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堂到地獄
”沒有,怎么了?“木蘭酒意上頭,腦筋轉(zhuǎn)不過彎,依然沒想出蕭廣山發(fā)怒的原因。 ”那好,等你看到她,替我轉(zhuǎn)告一聲,這親事罷了!“ 嚇?木蘭一驚,酒意無影無蹤,”廣山哥,你怎么又來這套,你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讓你爹來說和的事,恕蕭廣山辦不到!“ ”什么事?“木蘭呆呆的看著蕭廣山。 ”你喝酒了?“蕭廣山這才聞到木蘭身上的酒味,”小姑娘家家怎地不學(xué)好?‘ 木蘭終于想起蕭廣山說的什么,“因為秋燕姐想讓你上門?” 蕭廣山一張長臉?biāo)查g漲紅,似乎在大庭廣眾下被剝了衣服,”如此不堪的事都能說出,蕭廣山高攀不上她于家!“說完就要走。 木蘭趕緊拉住他,”廣山哥,你先別急,這事還有誰知道?“ ”你爹,我,還有你和于秋燕。“ ”那你覺得,咱們幾個能不能說給旁人聽?“ 。。。。。。 蕭廣山覺得被于家招上門女婿受到極大侮辱,氣急敗壞之下又不好跟楊平安發(fā)火,更不能說給別人聽,所以就來找木蘭發(fā)脾氣,這會兒也覺得有點夸張。 “廣山哥,這種事于家那么一說,你就那么一聽,不愿意就不愿意,干什么要鬧個雞飛狗跳,你說是不是?” “可是,她也太過分了,那是說給正經(jīng)男人聽的?“ ”不是!“木蘭裝模作樣擺出嚴肅的樣子,看的蕭廣山忍俊不禁,”丫頭,你別擱這插科打諢,那你說這事怎么了結(jié)才好?“ 木蘭嘆道:”廣山哥,你武功高強,頭腦咋這么簡單,你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上門女婿,那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嗎?“ ”不錯!“ ”可是,你蕭廣山經(jīng)常幫老丈人家做點事情,照顧二老,那就不同了,不但沒人敢嘲笑你,人人背后都得夸你有孝心,拿岳父岳母都放在心里,絕對是個大好人!“ 蕭廣山抓抓頭發(fā),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依我看,你跟秋燕姐婚后就購置處離她家不遠的宅院,這樣既方便照顧老人,也不耽誤去晉陽關(guān)當(dāng)值,更不用背上門女婿的惡名,豈不三全其美?“ 蕭廣山火氣全無,卻還有點不甘心:“那我不還是在做上門女婿的事?” ”那你想怎么辦,讓秋燕姐她爹娘自生自滅?“ 蕭廣山無語,”看來,也只好這樣。“ ”本來就是!“木蘭忽然想起遲麗華,問道:”廣山哥,你看沒看到剛剛出鎮(zhèn)的那伙金人?“ ”看到了,里面好像有個女孩。“ ”那女孩叫耶律遲麗華,她在金人里是個什么身份?“ 蕭廣山大驚失色:”你說什么,她姓耶律?“ ”是啊,怎么了?“ ”那是金人的貴族,怎會來晉陽關(guān),不行,我得去報告指揮大人!“蕭廣山說完轉(zhuǎn)身就跑。 木蘭頭腦還有點迷糊,這米酒度數(shù)雖低,可后勁著實不小,她看著蕭廣山的背影也想不出金人貴族跑到洪都鎮(zhèn)這種小地方做什么? 跟木蘭一樣想不通的還有金人耶律遲麗華,他們一行人匆匆穿過晉陽關(guān)城門,走出去很遠,全神戒備的隨從才漸漸放松。 ”叔叔,你們之前打探的情況根本不準(zhǔn),晉陽關(guān)哪里是幾百人駐守,他們后面布置了十幾萬大軍好嗎?“ 戴著裘皮帽的年長金人警惕的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郡主,此地距離晉陽關(guān)不遠,慎言!“ “不打緊,我們不是好好出來了,康人羸弱不堪,軍紀渙散卻是真的,但他們的百姓卻不可小覷,姓楊的丫頭不過是區(qū)區(qū)一介女流,居然有那般見識和胸襟,真是出乎意料。” 原來耶律遲麗華的真實姓名叫作耶律花里赤,真實身份是金國郡主,她自持武藝傍身偷偷南下游玩,找到父親的下屬耶律復(fù)方,央求他帶自己去刺探康人情報,耶律復(fù)方拗不過她,就讓侍衛(wèi)扮作金人行腳商帶花里赤混入晉陽關(guān),此舉非常冒險,耶律復(fù)方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萬一被康人禁軍發(fā)現(xiàn)導(dǎo)致郡主被俘,那他全族的腦袋都不夠砍! “郡主,軍中之事自有斥候打探,那姓楊的丫頭所說不必當(dāng)真,還是盡快回中都去吧?”耶律復(fù)方回頭看看見晉陽關(guān)依然平靜才放下心。 “才不!”花里赤撅起嘴,“回去中都就哪也去不了,還是在外面自由。” 耶律復(fù)方暗嘆:你這姑奶奶自由了,卻坑苦我們這班人! 一行人逶迤而行,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 木蘭吹了陣風(fēng)頭腦逐漸清醒,溜溜達達回到家,正好遇到于秋燕,兩人異口同聲道:“你可回來了,正要找你!“ ”秋燕姐,你先說找我什么事?“ ”木蘭,我剛剛?cè)ゴ蜇i草,路過度山谷,谷口的籬笆墻已經(jīng)拆掉,看來李家不敢再逞強了,那里以后是你的地盤,可別不讓姐進去!“說這話的時候于秋燕的語氣頗為艷羨,放眼洪都鎮(zhèn)哪還有第二位未嫁女孩擁有那么大田產(chǎn)。 木蘭笑了:“姐,我要那塊地就是不想外人進去,你是我姐怎么會不讓你去?” 秋燕也跟著笑,其實她不問也知道木蘭的想法,“那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個壞消息告訴你!”木蘭惡作劇的心思發(fā)作,想捉弄捉弄她,“剛剛廣山哥來找我,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他,他要退親!” “什么?”于秋燕一聽就知道是因為要蕭廣山上門的事,立刻急的臉紅脖子粗,“他,,他,他不愿意就不愿意,怎地又要退親,他當(dāng)我是什么??“話沒說完眼淚已經(jīng)掉下來。 木蘭有點后悔,這玩笑開大了,趕忙往回找補,“后來我把他罵了一頓。。。”于是把兩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 于秋燕這才止住哭,擦著眼角,發(fā)現(xiàn)木蘭表情藏著笑意,頓時明白過來,伸指頭去戳木蘭肋骨:“你個死丫頭,故意來嚇唬你姐,看我不收拾你!” 木蘭不怕痛,卻怕癢,看到人家手指沒戳過來,自個身體先有了酥軟的反應(yīng),趕忙笑著討?zhàn)垼骸安桓伊耍〔桓伊耍 ?/br> 兩人笑鬧一陣,秋燕嘆道:”木蘭,多虧你從旁開導(dǎo),不然蕭廣山肯定要翻臉,我倆的親事說到底,你才是真正的媒人。“ ”那,你倆成親的時候,請我吃糖吧。“木蘭有點小小得意,說不定以后自己當(dāng)媒婆也是個不錯的職業(yè),對了,得找個痣貼在嘴角上,這樣才顯得夠?qū)I(yè)。 “說正經(jīng)的“,秋燕問道:”你得了度山谷,到底打算用來做什么?” 說到這話題,木蘭的興致大減:”做什么?送人!“ ”啊?你是不是發(fā)燒了,盡說些胡話!“ 木蘭嘆了口氣,說了父親的打算,“我娘要是生下的是兒子,家里什么都是他的。” “憑什么!”于秋燕憤憤不平,“別人不知道,你爹不知道你費多大力氣弄來度山谷嗎?” “他真不知道。”木蘭百無聊賴的看向度山谷方向,她做的那些事全告訴楊平安,估計會被他關(guān)在家里禁足,“反正還有好久,車到山前必有路!” 李氏懷了身子,原本能做的事也一概不做,所有換洗衣服都丟給木蘭,把木蘭氣的不輕,人家六七個月照樣做家務(wù),她還沒顯懷就把自己當(dāng)瓷人了,可是只要兩人發(fā)生矛盾老爹楊平安必然站在李氏那邊,木蘭毫無辦法。 “木蘭,你娘年紀大才懷上,你要懂事,別氣著你娘。”這就是楊平安的日常說辭。 李氏嗑著瓜子隨口將瓜子皮吐在地上,“就是,聽到你爹說的沒?” 就連一直堅定站在木蘭身后的奶奶也偃旗息鼓,只是拉著木蘭的手勸她多擔(dān)待,木蘭心里剛剛升起的小確幸被迎頭潑了一盆水,還是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