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嫂嫂,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浣花草啊”譏誚陰險算計的聲音。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方宇綽擰了一下眉頭,知道她們接下來又會上演鬧劇,可是,湯大小姐已經來到門邊了,總不可能不讓他進去吧。 他硬著頭皮推開門,這兩個人是怎么搞的,剛剛他出去的時候明明都還在睡懶覺的,怎么轉眼就吵起了架來? 唯愉走入玄關處,透過雕花的屏風,她看到了上身小可愛,下身牛仔短裙的方宇菲抱著雙臂站在窗前冷冷地端倪著那組黃沙發椅上坐著臉色凄厲的倪嬌艷。 她正穿著大紅性感的晨褸,頭發有些逢松,象是剛剛起床的樣子。 而華麗的地板磚上已布滿了白色的碎片及白色的牛奶,那是她剛剛用力擲下的碗碟。 “這是我們家院子種的草啊,你沒看,現在她可開得鮮艷呢?” 倪嬌艷順著方宇菲眸光從窗外望出去,果然,看到了院子遍置了那種綠色的藤蔓,那藤蔓上滿是星星點點零碎的淡藍色的小花。 “你知道它是用來干什么的?”方宇菲步伐輕微地向她走來,臉上的五官雖然燦笑著,但是,卻布滿了隱晦不明的暗影。 倪嬌艷沒有說話,自從兩年前她打敗冷雪幽如愿嫁進方家,她與這個陰險的小姑都有許多的磕磕磕碰碰,最初,她還以為是小姑年紀小,又天生患有心臟病,所以,不與她一般計較,可是,她卻一步一步得寸進尺,她現在是站在縣崖之上再被她推一把就會落入萬深淵,粉身碎骨了,所以,她不能任由她胡來。 “用來打胎用的,喝了它,你根本就很難再懷上哥哥的孩子。” 見到倪嬌艷瞬間蒼白的臉孔,方宇菲痛快毫不掩飾地輕笑著,那笑是邪魅的,是喪心病狂的。 她出口的話不止讓倪嬌艷怒火攻心,也讓玄關處的方宇綽身形僵立,湯唯愉的心底驀然被什么東西劃過,可惡的方宇菲,原來,即然倪嬌艷被害很難受孕,那么,當年,也是她搞的鬼,害得她一直很懷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悲涼成了方宇綽的棄婦,她努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纖纖玉指撫住身側的那道花色屏風。 “你……”倪嬌艷的臉色身體整個都在顫抖,這個惡心的女人,她居然在暗中搞鬼,她早就知道她居心叵測,這一刻,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在她身體里爆炸開來,她再也無法忍受,她得給她一些顏色瞧瞧。 “你真歹毒,小心嫁不出去。”她惡毒地賭罵著,臉色已是青紫一片,被方宇綽氣得花支亂顫。 “這個不勞你費心。”她壓根兒就不想把自己嫁出去,呵呵,她陰暗的心里繼續邪笑著。 “你這女人的臉皮真厚,怎么弄都趕不出去?” 她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對著倪嬌艷說,可是,語氣是那么云淡風清,她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我不陪你了,我要去睡了。” 說完就要轉身上樓去補眠,可是,她的手臂被倪嬌艷拉住了,她倏起從沙發椅上站起身,強勢地阻擋了她的去路。 “給我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她攤了攤手,繼續無害地輕笑著。 這邪魅的笑容,讓倪嬌艷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這個女人就是一怪胎,一怪物,她用浣花草使自己不能受孕。 想把自己趕出方家,那么,新婚夜的那些毒蜘蛛是她弄得,每次半夜三更躲到她房間的窗口下,偷聽她們房事的人就是她了,害得她每一次與方宇綽做那檔子事都不能盡興,原來,家里藏了一個小妖精。 真是風不平浪靜。 “倪嬌艷,當初你是怎么趕走冷雪幽的,今后,我就會怎么趕走你的。” 她大刺刺毫不避諱地對著她宣誓,臉色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狂妄至及。 “你說什么?”倪嬌艷心虛地撫了撫散落在眉間的發絲,眉目亂瞟,不經意間他看到門口處不知何時佇立的兩抹身影,動作剎那僵凝。 “兩年前,你故裝失足,讓自己流產,也把冷雪幽推上了斷頭臺。” 方宇菲也看到了門口的兩人,可是,她什么也不怕地仍然掀唇不疾不徐地吐出。 “你胡說,我沒有,你血口噴人。”倪嬌艷歇斯底里地怒吼,象是受了莫大的冤曲,說實話,她并不想讓方宇綽知道這件事情。 “嘖嘖嘖,世上還有這么毒辣的女人,居然連自己的親身骨rou也會陷害,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爛心腸的女人。” “你……”倪嬌艷再也無法容忍,一把狠狠地扯著方宇菲烏黑的發絲,方宇菲只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她因疼痛而茲著牙,不甘示弱地反手拉住倪嬌艷的滿頭散落在腦后的卷發,兩個女人不顧毅然走進客廳來的男女,開始了正面大刺刺地交戰。 “你們兩個都瘋了嗎?” 方宇綽見鬧下去欲發不可收拾,帶著滿身狂怒的氣息沖了過來,帶著心底那份深深的震駭,原來,是倪嬌艷自己把孩子流掉的,害得還責怪了雪幽,一想到雪幽他的心里仍然會痛。 他狂怒地沖了過去,伸出長臂一把拉開兩人,方宇菲松開的手指里,有一幾縷微黃的發絲從她指節上徐徐飄落于地,那微卷的發絲自是落入了湯唯愉的眼底,心中的那個快意啊!用筆墨還真是難形容。 “也不能怕被人笑話。”方宇綽瞟了已隨著他進得客廳來的湯小姐,低沉著聲音威嚴地喝斥。 “搞什么?大清早的。”方夫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身姿慵慨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象是剛剛被人擾了清夢般一臉睡意惺忪。 “媽,嫂嫂扯我頭發。”方宇菲急忙奔過去,投入方夫人溫暖的懷抱,惡意地指控著倪嬌艷剛剛的罪行。 “怎么回事?嬌艷,菲兒,那里又惹你了。”方夫人聽聞心愛的女人受傷,臉色自是好看不到那兒去。 “媽……我沒有。”倪嬌艷滿臉的委屈,到底受傷害的是誰?她想尋求老公幫她說幾句,輕輕地扯了扯方宇綽的衣角,卻沒想到方宇綽的俊顏上已經染上憤懣與怒意。 她規矩地縮回了手,她知道是宇菲剛剛的話他聽到了,是她假裝失足流產讓方宇綽痛下決心跟冷雪幽離婚的。 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這屋子住著一頭怪獸,什么事都壞在她的手里。 “媽,這是湯小姐。”方宇綽不理身邊象個小媳婦般受了委屈的妻子,向母親鄭重地介紹著一身珠光寶氣的湯唯愉。 “嗯。”方夫人禮貌地輕輕應了聲,一臉倨傲,仍然關心著懷中女兒到底哪里受了傷。 “我看,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方總。” 湯唯愉欲轉身離開,本來想再興風作浪的,可是,今天看到的真是大快人心了,就是方宇菲的倪嬌艷都快無法招架了,不是嗎? “我都忘記了,你的手機。” 她從衣裙里掏出一支黑色光亮的手機遞給方宇綽。 “原來在你那兒,我還在尋思著在那兒掉了它。”方宇綽欣賞地接過手機,對湯表示誠摯的謝意。 “昨晚你掉到我車上的” “難怪。”方宇綽恍然大悟。“真是謝謝了。” “沒事,我怕你沒用不方便,所以,一大早就來送給你。我先走了。” “等等。”倪嬌艷見她一身嫵媚裝扮,又一大清早來送給他手機,還說昨天晚上什么之類的?她的心中疑云頓升。 “等等。”看著她們兩個親昵的話語,再聽著她說出的“昨晚“兩字,難怪昨晚方宇綽回來的遲了,原來,是陪這個名叫湯唯愉的女人去了,她們還敢在她的眼皮子眉來眼去。 見屋子又要上演爭奪男人的戲碼,方夫人冷冷地瞟了這兩個女人一眼,她帶著方宇菲上樓去了。 而湯唯愉的明凈的臉孔上那若有似無的笑容擺明了是在向她示威,挑畔著她的怒氣。 湯唯愉精致的五官,絕美的輪廓,天生麗質再加上高級化妝品刻意的修飾,柔和的身體曲線,最時髦的著裝打扮,這么一個性感的尤物連女人見了也會嫉妒萬分,更何況是男人,并且還是她那個假裝清高深沉又花心的老公,她無疑是她最強大的對手,好不容易得來的這段婚姻,她絕對會好好的經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有一絲可趁之機。 “湯小姐,你說……這支手機是綽昨天晚上留在你的車上的?”她瞟了眼方宇綽指尖的手機,再抬頭直直地凝視著湯唯愉,輕輕地問出口,語氣是那么的云淡風清,卻也不足痕跡地秀露了她心中暗藏的波浪與怒氣。 “是啊!”湯唯愉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垂落在柳眉尖的幾許發絲,眼神勇敢地迎上倪嬌艷的咄咄咄逼人的眸瞳。 “難道我說得不夠清楚嗎?”她出口的話挑畔的意味是那么濃重。 倪嬌艷,兩年前你害得我幾乎絕望地了斷了自己,今天,我也要讓你嘗嘗老公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