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首的男人手里舉著一塊牌子,白色的牌子上用著紅色彩筆歪歪歪扭扭寫著“湯唯愉”三個大字。 是的,今天他們要迎接的重要人物,就是湯氏無敵大小姐——湯唯愉。 “李管家,小姐怎么還不出來呀?” 一個滿臉稚氣未脫男孩瞟了眼這人山人海的場面,用著白色的手巾不斷地擦著額頭上昌出的熱汗,熱死了,這么熱的天,還要穿這么厚的西裝,真是活受罪了,他真的熱得想揍人哪!正想解開西裝的暗扣涼快涼快,沒想到卻遭到了李管家的冷喝。 “不準解,小姐最不喜歡我們敞開衣襟……”李管家還想說什么,眼尾在掃到了一抹正從機艙里走出纖瘦絕美橘黃色身影時,相說得話吞回肚里,因為,那身影好熟悉,象是那兒見到過,李管家暗忖,只見那女人一頭狂野的大波浪卷發大刺刺地披在腦后,標準的瓜子臉孔上戴著一副墨色眼鏡,瓜子臉型配上一副大大的拱形耳環,襯托出的她的臉孔顯得有些橢圓。 她身著一襲法國最流行的褲裙裝,衣衫是單肩的款式,由法國最知名的首席設計師量身訂做,薄薄的衣衫剛好能包裹住她性感高聳的渾圓,衣擺象一個奉起的燈籠,卻在腰圍之處死死地卡住,裸露出她水蛇白凈的腰身,圓圓的肚臍處,還掛了一顆小小的臍環,那臍環上的墜子是純白金的,發出的萬丈光芒能迷暈人們的眼眸,下身腳踝處也掛著一圈小小的足鏈,七寸高跟鞋,燈籠褲形邊腳與上身的主擺相得益彰,她推著小小的行李車,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萬種風情,頻頻受到世人的囑目。 她凝站在原地,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柳眉不自禁擰起,抬眼望了一下四周,也許是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迎接她摘掉眼上的那副變色眼鏡時,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終于回國了……她昂著高貴的頭,高傲地掃了一眼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影,唇畔勾出一抹冷諷的笑花,她的歸來,標志著某些人安逸的生活就要結束…… 看到了女人的白凈絕美的臉孔,李管家驚詫萬分地急步迎了過去。 “小姐。”他有點惴惴不安了,剛剛,他不敢確定這位女人是不是小姐,要是她發怒了,那可不不好了,她的怒氣他們沒有一個能夠承受。 然后,十幾個女傭男仆都拔開人群向她們圍了過來,站在李管家的后面,低頭恭敬地異口同聲道。 “小姐好。” “都死到哪兒去了?”美麗逼人的女人在看了眼兩排一臉惶恐的仆人后,掀唇冷斥。 “這個月薪水統統都降一極。”從紅唇中清晰地吐出一句,然后,她把手上的行李箱狂妄地扔給了李管家,帶著高傲如女王一般的氣勢,踩著高跟鞋,步伐輕盈地向前走去。 身后的一干人等更是在李管家的嘶吼下個個驚懂失措地急步跟在她的確屁股后面,大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后,眾人便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散發出清冷高貴氣質的女人,囂張狂妄的模樣,身后還跟著一大堆家傭似的人物,走在了機場長長的通道上,這一大群人無疑吸引了所有人們的眼光,有的甚至主動地讓開一條通道,好讓她們暢通無阻。 “這是誰啊?這么強勢?” 不知有誰問出。 “好象是香港股市至尊的獨生女兒湯唯愉。” 又有無名人氏喧呼出。 方宇綽剛去美國出差回來,剛下飛機就看到有一個高傲無比,長相絕美打扮時髦的女人,十分囂張地帶著一群菲傭從自己眼前掠過。 “湯唯愉。”他低下頭輕輕低喃著這個名,他好象是在哪兒聽說過,可是,具體是哪兒聽到的,他忘記了。 這個女人真是強勢的可以,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極有可能被她踩在腳下吧!只是,那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為何有一些熟悉呀!他還來不及細思太多,突地,電話響了。 他接了起來,還沒開口電話里就飄來一陣尖銳的嘶吼聲。 “方宇綽,你在哪兒?” “我出差。”啪,他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兩年來,倪嬌艷老是這樣患得患失,他真是煩透了。 人海里,遠去的湯唯愉回頭,瞳孔的焦距就定在了那個低頭接電話的男人身上,唇畔揚起一抹冷瑟的笑花,狹長的丹鳳眼尾掃過一抹凄楚的幽光,等著吧!該是你們下地獄的時候來臨了。 暗黑的夜,夜霧迷茫。 晚上八點,一間彌漫著濃郁咖啡香的意大利咖啡廳,此時,正響斥著纏綿憂怨小提琴玄律。 由于今天下雨,這間意大利咖啡廳的生意很淡,偌大的廳堂只有幾個臺子上有人,一間靠街那個方向的窗口處,面對面地坐著年輕的一對男女,男人有著刀刻般的陰俊容顏,深沉如大海般隱晦不明的陰鷙冷眸,他身著一身昂貴藍色的手工亞麻利西服,女的精致纖巧的五官,臉上上著nongnong的彩裝,漂亮的眼尾經過修飾,微微地向上翹起,更加突顯出她狂放強熱的姿態,一頭狂放的大風婆卷發輕輕披泄在腦后,滿臉帶著狂野的嫵媚,她輕輕地攪動著指間的服務生剛呈上來的咖啡。 “不是說好兩年的嗎?”她問出一直壓抑在自己心里的問題,不明白,原本約定兩年之后的,與約定的時間還想差兩個月嘛! “是時候了。”男人輕輕點燃一支煙芋,吸了一口,至始至終,深沉如大海般的黑瞳都不曾離開女人絕世憾人的容顏。 也是,這是他一手導演的戲,她只是演員而已,女人嫣然一笑,輕呷了一口咖啡,淡香還在她的口腔里蔓延。 “你還能在我身上找到冷雪幽的影子嗎?”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邊說著,她也拿起桌上的一包香煙,卷貢食指,輕輕地彈出一支,點燃,輕吸,吐煙圈,動作一氣呵成,而姿勢卻優雅極了,讓對座的男人都舒不得移開眸光分毫。 “你很棒!”他啟動性感的唇瓣,她的舉手投足間都在告訴著他,她徹底改變,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冷雪幽的影子,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她已從內到外,徹底地改變了自己,無需有意的掩飾,這個女人,他不得不帶著暫新的眸光來審視著她。 “棒!”她啞然失笑,他當然不知道,為了今天徹底的改變自己,她付出了多少的艱幸與努力,直至現在,她都沒有給母親通過一個電話,而哥哥與mama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想到mama,那個年邁瘦弱的女人,雪幽的心又開始微微地疼痛著,閃動著流光益彩的漂亮瞳仁瞬間黯淡。 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這兩年來,他一直在暗中幫忙著她的親人,他知道她在乎著她們,畢竟血濃于水。 “你mama很好,就是有時患了失憶癥而已。”他輕輕地磕掉指尖的煙灰,扯唇輕笑著說。 “什么叫做有時患了失憶癥?”她抓住了他的語病,揪緊著心口急切地問出。 “她因為思念你,而欲欲寡歡。” 他怎么好說冷母因思女成疾而患上了間歇性神經病。 她狠狠地吐出一口煙圈,凝望著白以的煙霧繚繚升起,她的心揪緊成一團,她曾經承受的所有,兩年后的今天她都會一點一滴地從那對狗男女身上討回來。 她眸中一閃而逝的狠絕光芒沒有逃過遲睿的眼睛。 “幽,我希望……”他的熾熱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他希望在復仇成功的那一天,她還是原來那個干凈純潔,象一朵潔白蓮花,獨自散發幽幽淡香的冷雪幽,別被仇恨蒙弊了心智,可是,冷雪幽卻斷然切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語。 “請叫我唯愉,記住,冷雪幽已死,你面前的是湯唯愉,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獨生女兒。” 她扔掉手指尖的煙蒂,再次冷絕地提醒著遲睿。 “好吧!那你記好了,湯唯愉兩個月前莫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警方懷疑她也自殺身亡,她喜歡香檳玫瑰,喜歡周旋在各大商界男人之中,享受俘虜別人的成果,喜歡穿淡藍分的衣裙,整天不學無術,以整治下人為樂,在外名聲不好曾傳言與某個花心男”說到這里時,他的指節動了動,因為,那個花心男人就是他自己。 “墮過幾次胎……”他困難地從喉間擠出。 他把一疊厚厚打印資料遞給了她。 “你一定要把湯唯愉所有的資料都背熟,別穿幫才好,湯榮夫婦下個月就會回到y市與女兒同住,她人不想再失去至親的女兒。” 聽著遲睿的叮囑,雪幽輕微地點著頭,邊番看著手上的資料。 “好了,我該走了。”她拿起那疊厚厚的資料,站起身。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踩著無比強勢的步伐離開。 透過明凈的玻璃窗,遲睿凝視著那抹消失在咖啡廳門口的苗條身形,她真的不再是過去軟弱任人可欺的冷雪幽,她比兩年前的冷雪幽更讓人著迷,渾身散發出能迷惑人的魅力,只是,這樣強勢與內心深處絕烈的恨意是否不是一個好征兆,兩年前他的那個打造講劃到底是對是錯?遲睿不覺在心中嘆息,可是,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