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恨你(1)
夜里,等人們都睡下了,東方卓爬樓梯上樓,躺在了葉梅的身邊。要怎么做,他們才能回到從前。為了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一連幾晚無法入睡。 清晨醒來,葉梅意識到身邊躺著人,她睜眼,看到那人身上的睡衣衣襟染上點點血漬。這算什么呢?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何必如此? 門上傳來輕扣聲,她閉上眼睛裝睡。 片刻后,身邊人動了,低低的一聲悶哼之后,他離開床,出去了。 那一聲低低的、隱忍的悶哼聲久久在葉梅的心頭盤桓,無法散去。把一個人放進心里,再把這個人從心頭徹底的抹掉,哪有那么容易!愛上一個人也許很容易,但要忘記一個人,卻很難,很難。她想起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他第一次擁著她睡,他第一次親吻她,他們成為真實的夫妻,他背著她在書房里走來走去,還有后邊許許多多的生活鎖事,每一個都清晰地印在腦子里,無法抹掉。 開心的、難過的,讓人五味雜陳;幸福的、痛苦的,讓你覺得忽冷忽熱,所有的一切都糾纏到一起,讓你理也理不清。她的心本來已經硬了,可他總有辦法讓她軟化。他對她而言,真的是個很危險的男人。當初那么容易地讓她動了心,現在又輕易地讓她受了傷,她,怕他了。 她過了許久才起床,餐桌上人很全。除了東方文和武尚笑,其他人都向他們這對問題夫妻辭行。早飯后他們拿著各自的行李離開了,他們還要到祖宅辭行,用過午飯下午才會各奔東西。 葉梅考慮再三,讓霍轉告東方卓,她要跟著東方翔他們回m城,她想在m城自己的兩居室里住一陣兒。霍很快來傳話,說她如果答應住進m城的別墅,東方卓就同意讓她前往m城,否則反對到底。 葉梅打電話給奶奶,奶奶說等東方卓的傷好些了,奶奶會作主讓她回m城住上幾天。她只能妥協,呆在別墅里一直沒再出門。想見的已經見過,她也懶得出門,她需要調整好心態,剩下的,就是她要看好時機,一步一步實施腦中已經計劃好的一切。她說過,她要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決心來守護自己的孩子,說到要做到,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她放棄孩子了。 這幾天里,葉梅又收了一次黃玫瑰,收了一次馬蹄蓮。然后是葉孟秋每日一捧的蝴蝶蘭,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再有就是東方文,先是郁金香,然后是山茶花、蘭花,滿天星……總之鮮花是一天一天地送,每天都要在葉梅面前晃上幾圈兒才甘心。 東方卓每晚都悄悄躺在葉梅身邊睡,天亮前離開,離開前,他會親吻她的額頭。他進來或離開,其實葉梅都知道,但她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白天在餐桌上依然和他沉默以對。她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好了許多,估計身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或許,她近幾天就可以離開這里,回m城的家了。 這天天氣很好,她在別墅院中散步,曬曬太陽,覺得很舒服。大門口有嘈雜聲傳來,她沒有興趣理會,繼續散步,嘴里哼著兒歌,和肚子里的孩子進行感情溝通。 值班的保安過來請示,“夫人,門外一名自稱胡珍的女人手里牽著孩子,說一定要見您一面。” 葉梅挑眉,“她點名要見我?” 保安:“是的,夫人。” 葉梅點了點頭,“這事去請示先生,先生同意,你再帶那女人來見我。去吧!” 保安不安地答應,急步回值班室去,打通管家的手機,把事情說了一遍。管家去敲書房的門,進去后很快出來,急步來到值班室,對著保安一陣耳語。保安答應著,出去攆人。胡珍不肯走,開始哭鬧,被她牽在手里的女孩兒突然開始大聲哭起來。保安有心同情孩子,但管家說了,這個叫胡珍的女人想要破壞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對先生糾纏不休。先生已經下了命令,這個胡珍見一次攆一次,不肯走就報警。 不管保安說什么,胡珍就是不肯走,居然還跪下了。保安搖頭,最后一次警告無果后,就要打報警電話。 胡珍從大門外看到葉梅的身影,立刻鬼哭狼嚎的喊著葉梅的名字罵她是魔鬼,罵她是狠心的巫婆。 她是魔鬼?她是狠心的巫婆?葉梅覺得這世上就是有可笑的人辦可笑的事,這個胡珍,看來僅僅是一個巴掌還不夠啊!她向正在打報警電話的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一邊按掉電話,一邊急步走了過來,“夫人,警察馬上過來把人帶走。” 葉梅慢騰騰地往別墅里走,想了想,對跟在身后的保安說:“知道了。你的值班室有攝影機嗎?有攝影功能的照相機也可以。” “沒有,夫人。” “去找管家要,就說是我說的,我要你拍下那女人在外面鬧的過程。她來幾次,你拍幾次,記得拍好后分別送給先生、祖宅里的老先生、祖宅里的老夫人,還有一個叫胡戰的男人,你要保證他們人手一份。至于你的加班費,我會吩咐管家發薪水時一并支付。”她相信,胡珍不會就此放棄,一定還會來鬧。因為這個套路她在別人身上已經看過了,而且同樣發生在這橦別墅里。把她葉梅當溫婉的章婉來對付,那是胡珍的失策。想讓她難受,沒那么簡單。她難受一分,讓她難受的人會難受十分。 保安受寵若驚地回道:“是,夫人。這是我份內的事,夫人不用付加班費。” “拿著吧!有誰想為難你,告訴我。” “夫人,這個胡戰是……他的地址……” “找霍給你弄,就說是我說的。” “是,我這就去找管家和霍小姐。” 葉梅拾級上樓,發現武尚笑正坐在二樓客廳她平時愛坐的位置看新聞,她坐在了左邊的那組單人沙發里,“沒出去?” “大嫂也沒出去。” “我沒地方可去,出去做什么?” “大嫂,好像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 “有嗎?哪里不一樣了?是變壞了,變討厭了,還是其他什么?”她若無其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