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長文見叔父
”原來你真是解員啊!“楚天欽佩的看著李文:“那你不是很快就參加省試?” 李文呵呵一笑:”正是,再過三日就是春闈,小生不才應該能中。“ 楚天笑起來:“你還真敢吹大氣。” 木蘭看他侃侃而談不象歹人,警惕心逐漸放下:”李公子,為何我覺得你面熟,似乎在哪見過?“ “說來也怪,經常有人說小生面善,或許是家慈把小生這張臉生的太普通了。” 楚天被他風趣的話語逗笑,“你這讀書人嘴巴倒很夠使。” 李文跟兩人閑聊幾句便施禮告辭:”叨擾兩位小姐,小生還有別的事作,就此別過,對了,這次兩位小姐可愿賜告芳名?“ ”我叫。。。楚天。“ ”木蘭!“ 李文嘴角不易覺察的抽動下,又深施一禮,道:”原來是木蘭姑娘和楚天姑娘,多謝賜告,再會!“說完徑直離去。 楚天對李文的印象極好,喃喃道:"真是個怪人,過來搭兩句話就走了。“ ”那你還想干嘛?“木蘭笑道:”呀,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楚天臉一紅,忙否認:“哪有,他那么老,估計孩子都會滿地跑了,我才不要給人當后娘。” 木蘭被楚天欲蓋彌彰的話逗的直笑,”還說沒有,都想到孩子身上去了,不過,楚天姐,此人給我感覺有點神秘,你還是警醒點,世上太巧的事往往是別人故意安排的。“ ”啊?你是說他故意在外面聽你唱歌,故意在這遇到我們?” ”不知道,我也沒證據,就是覺得他。。。有問題!“ 兩人又逛了一條廟街,二人買的零七八碎已經裝滿楚天背著的背簍。 ”我走不動了,咱們回去吧!“楚天累的氣喘吁吁,木蘭要跟她換著背,楚天只說她個子太小,還是算了。 木蘭意猶未盡,看楚天累成這樣,只得作罷,“好吧,咱們回去。” 回到杏林堂時林長風正忙得不可開交,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京城的人口比洪都鎮多千百倍,病人的數量也多的嚇人。 木蘭看林長風太忙,只是跟他打個招呼就隨楚天去了后院休息。 直到掌燈時分,林長風才打發走最后一位病人,命伙計上了門板,坐診一整天對他這把歲數的老人來說實在吃不消。 木蘭跟楚天一直等著林長風吃碗飯,早不知熱了幾次。 “兄長,你悠著點,哪能這么拼命!”木蘭看林長風疲累的模樣,感覺不是滋味。 “呵呵,這些人都是年前就跟我約下的,回晉乾一趟,攢了這么多病患,不看完了說不過去。”林長風揉揉發漲的腦袋,才注意到扣著碗的飯菜,歉意道:“你們不用等我,先吃就行。” 木蘭道:“那怎么行,你是最辛苦的一位,當然也要先吃飯。” 林長風笑道:“好,好,快吃吧,不然飯菜又涼了。” 三人吃罷晚飯,林長風才問兩人白天去做什么,木蘭說起狄藍別院的事。 林長風奇道:“你倆居然找到那里去了?” “是啊,怎么了?” “你倆有所不知,狄藍將軍其實是蒙冤屈死,他只是性情有點張狂,經常戴個青銅面具裝神弄鬼嚇唬敵人,結果被人構陷說他會巫術,能施法謀害皇上,這種怪力亂神之事皇上寧可信其有,就把他賜死了,全部家眷被充軍三千里。不過,你怎么知道那是狄藍別院?”林長風心思縝密,立刻發現木蘭主動提到狄藍的名字,這是個當朝禁忌,通常不會有人提起。 楚天道:”是一個姓李的書生說的,他還是解員來京城參加春闈的。“ ”哦?還有兩三日春闈就要開考,此人居然在街上閑逛?“林長風奇道:”所有參加春闈的解員都在驛館備考才對。“ ”這人很有意思,他還說自己準能通過省試,也不知真的假的。“ 林長風捋捋胡須搖頭道:”真是世風日下,解員中居然有如此孟浪之徒。“ 楚天不服氣道:”說不定他真有本事呢?“ 木蘭笑道:”兄長,楚天姐對李書生很有好感,你別踩人痛腳。“ ”哦,呵呵呵,是我老糊涂了,給你賠不是。“ 楚天被臊紅了臉,窘迫道:”你們,合伙取笑我。“ 三人愉快的用完晚餐,林長風正色道:”木蘭,我勸你還是別打狄藍別院的主意,這件事牽連很廣,你又初來乍到,被有心人惦記上就不好了。” “好。”木蘭只能同意,畢竟她對京城的事了解太少,再說林長風絕不會害自己。 李文就是李長文,他沒想到在杏林堂外聽到的歌聲是楊木蘭所唱,更沒想到會恰好看到楊木蘭跟耶律楚天從杏林堂走出來,既然天賜良機豈能錯過,于是他一路尾隨兩人偷聽她們對話,等走到狄藍別院時,腦中已經有了報仇計劃。 第二日,李長文拎著禮物去拜會殿前司都檢點李元峰,也是他們兄弟的遠房叔父。 ”侄兒長文見過叔父。“李長文規規矩矩的給李元峰跪下磕頭行禮,神態極為恭謹。 李元峰是個五短身材的胖子,臉上泛著一層油光,半根胡須都沒有,看上去活像個沒褶的包子。 ”起來吧。“李元峰斜靠在太師椅中,漫不經心的剔著牙,問道:”你二哥沒再捅簍子吧?“ ”回叔父的話,沒有,二哥自從得到叔父訓示,一直留在晉陽關從不外出,連家都不曾回過。“ 李元峰坐直身子隨手丟掉牙簽,啐了一口痰,淡淡道:”這還差不多,讓他老老實實呆著,過些時日張天正那些人不鬧騰了,再讓老二出門,另外,長虎怎么跟金人攀扯上關系的?” 李長文大驚,忙躬身道:“叔父明鑒,二哥不曾跟金人攀扯關系,純屬意外。”于是,將李長虎跟楊木蘭爭斗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有這等事?”李元峰意外道:“一個鄉下野丫頭居然如此厲害。” “叔父,楊木蘭此女非常妖孽,就是轉運司推出的減震車簧也是她設計制作,謝轉運使只是幫忙推廣而已。” 李元峰奇道:“我知道此事,當初還以為是謝長亭那老小子想出的點子,原來是這么回事,那楊木蘭莫非生的三頭六臂,厲害,厲害!” 李長文偷眼打量李元峰,看他確實對楊木蘭起了好奇心,沉聲道:”侄兒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叔父,謝轉運使是張樞密一派,歷來跟叔父不合,若放任楊木蘭繼續作大,恐怕對叔父甚至太師不利。“李長文說完趕緊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 李元峰砸吧砸吧嘴,又摸了摸下巴,“說的也是,謝老兒借著車簧一事在圣上面前很長臉,若是老被他搶風頭,嚴太師必定不高興。只是,這楊木蘭遠在邊關,又是個區區從八品芝麻官,叔父也沒法直接出手整治她。” “不如,面奏當今圣上,以她是女流之輩不合祖宗禮法褫奪其官身?” “哎!不行,賜給她從八品官身是樞密院報請圣上御準的,這不是自己找難看?”李元峰搖搖斗大的腦袋,“若讓圣上注意到楊木蘭說不定起反作用,對了,你說楊木蘭今年多大?” “十一二歲。” “那更不妥了,萬一圣上心血來潮把她納入后宮,我們豈不立時多個強敵?” “侄兒愚昧。”李長文趕忙告罪,猶豫了下,說道:“叔父,實不相瞞,侄兒今日在廟街遇到過楊木蘭,她現在京城。” 李元峰詫異道:“她來京城干什么?” “我看她是跟著一位姓林的郎中,說不定是想來京城開生意做買賣,她在汝州府開的匯通號錢莊,聽說做的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