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好笑，“什么叫越來越不像？他本來就長得像爸爸，不像我好不好？”

    月很是郁悶，“為什么就不能像你呢？長相隨你多好。”

    “我怎么知道？對了，你的行李呢？”

    “落在機場了，明天去拿。”

    她不信，卻沒有追問，“我把大夫叫來家里，簡單給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好。他呢？出差了？”

    她自然知道月嘴里的他是指誰，“去祖宅那邊了，晚飯前會回來。”

    月非常好奇地問，“這么半天了，他怎么還不睡？我記得他很愛睡的。”他和手上的寶寶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發問。

    “因為他在長大啊！剛出生那段時間他每天基本都在睡眠中度過，現在白天清醒的時間漸漸多了，有時候玩兒兩三個小時才會睡。”

    “這樣。”

    “寶寶放嬰兒車里吧，坐飛機很累人的，再加上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到原先的狀態，別太累。”

    他倒是沒反對，默默地依她的話把寶寶放進嬰兒車里，然后把嬰兒車推到沙發前，坐下來繼續盯著寶寶。“等他會走路了，記得通知我。”

    “干嘛？”

    “我帶他出去見見世面。”

    “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為他是我兒子。”有人聲明。

    葉梅抬頭看來人，揚起笑臉，“你回來了？”

    東方卓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嗯，他什么時候來的？”

    葉梅：“剛到不一會兒。”

    月看都不看東方卓，眼睛里只有rou乎乎的寶寶，“兒子，長大了記得跟著爸爸混，爸爸有的是時間帶你天南海北地走。不像有些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典型的工作機器，根本不能帶你認識廣闊的世界。”

    東方卓一點都不生氣，“想要兒子趕緊娶媳婦生去，別亂認兒子，不好。”

    “行了你們，幼不幼稚？見了面就沒別的事，每次都這樣。”葉梅笑著說他們。

    管家說飯準備好了，葉梅趕緊催促月下樓去吃，月點頭，跟著管家走。

    趁這機會，東方卓把兒子帶到自己的勢力范圍內，將一根手指遞給兒子，任兒子抓住，以此來轉移兒子的注意力，不讓兒子再想著吃自己的小手。

    葉梅拿過寶寶專用手帕，把寶寶因吃小手而流出的口水擦掉，溫柔地低語，“不許再吃手了，再吃，mama會生氣，mama生氣會打屁屁。”

    東方卓笑話她，“他哪聽得懂你的威脅？”

    她有些愁，“你說，小孩子為什么那么喜歡吃手呢？好奇怪。”

    “我也不清楚，好像小孩子都這樣，我記得小艾在嬰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不知道母親的憂愁，寶寶這時候開始努力把父親的手指頭往嘴邊拽，不為別的，只為吃父親的手指。

    他就是不讓寶寶如愿，而寶寶也不輕言放棄，一直在努力，努力著要吃父親的手指。

    她蹲在嬰兒車旁邊，寶寶父親的對面，看著他們父子間力量懸殊的持久戰，不由笑瞇了眼。

    吃飯回來的月，靠在離樓梯不遠的扶欄上，隔著段距離看著圍在嬰兒車旁邊的男女，只是沉默。

    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月回神，轉身下樓，和霍走了個正著。

    霍側身靠在一邊讓出位置停下，“月先生。”

    月點頭，“麻煩你上去轉告東方卓，我在外邊等他。”說完想說的，他也不等霍答不答應，自顧自地下到一樓，左手插兜閑適地往門口走。

    霍收回目光，繼續往上走，來到二樓看到客廳里正圍在嬰兒車旁逗弄孩子的夫妻倆，她若有所思地從欄上掃了眼樓下，已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她走上前，“大哥，大嫂，你們在干嘛？”

    聞言，蹲在地上的葉梅站了起來，“哄孩子，還能干嘛。”

    霍點頭，“明白了。大嫂，不介意我借走大哥一會兒吧！”

    葉梅笑罵她，“去你的，沒大沒小的。”說完，她回過頭對著自家老公說：“你快去吧！再不走，指不定她又要說什么來氣我了。”

    東方卓戀戀不舍地把手指頭從兒子的小手里拿走，“乖乖聽mama的話，爸爸一會兒回來再陪你玩兒。”

    寶寶吐出一個泡泡算作答復。

    目送東方卓和霍下樓去，葉梅堆了嬰兒車回房間，關門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去樓下餐廳吃飯的月還沒有回來。所以，她又推著嬰兒車回到客廳，保母正好拿著奶瓶上來了。她問：“寶寶的水？”

    保母：“是夫人，小少爺上午就沒怎么喝水，這會兒該是渴了。”

    她伸手，“給我吧，我來喂他喝水，你去忙吧！”

    保母：“是，夫人，我去洗小少爺的衣服。”

    她說好，感覺奶瓶里的水溫適度，于是把奶瓶放到茶幾上，給寶寶正了正小枕頭，這才拿奶瓶，把奶嘴放到寶寶的嘴唇上，“來，mama的寶寶該喝水了。”

    寶寶先是抗拒地腦袋動來動去，當一滴溫溫的水珠兒落在小嘴上，他伸出舌頭添了一下，知道是水，而不是他討厭的其它東西，這才不動了，把奶嘴含進嘴里，吸了幾口，停下來，黑葡萄似的眼珠兒一動不動地盯著mama的臉。過了片刻，又吸了幾口，之后拿舌頭把奶嘴頂出來，頭偏到一邊去。

    她笑笑，把奶瓶拿開放到一邊，拿手帕給兒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好，mama的寶寶真乖，現在不喝了，晚上咱們渴了再喝。”

    寶寶把頭正過來，繼續盯著mama的臉看。她溫柔地笑著，開始絮絮叨叨地對著寶寶說起話來。

    月回來了，坐到她的對面，神色間淡淡的帶著些許的不明的情緒，“你變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又回到了兒子的臉上，“是嘛！不知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月淡淡地一笑，“當然是變好了，變得比以前還要好。”

    “別夸我，我會驕傲的。”

    “你有驕傲的本錢。”

    她一怔，而后抬眼，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月，你怎么了？說話好奇怪，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