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抬了頭，慈祥一笑：“還真以為爺爺生你氣了？唉，你就一個小毛丫頭，爺爺都這么大把年紀了，跟你有什么氣好生的？”

    “爺爺……”顧寶兒感動得不行，趕緊走到沙發上落座，一雙小手將老爺子的手臂抱緊，努著小嘴只撒嬌：“爺爺對寶兒最好了，寶兒最喜歡的就是爺爺了！”

    “哈哈哈……”老爺子爽朗一笑，側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頑皮小丫頭，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直搖腦袋：“你呀，你呀，就屬這張嘴最甜！”

    “我是實話實說！”顧寶兒鼓起腮幫子，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松鼠。

    老爺子笑，指了指相冊里的一張照片，邊道：“在你小的時候呀，最愛粘著的人就是我了，平時就連吃個飯都要挨著我，你看看，照相的時候也要我抱著！”

    隨著老爺子的話，顧寶兒垂了眸，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相冊里的一張大照片上。

    照片里有五個人，小時候的顧寶兒正坐在老爺子的腿上，而旁邊還坐了一位神情祥和的老太太，那是已經去世多年的奶奶，年輕的顧慕城和顧木月則是筆直的站在旁邊，男人抿著唇面無表情，女人則是笑得很開心，烏黑的長發散了一肩。

    顧寶兒盯著看了幾秒，最后還是將目光都落到了顧慕城的身上，心想，那時候的小叔真的好年輕啊！

    這邊，老爺子還在說話，他的手指緩緩拂過照片上的老太太，繼續笑著緩緩開口：“那個時候，你奶奶也很喜歡你，總是愛給你織些毛衣和手套，但她的眼神兒不大好，一件小衣服往往要織上一兩個月，我還記得有一雙紅色的小手套，你戴著它去堆雪的時候，不小心弄臟了，后來還哭了好久呢……”

    “真的？”顧寶兒聽了，忍不住傻傻的一笑，邊道：“爺爺，我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愛哭鼻子呀？”

    “是有點。”老爺子特誠實的點頭，翻了一頁相冊以后，又指著照片里正坐在桃花樹上的縮小版顧寶兒，道：“那時候大家都叫你小龍女，我們顧家的小龍女！”

    “小龍女？”顧寶兒瞪起眼，很是疑惑：“難道我從小就長得漂亮？所以大家都叫我小龍女？”

    “……”

    “嘿嘿，我開玩笑的啦……”

    “因為你老是愛哭，而且每次一旦哭起來，那眼淚多得喲，就跟下雨似的，不管是誰，怎么哄都哄不住！”老爺子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顧寶兒聽到這里，心里不禁柔成了一團，抱著老爺子的胳膊，笑著笑著就忍不住流了淚。

    “爺爺，我很高興能夠來到顧家，也很高興能夠成為您的孫女，我還有最疼我寵我的小叔，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傻丫頭！”

    “嘻嘻……”

    ……

    晚上，顧慕城和顧寶兒乘車回皇朝上院。

    途中，顧寶兒一直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身，卻久久沒有言語。

    男人亦無言語，單手將這丫頭摟在懷里，安靜的陪著這丫頭一同沉默。

    過了半響，女孩兒從男人懷中抬起頭顱，猶豫著啟了聲：“小叔，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