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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收集到的消息都讓他頭疼無比。此刻他面對著渾勒王,愈發(fā)小心翼翼起來,他是性子放縱魯莽,可也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王爺,下臣實在無能,如今各處都有消息,又處處都沒有消息,這叫人如何是好?”他們疲于奔命卻沒有任何效果,察察齊只好放低身段求助。 拓跋仞眉頭輕皺,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的敲打著桌面,“這么說來,他們的行蹤是半點確切消息也無?” 察察齊深感慚愧,事后回想起來,當初是他錯過了追擊的機會,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他雖然悔不當初,可如今也沒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王爺,我們的人幾乎已經(jīng)搜遍了,沒發(fā)現(xiàn)任何蹤影。” “咳咳……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兩個大活人,難道還能上天入地不成?”拓跋仞一掌拍在桌子上,又是一陣咳嗽。 察察齊低下頭不敢說話,宋漣上前兩步,替他倒了杯熱茶,拓跋仞喝了兩口才平復下來。 命人取來地圖,攤在桌上,指著當初明鈺謝宜修消失的地方,按著他們逃離的速度,時間距離等等劃拉了一個圈子,“這些重點地方,你們確定搜查完畢了?” 察察齊點點頭,“都已經(jīng)照著做了,說不定他們就沒往這邊。我聽說,大燕駐軍如今有異動,他們派出大量探子在南邊活動,更有紅袍軍往南方而去,會不會這兩人已經(jīng)往南而去了?”他看了一眼拓跋仞,“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應該盡早將大軍派過去才是。” 也不無這個可能,大燕駐軍的動作他是知道的。拓跋仞看向地圖南方,思索著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大,當初猜測他們會轉(zhuǎn)道回大燕。可從留下來痕跡來判斷,轉(zhuǎn)道往北的可能性比較大。因此,他們的人手布置上也著重偏北線。可如今看來,難道他們猜錯了,那些痕跡只是個遮人耳目,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往南? 南人駐軍的異動很能說明一些事情,如果他們真的得到消息前去接應端王,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仞正在考慮要不要往南再添加人手,宋漣站了出來,“王爺,我們應該繼續(xù)加派人手再往北搜尋。” “什么?”察察齊聞言不可置信,很明顯大燕的軍隊是想往南接應,這姓宋的是想干嘛? 拓跋仞也抬頭看向他,點頭示意問道:“怎么說?” 宋漣拱拱手輯了一禮,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原本在下還有些疑慮,但是以現(xiàn)在的局勢看來卻說明了在下的判斷是正確的。” 察察齊聽得一頭霧水,心中急切起來,“你倒是將話給說清楚啊,判斷什么正確了?” 拓跋仞也疑惑為何他會說判斷正確,以如今的局勢看來,大燕駐軍,紅袍軍往南活動,恰巧說明了這兩人應該就是往南方找機會回大燕。 “王爺可知,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聲東擊西?”宋漣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溫文儒雅的笑,“以在下看來,這兩人如果真往南邊而去,就不可能恰好在這邊放出假消息來擾亂視聽。” 察察齊還不明白宋漣的話,拓跋仞稍微一細細思量,就已經(jīng)想通了宋漣話中的關節(jié),“這么說來,我們之前已經(jīng)快要尋到兩人的蹤跡了,只因為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而逃脫了?” “正是!而且真是要接應,不應該秘密行動嗎?大燕軍隊的行動,卻有種故意讓我們察覺的意思在里面。在下以為,他們是有意將我們的視線拉過去,將我們的注意力拖在南方,這么一來端王有機會逃走,說不定他們秘密的接應隊伍已經(jīng)趕過去了。” 拓跋仞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愈發(fā)急切起來,“這么說來,他們有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得已才放出假消息迷惑我們,讓我們顧此失彼。可惜了,竟然沒有逮到他們。” 察察齊聽他們說話,好像是在聽天書一般不可思議,怎么可能會是這樣?他連他們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有看見,整的說起來好像他們就站在面前一般。這……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嘛。 拓跋仞狠狠的盯了察察齊一眼,“沒用的廢物。傳令下去本王親自領軍,往北追擊查看。” 有人領命而去。 察察齊縮了縮脖子,哪里敢有半點反駁之語?不敢再提這個話題,躊躇了半晌說道:“王爺派去入侵大燕的小隊回來了。” 算算時間,這支小隊也應該回來了,當初派他們前去入侵大燕邊地,為的也只不過是江端王身邊的人馬牽扯住,現(xiàn)在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吧。 “哦?奴哈為何不來見本王?”拓跋仞奇怪,按理來說完成任務回來,奴哈應該第一時間來向他匯報才是。為何反而讓察察齊帶消息過來? 察察齊看了一眼拓跋仞,決定實話實說:“王爺,此次派去的小隊回來的人十不存一,而奴哈也身負重傷。” 這也是他的手下巡查之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個個負傷,狼狽不堪,就將他們給帶了回來。 察察齊雖然與奴哈不睦,可看到他的傷勢,心中也不好受。再怎么說,他也是為綏西國才負傷,是草原的好男兒。派了人過來醫(yī)治傷者,又詢問了其他人此行的情況,了解了所有情況的察察齊心中不由憤恨不已,南人多狡詐,誠不欺我。 “什么?”拓跋仞如何能相信,一陣激動一下,又忍不住咳嗽起來,緩了一口氣才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