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長文任副使
曲如風搖搖頭:“這事我就愛莫能助了,李長文是圣上欽點的同進士,李元峰更是殿前司都檢點,去彈劾李長文等于打皇上的臉,得罪殿前司就別想在開平活下去。” 楚天不忿道:“曲御史,你們不是有風聞奏事的權利嗎?為何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話是那么說,我也不怕你們笑話,御史也是人,也要活命吃飯的,大家沒事罵罵王宰相,司馬宰相無傷大雅,他們宰相肚里能撐船,不會跟我們一般見識,李元峰那種笑面虎卻是真動刀殺人的狠角色,誰敢招惹他!“ “原來都是瞎吹!” 木蘭拉了下楚天,斥道:”楚天姐,別說是御史,就算是皇上也得經常裝聾作啞,他就算知道手下人諸多不是,也不會把他們全拉出去處斬。“ 曲如飛嚇了一跳,忙道:”楊監判,有些話想想可以,千萬別亂說,被有心人傳出去要誅九族的。“ ”我又不是大庭廣眾說,怕什么,是不是這個道理?“ 曲如飛只好沉默,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背后議論皇上。 李元峰的大胖臉再也掛不住假笑,他忍了幾次,才控制住踹飛李長文的沖動。 ”又敗了,是吧?“ ”叔父,侄兒無能,沒想到包黑子會去匯通號搗亂,讓她僥幸逃脫。“ ”廢物!要不是你過了殿試,我早把你腿打折攆出去!“李元峰怒斥。 李長文嚇得不敢做聲。 “不過,你小子也算有點狗屎運,嚴太師看你很合眼緣,跟當今圣上多次推舉才保住你的五甲進世,你小子要好好去謝謝嚴太師。”李元峰想了想問:“聽說楊木蘭這十萬兩銀子是匯通號開業所得,那交子生意當真如此賺錢?” 李長文忙回話:“叔父有所不知,楊木蘭在晉乾縣就開這勾當,后來直接開到汝州府,要不是李靖李大人跟她死磕,早就富可敵國了。” “這么厲害?”李元峰陷入沉思,半晌才開口:“既然這么賺錢,那就陪她玩玩,給你十萬兩本錢,在她家對門開個票號。” 李長文為難道:“叔父,侄兒剛剛中個進士,就在京城公然開營生買賣,讀書人經商,會不會有負圣恩?侄兒倒是不怕,只怕連累叔父就不好了。” “唔,你說的也對,那就換個人作掌柜,你負責去找。” 李長文略略思忖,想起個人選,開營生最好用流氓無賴,正好老五在家無所事事,不如弄來京城,弟兄二人也好有個照應。 “叔父,你看長武行不行?他現在洪都鎮沒有活計,來這當掌柜再合適沒有。” 李元峰道:“誰來管事我不管,但這生意得給我開起來,不然唯你兄弟是問。” “是!” 李長文告辭李元峰回家,立刻動手修書一封讓李長武即刻動身前往京城,他又盤算一陣,用手頭所有的銀子買了一方端硯,據李元峰說嚴太師酷愛書法,對文房四寶十分青睞,索性投其所好。 嚴松嚴太師乃大康第一重臣,位置甚至超過兩位宰相,可謂權傾朝野,御史們敢當面指摘圣上,也不敢輕易冒犯嚴太師,因為當今圣上是個性子寬和的厚道人,否則也不會選擇慈字作為年號,惹惱了他最多拂袖而去,但惹惱嚴太師及其爪牙,多半落個橫死下場。 這一日,嚴太師正在奮筆疾書,下人匆匆進來,看他寫字不敢驚擾,乖乖的站在旁邊等候。 不料,嚴太師因為這下人進來有些分神,一副字的最后一筆寫差了,氣的勃然大怒。 “混賬,早不來晚不來,寫最后一筆進來破壞,該死!”急怒之下抓起筆扔向那下人,不慎把袖子掛在硯臺上,好好一方端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嚴太師登時氣紅了眼,指著那下人罵道:“你個敗家畜生,來人,給我拖出去活活打死!” 下人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饒命,可嚴太師動了殺機,根本不理,幾個家丁家這倒霉蛋拖到后院活生生打死。 “太師,丁小六已經杖斃。”家丁回來復命。 “這不長眼的畜生,去,拿五兩銀子給他家人,說他摔死了。” “是!” 嚴太師這才想起丁小六進來肯定有事稟告,問:“丁小六剛剛要說什么?” 那家丁畏懼嚴太師,連抬頭都不敢,回答:“回太師,五甲進士李長文來謝師。” 嚴太師聽說是個無名小卒,擺擺手:“叫他滾蛋,老夫不想見。” 家丁剛要出去,嚴太師忽然想起李長文是都點檢李元峰的侄子,叫住家丁:“慢著,叫他在前廳等著,老夫一會過去。” “是!” 片刻后,嚴太師神色嚴肅的走進廳內。 李長文趕忙上前跪倒在地,大禮參拜:”學生長文,見過恩師。“ ”起來吧。“嚴太師擺擺手,示意下人給李長文看座,接著問道:”長文,你叔父可是都點檢李元峰李大人?“ ”回太師的話,李大人確實是學生的族叔,只是家鄉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多年不曾來往。“李長文不敢冒然站在李元峰大旗下,萬一嚴太師跟李元峰不對付,豈不被他連累? 嚴太師點點頭:”此番,你叔父為你的事沒少跟老夫念叨,這個人情你得記住。“ ”是,學生銘記于心。“李長文心道:原來叔父跟嚴太師確實是一派的,這樣就不用再顧忌。 想到這里,李長文從放在地上的布包里,取出包的嚴嚴實實的端硯,小心翼翼打開,雙手捧起,道:”恩師,學生知道恩師是當代書法之首,特意尋來一方端硯,望恩師笑納。“說完,恭恭敬敬的將端硯放在嚴太師身旁小幾上。 嚴太師最大嗜好就是習字,當然對文房四寶愛屋及烏,饒有興趣的拿起端硯細細打量,不得不說李長文買的這方硯臺品質相當不俗,嚴太師把玩一番很是喜歡。 ”不錯,不錯,上等端硯,長文,你有心了。“嚴太師心情大悅。 李長文懸著的心放下,這方端硯幾乎把他所有銀子花光,若嚴太師再不喜歡可就賠大發了,嘴上乖巧道:”只要恩師喜歡,比什么都強。“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嚴太師剛為摔碎了心愛之物的惱火煙消云散,捋捋長髯問:”長文,你來的正好,為師提前跟你說一聲,吏部有意任你為樞密副使,在樞密院張大人麾下聽命。“ 李長文又驚又喜,樞密院可是大康最高軍事指揮機關,樞密副使雖然品銜不算高,只有五品,在各地禁軍將校面前卻是高了一等,就算二哥李長虎見了他也得稱一聲大人,所謂的吏部根本就是嚴太師本人的意思。 ”多謝恩師栽培,學生翻身碎骨萬死不辭!“李長文跪在嚴太師面前咚咚磕響頭,腦門上起個大包。 ”哈哈哈!起來吧,小小五品官而已。“嚴太師見李長文乖巧懂事,心情大悅,”長文,為師要提醒你件事。“ 李長文忙伸長脖子作洗耳恭聽狀。 “樞密使張天正張大人是個不太好相與的人,你去他手下辦事要謹言慎行,另外,他對老夫有些意見。。。“ 李長文立刻明白過來,這份差事真正意義是監視! ”恩師放心,學生會時時關注張大人一舉一動,有什么異樣都會及時報知恩師。“李長文索性直接說破嚴太師的目的,大包大攬下來。 嚴太師見李長文如此上道,心情更好,擺擺手吩咐道:”來呀,取一百兩銀子來。“ 很快下人畢恭畢敬的呈上一張百兩面額的匯通交子,嚴太師取過來交給李長文:”這些銀兩你且拿著用度,那塊端硯花費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