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結婚了,她居然給涼煜飛公證結婚,低調的不讓任何一個世人知道,原來,報上大肆喧染的事情并非空xue來風呵呵,哈哈,這一刻,遲少真的好想仰天大笑,想瘋狂地大笑,最終,她與他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再難回到原有的最初,但是,為什么是現在?為什么是自己經歷了四年歲月理清自己感情歸宿的時候? 她與他公證結婚了,所以,才會狠心地打掉自己的孩子,是這樣嗎?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他心底生了根,他身體那團努力壓抑的狂漿即將撐破肌膚而出。 “是他逼你的?” 遲少瞟了車座上那個一徑沉默的男人,一臉散發出幽幽傷痛的男人,腦際忽然竄過什么? 他想到了,雪幽的mama換腎的那件事情,也是令他最隱隱不安的一件事,難怪,她不接自己的電話,也不接收自己的信息,原來,她已經給別的男人結婚了。 見他棕色的瞳仁急劇地收縮,狹長的冷眸瞇成了一條線,細長的眼縫里迸射出一縷又一縷的寒光,如一把冰冷的刀子,雪幽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危險,象一只野豹似的要吃人的遲少,她擔憂地攏起秀眉,身下的粘液物體還在她從身體里汩汩流到內褲上,那代表著她剛剛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的心也會痛,可是,一旦跨出,就絕不回頭,遲少心總是讓人難以捉摸,這樣的他,生活在一起,只是彼此徒增傷感罷了。 欺騙,謊言,不信任,抵不住誘惑,婚姻沒有這些基本的元素作為基礎,苦苦經營的婚姻最終也會象房屋遇山洪一樣最終坍塌,所以,她選擇了形同陌路。 相愛并不是全部,她們之間橫隔著太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她無法把握自己能與他成功地走完彼此的人生歲月。 “是你逼她給你結婚的,對不?” 他的綠眸火光不停地隱隱乍現,他咬著齒,咄咄逼人的問著涼煜飛。 涼煜飛見時機已經成熟了,然后,伸手打開車門,從走車上走了下來,面對著遲少滔天的怒顏,他并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地對他說。 “雪幽,剛做了手術,需要休息。” “走吧,雪幽。” 他徑自握住雪幽的冰涼的手指,牽著她走向不遠處的那幛樓房。 遲睿死死地咬緊著自己性感的雙唇,努力地掐緊著自己的掌心,極力地阻止自己想邁開雙腿追上她們的沖動。 只是,一念之差,他卻就已經輸了全部。 深沉的瞳仁,直直地凝視著那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兩抹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世界就皮浮上了一層透明的水色,瞳瞳,他的兒子不再屬于他了嗎?還有雪幽,他的女人,他還能大言不慚地對人說,她是他的女人嗎?他終究是失去了她,四年的歲月,把什么都已經改變?雪幽,這一刻,他抬起頭,看向陽燦爛的天空,星空升起的十月朝陽,蟄痛了他的整夜未合的雙眼,眼角酸澀告訴他,自己已經輸掉了全部,沒有了雪幽,沒有兒子,他將來的人生歲月注定孤寂,雖然,他有著數不完的金錢,人生又有什么意義? 他抬起長腿,一步又一步,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走回到自己的車旁,雙掌撐在了那黑色的車身,光亮的車身,印照著他陽剛悲傷的俊顏,那瑩白的水澤從他長長的黑睫毛上無聲滑落,滴淌到黑色的車蓋上。 一滴又一滴,原來,花心大少遲睿也人有心,假如曾經被他拋棄千萬的女人,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拍手稱快呢? 冷雪幽,冷雪幽,他痛苦地咀嚼著這個名,這個烙入他心魂的人名,原來,這一生,他的劫不是湯唯愉,而是她呵,她的心比湯愉要絕,要恨,可是,他就是愛慘了她,怎么辦? 他斜長的背影被頭頂傾斜的光芒拉得老長,高大筆挺的身形緩緩地,緩緩沿著堅硬的金屬車身滑坐到地,滑坐到冰涼的石板地面,雪幽呵…… 他凝坐在原地,屈起膝蓋,抱住自己的頭,開始輕輕地抽泣,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權勢滔天的海天大廈總裁嗎?世人是很難相信的,呵呵,佛說種善因便有善果,而我這一生得到了什么? 自問活了一生卻為何 飛灰一點向晚風墮 一得一失一愛一恨豈會多 白白活了一生到盡頭 誰個是我 鏡里一個影 那一分可似我 與這影開兩手身心顫抖默然渡過 計算一生罪過 世界或原諒我 我心仲裁著我 判我得到了什么 我也許得到了天得到了海但塵世里 遺留了自我 茫茫漫長夜 求風聲休笑我 殘陽如血,天際的彩霞染成了一層又一層瑰麗的紫紅,西邊的那輪太陽正在散發出最后的余熱,象一位生命即將油盡燈枯的老人般,緩緩地從地平線那一端沉了下去。 十天后的一個下午,五點左右 香港童心幼稚園的門口,那顆高大的槐樹下,正有許多的知名的與不知名的鳥兒再嘰嘰喳喳地叫嚷著,與綠樹成蔭的枝葉,天邊傾灑的微淡光束,形成了一幅多么美麗的夏日風情畫卷。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靠在了香港童心幼稚園的門口,車子里坐著一位西裝筆挺,滿臉呈現陰郁的男人,他深沉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望著那道柵欄門口,那里已經有許多的小朋友,在家長的帶領下走出校門,他是來接他的兒子瞳瞳的。 幾天前,他回到了y市,處理一些手邊上要緊的業務,思索了一夜,然后,他便帶著徐特助來到了香港,來看望他的兒子。 “總裁,小瞳瞳出來了。” 徐特助坐在駕駛座上,透過變色的車窗,眸光在千萬個小朋友中尋找,深黑的眸光在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一身白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還在領口處別著黑色領結的小男孩,他有著一對烏黑發亮的眼睛,出色的五官繼續了他父親的優良傳統,那漂亮的五官給遲少如出一轍,此刻的他,正背著書包,對著一群女生嬌笑著,漂亮的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雪白虎牙露了出來,可愛極了。 “冷樂瞳瞳,女生名兒,羞羞。” 有幾個女生拿著小手指,放在粉嫩的臉蛋旁,做著羞羞的動作。 遲少的棕色的黑瞳,一瞬不瞬地定在了兒子的臉孔上,他本以為,瞳瞳又會無助地悲泣,然而,預期中的哭喊并沒有傳來,只見他非常樂觀地對著一群女生吟吟一笑,并且,還沖著她們做了一個難看的鬼臉,十分可愛地伸了伸自己的小舌。 “要不要看看,我是女生還是男生。” 他邪惡地大笑,做勢著要拉自己的西裝褲管。 “別……混蛋。” 小女生們趕緊用手蒙住了自己的雙眼,飛快地閉上了眼睛,深怕他犯混脫下褲子似的。 “我開始脫了喲。開始脫了喲。” 小樂瞳用手指倒計時數著一二三,一群女生嚇得魂飛迫散,趕緊奔向自己門口處,去尋找著自己的家長。 見到一哄而散的女生們,小樂瞳得意洋洋地昂起頭,抬腿向門口跑去,而后面的劉媽卻焦急呼喚著他的名兒奔來。 他的兒子,還真是特別居然想到了用這種方式嚇開欺負他的小女生們,遲少嘴邊不自禁地浸著笑意,好久不見了,他的兒子似乎又長高了一點,小小的身子,筆挺的白色西服,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在風中輕揚,他的英俊漂亮完全繼承在了他,看著跟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兒子,遲少內心萬分激動。 那是父與子的天性。 “瞳瞳。” 見那個小小的身子從不遠處的門口向著他們停車的方向而來,不多時,他已經快要跑越過他們的黑色小轎車。 “瞳瞳。” 遲睿伸手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呼喚著兒子的名字。 聽到有人叫他,瞳瞳轉過了身子,漂亮的眼睛在看到身后挺立的高大身形時,整張臉孔煥發出欣喜的神彩。 “遲叔叔,你怎么會來?” “我來接瞳瞳啊。” 遲睿蹲下高大的身子,低下頭,濕熱的唇瓣在他光滑的額角印下一個淡淡的吻,凝視著兒子的眼睛些許柔情不自禁地綻放,這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血脈。 “真的嗎?” 瞳瞳簡直都不敢相信,看著遲叔叔近在咫尺的陽剛輪廓,腦中象是想到了什么似?小樂瞳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這么多天都不見你,遲叔叔,你去了哪里?” 兒子一口一個遲叔叔叫得他心口疼痛不已,他握著兒子瘦瘦的肩膀,凝視著兒子粉嫩雪白的臉蛋,他的兒子,雖然五官象極了他,可是,他的肌膚卻跟雪幽一樣,如一片白雪。 “我回y市去了,叔叔好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我帶你去吃麥當娜怎么樣?” “可是,我mama不允許我遲回家的。” 小樂瞳欣喜一笑,高興極了,可是,下一秒,他的面色閃現一縷猶豫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