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母親的來電
云錦婉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心虛,陌漾也不挑明,只是用那雙意味深長的眸子掃了云錦婉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云小姐和齊先生只需要一件事就好。”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陌漾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什么?” 齊羽飛脫口而出地問道。 他總有種荒謬的預感,陌漾的這句話,是跟錦心有關的。甚至他今天做的種種不合理的舉動背后,都與錦心有關。 這樣的猜測令齊羽飛心生不安。 身體被擁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當中,云錦心聽見一道低沉、華麗的聲音說道,“云錦心是我陌漾的女人,誰若欺她,我必百倍奉還。” 黑如漆墨的眼神光華如練,剎那間折射出一道銳利的光,直逼錦婉和齊羽飛而來。 云錦婉和齊羽飛兩人均是大吃一驚。 他們剛剛,都聽見了些什么? 她是怎么送走和她一樣處于震驚狀態下的meimei以及齊羽飛,又是怎么回到辦公室的,云錦心全然沒有印象了。 腦海里回想的全部都是陌漾的那句,“云錦心是我陌漾的女人,誰若欺她,我必百倍奉還。” 云錦心不懂她的終極boss,越來越不懂。 如果說登記那天突如其來的那句“我會對你好的”僅僅是因為她犧牲了自己的婚姻,成全他和賀先生,那么,今天呢?陌總為什么會說那句話? 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陌漾的這句話,以至于從來不喝咖啡的云錦心錯把咖啡當成了奶粉,熱水沖劑,遞到嘴邊,怎么是苦的。才發覺從一開始自己就拿錯了咖啡。 本該發給a客戶的策劃案一不小心,發錯給了b。好在和b客戶已有過多方面的合作,聽到她的解釋,對方也只哭笑不得地取笑了她幾句,說是精明干練的云總監,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把云錦臉皮薄的心臊得一個大紅臉。 其實她從來就不是精明干練的主,她僅僅是,很珍惜,很珍惜這份工作,所以才小心翼翼,不容許自己出錯罷了。 今天,是她失水準了。 甚至在開部門例會的時候頻頻都走神發呆,以至于本來就因為被自己搶了尊豪這件case的總監時不時地在會議上刁難她。 渾渾噩噩的挨到下班,云錦心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調成振動的手機在辦公桌上不依不撓地響著,云錦心卻絲毫沒有聽見,就連同事張盼盼提醒她都沒有半點的反應。 “錦心,云錦心!” 張盼盼沒法,睜得走到云錦心的身邊,雙手圈在她的耳畔,氣沉丹田,一鼓作氣,很是河東獅吼的叫了一句。 振得云錦心的三魂差點去了七魄,不過心神總算是歸了位。 一雙驚恐的眸子睜得大大的,云錦心望著張盼盼近在咫尺的俏臉,“怎,怎么了?” 張盼盼指了指云錦心辦公桌上的手機,見云錦心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你的手機,你手機響了老半天了。” “哦,哦,謝謝。謝謝你啊,盼盼。” 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云錦心不忘轉頭向張盼盼致謝。 見狀,張盼盼無力地搖頭嘆息,錦心這么心不在焉了一整天了。 沖云錦心擺了擺手,對在看來電顯示的云錦心說道,“小事。你先接電話吧。我還要下班去接女兒放學,就先走了。你走的時候記得把辦公室的燈關一下,門也記得也要鎖上。” 滑下通話的鍵,云錦心對張盼盼應了句,“嗯,好的。” 電話是云錦心的母親張悅畫打來的,先前每次張悅畫打來電話不是要死要活地威脅她和齊羽飛分手,就是就是罵罵咧咧咒罵他是那個死去的父親,生出她這么一個白眼狼,全然沒有在繼父云振海以及meimei云錦婉面前的端莊典雅。 母親厭惡極了她。 她從一開始的傷心,到后來的麻木。 不想接母親的電話,害怕又聽到那些傷人的刻薄的話,卻不得不接。 只得低低地了叫了聲,媽。 “對了。” 走到門口的張盼盼忽然停下腳步,云錦心只得對張悅畫說媽你等一下,抬頭困惑地望著張盼盼,還有什么事嗎? 張盼盼的臉上有片刻的遲疑,最終,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出聲道,“同事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相信陌總會選擇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相信為你的人和實力。” 云錦心愣了愣,旋即意識到張盼盼指的是下午開會的時候總監含沙射影地暗示她和陌總有不正當的關系,她是通過一些不入流地手段才從總監的手里奪走的尊豪的這件case。 其他人不知道內情,只是在早上的時候聽說他們那個一般是在總裁辦公室待著,除了年會,幾乎不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的妖孽boss,竟然出現在會客廳,還徑自親自接待了來自尊豪那邊的負責人。 之后便又傳出臨時撤換了尊豪活動策劃案的負責人,有心人不難與這樣臨時的變動與陌漾早上反常的行為聯系在一起。 都紛紛猜測,陌漾這是為云錦心掃平道路,才會親自與尊豪的人接洽,擔心的就是云錦心經驗不足,無法順利完成合作,才會親自出面。 盡管對于陌boss會看上其貌不揚以及大齡女青年云錦心表示不可思議,但他們不近女色,傳說中有gay傾向的陌總親密地摟著云錦心從會客廳里走出,送走來自尊豪那邊的負責人的的確確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這讓眾人在跌破眼鏡的同時,謠言如戰場上的硝煙,四下彌漫。 再加上會議上李嵐的無的放矢,現在,整個策劃部,包括其他聽到風聲的部門都認為云錦心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勾搭上了他們的陌boss,這才有了李嵐臨時被換的下場。 這一整天,無論云錦心走到哪里,都能聽見人們在她的背后竊竊私語,然后一等她靠近,那些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人又若無其事地散開,儼然把她當成了以色惑主,為謀一己之私的陰險小人,排擠在了團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