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又怎樣?酒保冰啤。”湯唯愉火氣很大,剛剛方宇綽的一席話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個牲畜似的男人。 “酒喝多了傷身,幽,還是別……” “不準叫我幽,我是湯唯愉。”她首次兇巴巴地沖著他大吼,遲少第一次好脾氣地沒有開口說話,他知道她需要發泄,他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陪著她坐在吧臺上,見她接過酒保手中的紅酒咕嘟咕嘟,兩杯紅酒輕松下肚。 “該死,那有你這種喝法,你不要命了嗎?” 見她這要糟踏自己,遲睿急得跳腳,他一把奪過湯唯愉纖白素手中的酒杯,低沉地喝斥著。 “我不要命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男人啊!你剛剛不是象所有的人宣布嗎?”遲少皮笑rou不笑地說,滿臉玩味,唯愉由于喝了兩杯烈性的酒的關系,腦袋有些暈沉,反應也開始變得遲緩起來,她努力地睜著渙散的瞳孔,直勾勾地盯望著眼前俊美非凡的遲少,此時的遲少一身雪白筆挺的昂貴西裝,一頭珊瑚紫的頭發在燈光下輕揚,他的臉孔充滿著陽光的味道,刀刻的容顏在她所板清晰地閃現,好帥呢?遲少本來就是一帥哥,他可能比方宇綽更帥些,可是,他是個花花大少,說句心理話,她怕他,十分的怕,本來她不想招惹他的,然而,命運卻讓她們緊緊地相連在一起。 她甩了甩眩暈的腦袋,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能給遲少有任何交集,心太花的男人靠不住的,方宇綽,她的前任老公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一輩子她都不打算去愛任何人,她的人生已經殘破不堪了。 “記得嗎?女人,我是你的男人。”遲少牽動著性感的唇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讓湯唯愉怔然。 “我沒有男人,不會再有了。” 由于體內酒精作怪,湯唯愉格格地笑開,面情凄涼還有些神經質的味道。 聽她說,她此生都不想再有男人,為何他的心會莫名的開始疼痛?遲睿不能看清自己的心,也許,他還牽掛著普羅旺斯的那個女人吧!那個女人才是他今生的命所歸依,而眼前的這一個,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他同情她當年的遭遇,不忍心看著她跳窗身亡,所以,他才會幫助她脫離險境,把她打造成亮麗逼人的現代都市魅人女郎,而此刻,她的美奪人心魂的確達到了破繭成蝶的結果。 可是,他又為什么跟在她屁股后面來這里?心里還一直牽掛著她,也許是思念著另一個她吧!才會有這樣怪異的舉止,又或是他被湯唯愉先前在拍賣會場上的那個吻所吸引,至今,他還留戀著唇齒里那芳芬柔軟的滋味,那觸感真的不錯!這樣想著,他深沉難測的眸光便鎖定著她的如花嬌顏,停留在她一張一合的兩片嫩唇上。 老實說,真的湯唯愉與她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他雖然愛湯唯愉,可是,他們之間每一次的碰觸好象極其平凡,沒有冷雪幽給他的那種心驚rou跳的感覺,每一次,他都感覺她與他心靈的碰撞,每一次,她都能帶給他震憾的感覺,在看了那本連載的小說《冷婚》以后,他好象能走進她內心深處,感受著她的悲與苦,愛與恨,痛與怨。 “你會有的。” 他字字句句輕輕地說著,象是意欲所指,遲少修長的指節卷曲,緩緩撫上她漂亮的輪廓,沿著那尖細的下巴,輕輕磨斯著,指節觸感很好,滑滑的如絲一般,雪白的肌膚因酒醉的關系,雙頰微微泛著一抹紅暈,如同抹了胭脂一般,她狹長美麗的丹鳳眼,清澈明凈,不含任何一絲雜質,不含任何一絲塵埃,就是這對幽深清澈的雙瞳,跟他的湯唯愉完全不同,這僅僅是能區別于湯大小姐最大的不同,唯愉,仔細地審視著這張臉孔,他好象看到了真正的湯唯愉臉如死灰的面容,尤如一彎風中殘月……該死,遲少暗自咒罵了自己一聲,為什么他會在這一刻意亂情迷?管不住自己的心,他不能對不起唯愉,他非常清楚自己對雪幽的感情,在她身上他一直在尋找母親的身影,那個茍延殘喘最后選擇自殺身亡的女人,一個悲哀無助的母親,一個被丈夫與小姑背叛推入地獄的女人。 “不會再有了。”冷雪幽凄然一笑,仰頭再喝掉一杯白酒,在婚姻里,她是一個失敗者,從此后,她絕不會再相信愛情,情與愛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來說是一個要不起的奢侈品,柔軟的女人就象一團橡皮泥,任強勢富有的男人怎么玩弄都沒有能力來反抗。 她的冷婚還沒有寫完,還在連載階段,故事的女主是她個人真實的寫照罷了,這個故事到底最終會給她什么樣的結局呢?她得想一想。 “再來,酒……保。”思索著,她把空空如也的酒杯往臺子上一放,由于酒精的關系,她精明的腦袋運作的非常緩慢。 嗅聞著鼻尖濃烈的白酒味,遲少的眉間的刻痕加深見女人再次要端起酒杯一仰而盡,為什么見她糟踏自己,他心里會非常非常的不舒服?還真奇怪了,抬手奪過雪幽手里的杯子。 “我說不要喝了,女人。” 他對著酒保甩出幾張百元大鈔,然后,沖著他友好地露齒一笑,撫著搖搖欲墜的女人步出夜總會。 他開著火紅的法拉利,把喝得醉董董的她帶到了那幢靠海邊最毫華的別墅里,他的私人領域。 雪幽一陣反胃,此時,感覺胃里象是有一團烈火在焚燒,她重來沒有喝過白酒,而且這酒還有點后勁,都說女人天生自帶三分酒量,可是,這酒也太烈了吧,比吞下一大碗辣椒還要難受。 遲少正欲拿鑰匙開門,“哇哇哇”她卻控制住地吐了他一身,一股惡心酒臭味彌漫在空氣里,遲少望著雪白的西服上那礙眼的花花綠綠的穢物,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明明不能喝白酒還去喝,難道方宇綽在她的心目中就那么重要,不就兩句話嗎?有必要這么傷心欲絕嗎? 還真是,有股酸酸的東西在他的心海里飄浮著,什么玩意兒?他一把抱起她,很沒修養地狠狠用腳踢開門,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我恨,我好恨……哈哈。”吐了一地的冷雪幽發起了酒瘋來。 “躺著,別動,我去拿毛巾替你擦擦臉。”見她的妝容都花了,憐惜纏繞著他的心扉,自己都不察此生從來都沒有用如此溫柔的言語對待任何一個女人。 “遲,你說最好的朋友為什么會背叛我?”她一把拉住他,不讓他離去,睜著霧蒙蒙的大眼,怔怔地望著他,象是巴不得他能解開她心中的疑問。 這個問題該怎么來回答?遲少認為自己是一個把女人玩弄于鼓掌的人,可是,現在,他卻詞窮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他想了想才說。 “是人性的不同吧!這個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人性。”雪幽輕輕地呢喃,人性這是一個多么廣義概念的詞語,她無法去探討人性這個問題。 “妞兒,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 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正是如此吧!”他幽幽地嘆息著,用手愛憐地輕柔著她的滿頭零亂的發絲。 “花有幾樣紅。”她的眼神瞬間呆滯,這說明自己交友不甚,婚姻的失敗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她的人生還剩下什么? 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充斥在她的心里就只有恨了,再無其它。 她松開了緊緊捏住他白色西裝的手指,遲少急忙轉身去拿來毛巾,十分溫柔地替她擦拭著臉孔…… “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么都忘記了。”他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溫柔地笑說。 會嗎?會忘記嗎?兩年來,那一場奪去她孩子的車禍就象是一場夢魘,日日糾纏著她的心魂,讓她無法安生。 她凝睇著遲少俊美的臉龐,怔愣了半響,這才瞼下雪眸,一陣強烈的眩暈向她襲來,她只好躺在了床上,等待眩暈的過去,是倪嬌艷與方宇綽把她害成這樣的,她好恨,好恨。 清晨,昨晚下了一場大雨,屋子里吹進的風兒有些許的涼意,大雨打落了院子里新綻的些許花蕾。 雪幽伸了伸懶腰,今天的天氣很好,睜開的眼睛她的眸光落在了窗欞上,窗外并沒有強烈刺眼的陽光射進來,天空飄浮著朵朵白云,說明今天是陰天,這是她最喜歡的天氣了。 不冷不熱的,心情也爽起來,可是,脖子酸疼死了,昨晚喝了好多的酒,到現在頭還隱隱作痛,她抬起頭,想掀被起身,不經意間她撞進一對幽深含著笑意眸瞳,遲少,他正躺在自己的身側,滿臉輕松柔和的表情,撐著腦袋悠哉悠哉地凝睇著她。 怎么回事?她的腦袋象炸開了花,一些零星的片斷劃過腦海,拍賣會結事后,她好像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就把車開到酒吧買醉,怎么回來的,她已經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