣擔心,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皇子二皇子不管誰上位,都會換上自己的親信,他們同樣前途未卜。 曲如飛躲在茅廁好一會,聽到皇宮衛士議論紛紛走過去,立刻沿著宮墻的小路逃往皇宮門口,想搶在大門關閉前沖出去。 守門的禁軍侍衛看慣御史們進進出出,曲如飛拔腿急奔,只是詫異的看了兩眼,無人上前攔阻。 必須盡快想法送消息給楊木蘭,這回宮變誠王或許能幸免于難,但楊木蘭卻是這些人必然鏟除的目標。 曲如飛前腳出宮,宮門就轟然關閉,滿朝文武都被扣在紫宸殿,幸好他只是個無人注意的小螞蚱,就連張成充都以為他沒來上朝。 ”林郎中!林郎中!“曲如飛一口氣狂奔到杏林堂已經力竭,沖進醫館就癱軟在地上。 ”曲御史,你怎么搞成這樣?坐下說話。“林長風趕忙上前扶起他坐在椅子上。 ”快,快讓人給木蘭送信,讓她跟誠王千萬不要回開平,嚴太師他們已經控制朝廷,軟禁了王宰相那些人。“曲如飛上氣不接線道:”開平城很快要封城,遲了就來不及。“ 林長風大吃一驚,忙叫來伙計王小五,囑咐他立刻動身去送信,可王小五畢竟年紀幼小,遇到這般大事早嚇的六神無主,不敢出去。 林長風正在斥罵小五,門外進來兩個戴斗笠的人,正是種師道和其子種浩,他聽完事情經過,開口道:”我去!“ ”種將軍,你現在出去會被人謗誣叛逃的。“曲如飛明白其中風險,提醒道:”還是讓別人去吧?“ 種師道嘿嘿一笑:”若是讓這幫賊子得勢,將甄玉王扶上大位,治老夫死罪不過是早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上一把。“ 曲如飛一呆,想想也有道理,種師道之所以沒被殺都因為慈宗不肯點頭,現在慈宗駕崩,嚴松這幫人不動手才怪。 ”告辭!“種師道帶著種浩轉身離開杏林堂,策馬直奔開門城西門。 兩人快到城門時,卻犯起了難,守門禁軍認得他們,知道他們是被軟禁的欽犯,絕不可能放他倆出城。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叫道:“種將軍,你們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 種師道回頭一看直叫糟糕,說話之人竟然是開平府尹包正,遇到這個家伙就別想出門了。 ”包大人。“種師道想想索性直言,拱手道:”老夫有件要緊事急著出城去辦,事關重大,望包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們出城去。“ ”種師道,你好大膽子,陛下饒你不死就好好呆在開平養老,竟然還想興風作浪,你覺得本府能放你出門?做夢!“包正瞪起眼就要下令把他們父子押回府中。 ”且慢,包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種師道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事關誠王。。。還有楊木蘭生死。” 包正剛想催人動手,聽到誠王和楊木蘭的名字,猶豫下,還是擺擺手屏退眾人問:“怎么回事?” 種師道見狀心知有戲,趕忙把曲如飛送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包正驚的目瞪口呆:“怪道殿前司禁軍開始調動,原來為此事。。。” “包大人,老夫知道你剛正不阿,但若被嚴太師之流篡奪大權,不光誠王要死,連包大人你也難以幸免于難。” “哼,本官行的正走的端,怕他何來?”包正才不怕別人威脅自己。 “包大人,你不怕死但是令郎包是不是也被殃及池魚?”種師道深知包正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放心不下這個兒子。 果然,包正遲疑了,問:“你們要多久才能跟西征軍碰頭?” ”晝夜兼程的話,三日差不多能遇到。“種師道對前往西疆的道路了然于心,早算好走哪條路最近。 包正點點頭,吩咐手下道:“去府中取來一輛四乘大車。”又轉頭道:”種將軍,你們兩人兩馬跑不了一天就得把馬累死,還是乘車去吧,慢是慢點,也不會耽誤事。“ 種師道大喜,忙拱手道謝。 片刻后,開平府的四乘大車趕了過來,這是慈宗特地賞賜給他出遠門辦案的座駕,包正卻幾乎沒坐過。 守門的禁軍校尉看馬車是開平府的也就沒盤查,直接放了過去。 種師道父子如釋重負,他們被困開平府許久,不是沒想過逃走,無奈嚴松派的爪牙盯得緊,今日慈宗駕崩人心惶惶,父子二人才找到機會甩掉尾巴,若沒有包正幫忙還是出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