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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戲就要做全套,兩人混進了一方小勢力,得到信任之后,便將消息告知了護衛營,護衛營中派出人手來特意追剿他們,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走投無路,在兩人刻意引導下,就會想到投奔宋慶福的勢力。 李滿摸摸嘴角的淤青,疼得他咬牙切齒,說起來他們身上的傷就是被自家人圍毆出來的。這些混蛋,說是為了讓他們更能取信于人,盡朝他臉上招呼了,媽蛋!一定是為了公報私仇,才會下這么重的手。等他回去,看他怎么收拾這幫人。 宋慶福還是讓他們吃飽喝足了,要他們的投名狀怎么也不可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去吧。 其實投名狀只是個形式,為表示自己的誠意,說明他們是一條心的,那就必須身負官府追緝令,或者打家劫舍上繳物資,方才能得到信任。 他們雖然被官府清剿,只剩下這二十來人,不過打家劫舍卻是不在話下的。當天他們就下山,劫了一家還算有余糧的人家。 “天殺的賊子啊!老娘跟你們拼了啊!你們將糧食都搶走了,叫咱家怎么過冬啊?你們都不得好死啊!”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糧食被人搶走了,一個壯碩的婦人一把抱住了走在最后面李滿的腿,死活拉著他不讓他們搶糧食。 李滿被他抱住,一時間脫不開身,已經走到前頭的幾人看到了哈哈大笑,打趣的說道:“李兄弟,你可別跟我們說連一個娘們兒你都奈何不了。” 李滿一聽這話,尷尬的笑了兩聲,轉過頭立即兇神惡煞的一腳踢開她,“臭婆娘,想死是不是?再敢糾纏,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放完狠話,也不再理會她,背著半袋搶來的糧食,跟上已經走在前面的人。 身后傳來那婦人粗嚎的哭喊聲,李滿撇撇嘴角,額頭上青筋直冒,臉已經扭曲得變形。哎瑪!真他瑪的有毒! 等到李滿他們走遠之后,躺在墻角一動不動的漢子爬了起來。拍拍粗布衣裳上的灰塵,然后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還在哭喊的婦人,皺眉道:“行了,別嚎了,這都走遠了。” 那婦人立馬住了聲,一咕嚕的爬起來,別看她嚎了半天,這臉上沒有半滴淚水。 “他們真走遠了?”那婦人東看西看,然后呸呸幾聲,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絹花,又胡亂抹了幾把臉,將臉上的脂粉給抹得黑一道白一道,他猶自不覺,“算老子倒霉,這假扮女人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兒。” 這哪里是個婦人?明明就是個粗獷漢子假扮的。 那漢子嘿嘿一笑,“長子老弟啊,愿賭服輸,不過說實話,你這母夜叉的樣子讓那些賊匪都不敢多看你一眼,哈哈哈。” 趙長子白了他一眼,哼!要不是跟兄弟們打賭賭輸了,他會愿意扮女人,這些脂粉以及這身裝扮還是這幫狗崽子們幫他糊弄的,他就知道這幫人沒安好心。 剛剛站直身子,腰上一股子疼,他扶著腰罵罵咧咧的叫喚道:“李滿這王八羔子!他那一腳可是下著狠勁兒了,哎喲!我的老腰!” 那漢子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得了吧!這就叫一報還一報,那時候你不一樣下著狠勁兒直往人臉上招呼?” 趙長子被噎住了,梗著脖子辯解,“那能一樣嘛?我那可是為了李哥好,不下手重一點,萬一被人給看穿了,那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兒。”他說完撇了漢子一眼,“老劉你可別光顧著說我,說得好像你沒有動手似的。” “額!”那漢子也明顯的心虛,不敢嘲笑了,訕訕的轉移話題,“對了!剛剛李哥給你什么暗號了?咱們快些回去稟報才是。” 這是他們早就安排計劃好了的,知道他們上山投奔宋慶福,投名狀必然少不了。于是便設下這個局,讓護衛營的弟兄扮成村人,就這么任由他們搶了東西去。 而剛剛趙長子假扮的村婦,在故意與李滿的糾纏中,兩人已經不動聲色的互相交換的暗號。 其實不用刻意提醒,他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兩人忙趕著回去稟報。 “這么說來,李滿兩人沒有半點懷疑,很是順利就混進去了。”明鈺點點頭,夸贊的說道:“做的很好。” “正是,現在他們交回了投名狀,宋慶福一伙人想來是不會懷疑他們了。”莫江說道。 “嗯,讓他們一切小心為上,潛伏的時間越長越好,盡可能的獲得他們的信任。將來行事,還得靠他們。”明鈺說道。雖然他早已經吩咐過他們,但是還是忍不住多提醒一句。 “殿下放心,派去的這兩人都是機靈的,隨機應變的本領不會少,定然會圓滿完成交給他們的任務。”莫江信誓旦旦的說,他手上帶出來的人,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自然相信他們。 既然已經全權交給了莫江去辦,明鈺也是信得過他的,便也不再說這個,想到李滿帶回來的消息,轉而問道:“這宋漣是何許人也?既然李滿能認識他,想來莫統領也應該聽過,不如說說這個宋漣吧,事無巨細,你盡管說來。” 這個叫宋漣的人他是真的沒有什么印象,以前的他在宮中深居簡出,成日里渾渾噩噩,癡癡傻傻的呆在那一方小天地中,對于外界的事物漠不關心。到后來落水之后,他才整個人清醒過來,有時候回憶起原主的記憶,也大多都是模模糊糊,記得不是很分明。 莫江身為武將,文武一向不相來往,而對于當年名滿京華的宋漣,莫江自然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