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我們應該認識嗎?
七分鐘后,小妖反押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走出男洗手間時,他在一瞬間嗅到危險的氣息,于是出于本能地舍棄控制住的對手,就地一滾,滾進男廁,并迅速將男廁的門踢上躲避子彈。 在小妖做這一系列的動作的時候,空氣中傳來噗、噗、噗的三聲悶響,其中還夾雜著子彈打到金屬物的叮的一聲脆響。 小妖身在男廁靜聽外邊的動靜,除了衣物摩擦的細小聲音外,還有人體被拖動時與地面產生的摩擦聲。小妖明白,這是敵人不想留活口給他審問。他知道,他現在從這里出去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于是觀察一圈兒后,發現了一個通風口,眼一亮,知道自己有了退路。 葉梅不知道時間具體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么地方,當綁在身后的手被解開,當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時,她動了動獲得自由的手腕,這才把蒙住眼睛的布條解下來。 她先是適應光線,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搜尋武尚月的身影,可惜的是,武尚月沒有和她關在一起。她無奈地輕嘆口氣,到目前為止,事情的走向果然和南星預測的八九不離十。只是,接下來的事情,估計誰都預測不到,因為參與的人太多,隨之而來的就是變數太多。 葉梅收起臉上的苦笑,一臉平靜地觀察四周,很小的屋子,帶著一點令人討厭的霉味兒,有一張帶被褥的單人床,一把簡易的木桌,頭頂上是不怎么明亮的白熾燈正在亮著,除此之外,狹小的屋內沒有任何東西。她看了眼沒做任何裝修工作的水泥舊墻,看了眼墻上很高的地方的那個不大的且唯一的氣窗,再看看緊閉的斑駁的生了鐵銹的鐵門,很懷疑這里是老舊的關押犯人的牢房。 葉梅站的有點累,于是再次看向床,發現被褥的顏色并不鮮亮,卻是簇新的,便疑惑地坐下來。即便這里沒什么可看的,但無聊的她沒事做,只能坐在唯一的床上不停地看著房間內單調的一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當她終于確定這個屋子里裝有隱蔽的監控探頭,連安裝的位置都已心中有數,她這才慢慢地站起來,走到門前抬腳輕踢幾下門,“有人嗎?我餓了,我要吃飯。”問她為什么不用手敲,而是用腳踢的,答案很簡單,因為門上的鐵銹實在讓她伸不出手。 沒人應聲,葉梅無奈地再重復了一遍踢門的動作,順便再重復一次說過的話,“我餓了,我要吃飯。” 這次有動靜了,腳步聲接近,停下,然后是開鎖的聲音,接著是鐵門被人推開。 葉梅早就退后幾步等著了。當一張帶著長長刀疤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時,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又退了兩步,訥訥地說,“我餓了,要吃飯,你們抓我來不是為了讓我餓死在這里的吧!” 刀疤臉的男人微微一笑,牽動了從左眼下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樣子有點恐怖。 這次,葉梅沒有退,直視著刀疤臉男的眼睛,“人活著就要吃飯,沒什么可笑的。” 刀疤臉男目光一冷,“怎么?幾年不見,這么快就不認識了?” 葉梅的眼中帶著三分的警惕、七分的疑惑,“我們應該認識嗎?” 腳步聲響起,站在門口的刀疤臉男不悅地側過臉去同什么人問話,“怎么回事?” 只聽有些耳熟的嘶啞的男聲響起,“老板下令,要把她們關在一起,人已經帶來了,交給你了。” 接著,武尚月便被人推了進來。 葉梅一臉意外地迎上前,扶住武尚月的手臂,“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武尚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抱住葉梅啜泣起來,“大嫂,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拉著你逛街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葉梅提起精神安慰道,“傻瓜,不要把什么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要胡思亂想了,來,到這邊坐。” 刀疤臉男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葉梅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受到驚嚇的武尚月。直到旁邊有人叫,他這才關門落鎖,走開了。 見到人都走了,葉梅壓低聲音詢問武尚月,“剛剛你被帶到了哪里?都見到了什么人?” 武尚月左右張望了一下,擦掉眼淚說,“大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被蒙著眼睛帶著左拐右轉的,后來他們解開我眼睛上的蒙巾時我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不大的房間里。我被人按坐在椅子上,見到了一個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睡著了,又好像不是,總之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了,就被架到了你這里。” 葉梅追問,“那你描述一下那男人的長相。” 聽了葉梅的問題,武尚月一臉害怕地說,“大嫂,我有點怕。” 葉梅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怎么了?” 武尚月有點六神無主的樣子,“不管我怎么努力想,都想不起來我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到底長什么樣子。大嫂,你說,我是不是撞邪了?” 葉梅輕拍她的背,“別胡思亂想,什么撞邪不撞邪的,想不起來就別想,不要緊,你別自己嚇自己。” 不大一會兒,鐵門打開,刀疤臉男帶著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這個女人四十幾歲的樣子,皮膚很細致,一直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長相。她走進屋,從提著的大食盒中拿出兩盤青菜放到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又拿出兩碗米飯擺上,最后放下兩雙筷子,安安靜靜地提著食盒出去了。從進來到離開,她臉都沒抬一下。 等門關上,葉梅招呼武尚月幫忙,兩個人把桌子挪到床前,再湊合著坐到床上一起吃飯。 武尚月沒有胃口,盯著碗里的米飯發呆。 葉梅皺著眉拿起筷子看了看,表面看著還算干凈,于是她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里嚼了嚼,苦著臉強咽下去,無力地放下筷子,說,“真難吃。” 武尚月回神,學葉梅夾一筷子嘗了嘗,“和老爸、和家里的廚子做的簡直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沒法兒比較。唉!忍著點兒吧,好賴能填飽肚子,也不是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