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過去與將來,我分得很清楚,你如果不在乎我的過去,不在乎我與湯愉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愛戀,不在乎我曾經(jīng)委摩不振的人生,那么,請你,請你。” 他執(zhí)起了她沒有一絲溫度的小手,輕輕地放置在好怕心口。 “帶著孩子與我走向結(jié)婚的禮堂,我保證,我會用一生來疼你愛你,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天打雷……” 多么美的誓言,可是,他卻在面前發(fā)出毒誓,她不要他天打雷劈,她舍不得,什么時候,她的心已經(jīng)深深地陷落,她的心已經(jīng)遺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了。 劈字還未出口,雪幽已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唇。 她不要他說出那個字,即然是刻骨銘心的愛戀又怎么會短短半年就會遺忘,可是,見如此執(zhí)著堅定的神情,她還能說什么呢?她還要一意孤行地帶著孩子嫁給別人,那樣,對遲來說,是不是特別不公平。 “別說那個字,遲。”她的眸光閃爍不定,再次瞟向梳妝臺上那個綠色的筆記本,遲睿深藍灼烈的視線也順著她的眼光望了過去,同樣落在了那個綠色的筆記本,他的眼神略微黯了黯,然后,他放開她,拿起那本藍色的記本,瞟了眼筆記本上的幾個墨體大字,這是湯愉的親筆手記,里面寫了什么?他都全知道,他曾經(jīng)在這個屋子里,在夜深人靜的時刻,無數(shù)次咀嚼過里面的每一個字,那些字曾撕扯痛他的每一個神經(jīng),可是,即然過去必須舍棄,那么,他也絕不再留戀,所以,他翻開筆記本書頁,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那藍色筆記本,狠狠地往下一扯,筆記本斷裂成兩半,撕碎的是他的心,還有雪幽的,甚至于湯唯愉的,也許,也會給自己帶來災(zāi)難,只是,此刻的他不自知而已,然后,他幾個大步走到房間門口,大聲呼喚著吳媽。 大約兩分鐘的時間,吳媽喘看粗氣上來了,他把那個撕裂的筆記本扔給了吳媽。 “拿去燒掉。” “是。”吳媽握著那相藍色撕壞的筆記本,木訥地點著頭,然后,旋轉(zhuǎn)身下樓去執(zhí)行命令去了。 “為什么要撕掉它?” 雪幽為他剛才的行為震驚?那是湯愉的遺物,他怎么忍心把它燒成片片灰燼?湯唯愉的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呢? “幽,這條手鏈?zhǔn)菧R死前送給我的,現(xiàn)在,即然運去必須舍掉,那么。” 他頓了頓,然后,把手腕上那條銀灰色的漂亮鏈子取了下來,隨手扔向窗外,鏈子劃出一個非常優(yōu)美的弧度拋向了綠色的草從。 “遲……”雪幽的淚水嘩嘩從眼角劃落,他丟掉了所有湯愉的東西,只為向她證明著,他已經(jīng)決然拋棄湯愉的愛情,怎么能讓她不感動呢? “也許,我給你的愛沒有湯愉那么深,可是,我會慢慢學(xué)會遺忘,請給我一點時間。” 他不想再看到她質(zhì)疑的眼神,痛苦的嬌顏。 “別說了,別說了。” 雪幽透過淚蒙蒙的視線,凝睇著他陽剛深情的俊顏,感動地撲進了他的懷抱,再也不想質(zhì)疑了,遲,他真的讓她欲罷不能,她那顆痛苦焦灼的心到底還在懷疑什么? 大掌緊緊地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狠狠地把她摟入懷里,緊得沒有一絲縫隙。 他性感的唇印在了她光滑的額際,帶著無比熾愛的溫度。 “幽幽,回國后,我會給你一個世間最浪漫,最奢侈的婚禮。” 聽聞著他情深意切的承諾,她的理智在傾刻間全部瓦解,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讓她怎么能放得開呀? 多么美麗的承諾,是自欺欺人也好,她已沉迷在他深情的黑色眼瞳中,已經(jīng)頭腦發(fā)脹找不到自己的意識了,她已經(jīng)為他的話迷醉了,沉淪了,是夢嗎?那就讓她永遠都不愿意醒來吧,他執(zhí)著她的手,把那青茐似的玉指放在唇邊親吻,想用唇瓣熾熱的溫度溫暖她冰涼的小手。 雪幽笑了,那美麗的笑靨尤如一道和旬的春風(fēng)拂過遲少陰暗的心田,這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標(biāo)志著她們之間從此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嗎?遲少不確地細想著。 然后,他熾熱的唇印在了她的嫩唇上,她們無比情深地相吻在一起。 接下來,她們并沒有回國,遲少帶著她游遍了普羅旺斯的好多地方,清晨,她在他龐溺的懷抱中醒來,沐浴著溫暖的晨風(fēng),她與他在彌漫著董衣草氣息的花田里喝著牛奶,吃著吐司,而傍晚,她又會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并肩一起觀看著日落,欣賞著夕陽最后的野性美,欣賞著太陽沉下地平線那西方天際散發(fā)出妖冶的霞光,在滿天的燦爛的紅霞變昨隱晦不明的時刻,他就會吻著她,狂狠地,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她美麗的身體,可是,每一次又會在彼此都激情難奈的時刻,他強忍著全身脹痛欲望放開她。 “幽,不能,我怕傷到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執(zhí)起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帶有粗繭的大掌里,然后,又輕輕地覆蓋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遲,她,還有她們的孩子,她真的好想把這美好的一刻留住,可是,她的腦中象是劃過什么?秀眉不禁擰起。 她想到了湯唯愉,也想到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更想到了有朝一日,如果湯榮知道了整個替代身份的事件,他會怎么樣呢?老實說,她并不是十分了解湯榮這個人,按常理推斷,權(quán)滔天的男人一旦發(fā)起怒來,是十分恐怖的,絕世的富貴與權(quán)利,他可以在旦昔之間毀了一個人,甚至于很多的人。 而眼前美麗的夕陽下,富有浪漫色彩的畫卷,平靜、和諧、是不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呢? “想什么?親愛的。” 遲睿貼在她的耳際低語,拂開她耳旁的碎發(fā),他對她吹著一口又一口的香氣,那香氣帶著薄荷清香的味道。 “沒。”雪幽輕輕地搖了搖頭,幽幽地嘆息一聲。 “說不說,說不說。” 遲少居然象一個孩子似地用手指搔著她的胳肢窩,又疼又癢的感覺讓雪幽格格地笑開,笑得花枝亂顫,她撲進了遲睿的懷抱里連聲求饒。 “別……好癢。” “遲,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她喘著粗氣,眼瞳里閃爍著一絲晶亮晶亮的神彩。 她說得是喜歡,不是愛,這讓遲少心底有一些失落,慢慢努力吧,至少,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慢慢地改變了,不是嗎?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 手機響了,這段時間雪幽都沒有接到過一個電話,她與遲少仿佛與國內(nèi)隔絕了般。 整整三天,她們就呆在普羅旺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們享受著甜蜜的二人世界。 “喂。” “湯愉,你在搞什么?你為什么要給那個方什么的結(jié)婚?又被遲少綁架,你爸爸已經(jīng)氣得七竊生煙了,你在哪里?我打了這么多電話?你根本沒接,遲睿把你拐到哪兒去了?” 湯夫人的聲音一向溫柔軟語,而這一次卻是連珠帶炮地問出了無數(shù)個問題,看來,她們的事情已經(jīng)上了新聞,并且,方宇綽已經(jīng)知道是遲睿拐跑了她,要不然,湯氏夫妻不會知道這些事的? “你知道嗎?我與你爸爸知道你被綁架的那一刻,氣得差點暈了過去,你爸爸的心臟病又犯了,后來,聽說是遲少綁架的你,我們才稍稍放心,你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要把婚姻當(dāng)做是兒戲?” 知獲女兒一系列唐突不可思議的作為,湯夫人再也很給保持一貫的莊重與優(yōu)雅,而她也差點急瘋了。 “媽,我很好,我們在普羅旺斯,明天就會回y去。” 她握緊著手機的指節(jié)動了動,這安寧的表面維持不了幾天。 “遲睿太不象話了,我決不同意他做我的婦婿,你趕快給我回y市。” “媽咪,你在y市。” 雪幽驚叫。 “是的。” “你是怎么搞的?傭人全都被你解雇了,連徐管家也不再了。”湯夫人真是氣得不行,她就是不放心女兒一個在y市住,奈何因為她的病,所以,才會去香港治療這么多天,聽聞女兒出了事,她便飛回了y市。 “徐管家請假回鄉(xiāng)去了。” 她額頭昌出幾許冷汗,這湯夫人回國了,說明她們的這次綁架事件真的鬧得人盡皆知。 “明天必須回來,否則,你別再進湯氏的門。” 說完,湯夫人冷絕地掛斷了電話,愛女心切的她也給女兒下了通諜令,她不能再縱容女兒了,要不然,她還會搞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的。 “遲……怎么辦?湯夫人回y市了,還有,y市現(xiàn)在肯定是一片混亂。” 她揪緊著遲少的衣服邊角,抖著唇喊道。 “沒事。” 遲睿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邊不斷地按撫著她,一邊暗暗地沉思著什么? 在普羅旺斯的最后一晚,雪幽怎么都睡不著?她輾轉(zhuǎn)難側(cè),而身旁的人兒大概也好不到那兒去,遲睿翻了好多回身,也許,彼此都在思考著一些事,當(dāng)窗外的漆黑漸漸轉(zhuǎn)為墨藍,那藍再轉(zhuǎn)為湛色的時候,雪幽知道天快亮了,一整晚,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