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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桓點頭道:“正是他們。” 虛空擰著眉,臉色頓時變得極差:“那里是我師父修道以前的俗家,你口中和你所說差不多年歲的王生大概就是他的俗家弟弟王子期了。” “是、是他。”寧桓一愣,微微皺著眉道:“難道王子期其實是替了您的師父,而他暴斃以后,才選上了我?” 虛空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索然:“不究其中原因何如,師父他究竟是死是活,既然七人局之中有他留下的痕跡,我就要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若是真被那書生口中的妖物害死,我至少得殺了那東西。” 肅冼看了一眼外面已經暗下的天:“什么事等天亮后再說,今晚再靜觀一夜。”虛空點頭。 肅冼見虛空一臉的心事重重,便沒有繼續打擾,直接拉著寧桓回了隔壁的房。果然如虛空所說,滿地的碎尸都隨著姜鐵尸的死消失了蹤影。“今晚上會死人嗎?”寧桓一屁股坐在床上,憂心忡忡得問道。 肅冼搖了搖頭:“不知道。你睡進去一點。” 于是寧桓挪了挪半邊的屁股,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覺得那妖物會藏在這里嗎?會不會就是顧老頭兒看到的那個女人?” 肅冼拽過了寧桓坐在屁股底下的棉被子,一股腦地全扔到了他的身上,他抿了抿嘴,看著寧桓道:“管你睡吧,左右死的人不會是你。” 寧桓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屋子,昨晚的金尸在他心里留下陰影,他略有些忐忑得問道:“你今晚上不會突然不見了吧?” 肅冼小聲地用鼻息輕聲得發出了一句“嗯”,裹了裹被子翻了個身,背過寧桓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了過去。寧桓愣愣地看著頭頂的漆木床幃,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片刻困意也涌了上來。 夜半時分,寧桓恍恍惚惚地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只有五六歲的光景,正晃蕩著腳正等著丫鬟幫忙穿鞋襪。這時管家領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走了進來。 “少爺,子期少爺來找您了。” 是誰?王子期?寧桓一頓困頓。 “你怎么來了?”寧桓聽到自己這么問道。 “我哥要回來了。”王生面對著寧桓坐著,一臉得悶悶不樂地說道。 “你哥回來可是好事,怎么跑我這邊來了。” 五六歲的王子期嘟著嘴:“你不懂,我爹爹因為我哥早年出家修道的事情早就不認他了。這次突然喊他回來,一準沒什么好事。” 夢境里頭,王生絮絮叨叨得嘮著家常, “那個男人背著老大的箱子還不準我碰他的箱子”、“那jiejie長得好看可是指甲都是黑的”、“那老頭兇得很,長得可一點都不和善”。寧桓晃蕩這腳丫在一旁乖巧地聽著。 可夢境外,寧桓卻清晰的知曉,十年之前,自己和王生根本就認識。 這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第42章 翌日一早,寧桓被肅冼匆忙推醒。寧桓睡眼朦朧地睜開了眼,卻見肅冼一臉的凝重。 “怎么了?”寧桓起了身抱著被子,打了個哈欠問道。 肅冼擰著眉,一臉的心事重重:“我師兄和顧老頭兒都失蹤了。” “什么?失蹤了!”寧桓猛然一怔,頓時睡意全無,“怎么回事?”寧桓問道。 肅冼搖頭,“今早我去找他時就已經不在屋里了。”肅冼想了想道,“不過屋里還留有他的包袱,只是道符沒了,所以應該還沒出事。” 寧桓聽聞虛空道長可能還沒出事,緩下了口氣,喃喃著:“那便好,那便好。” “不過他徹夜未歸,古宅子里如今又沒了他的蹤跡,總歸不是太妙。”肅冼蹙著眉思忖了片刻,他轉過頭看了眼方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寧桓道,“我今日要去古宅子南邊那棟小樓里,說不定那里會有我師兄留下的線索。你,去不去?”肅冼的聲音頓了頓,語氣略有些遲疑,“不過,那東西若是連我師兄都降伏不了,這回你同我一起,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去!怎么不去?”寧桓翻身下了床,倒是毫不猶豫地應道,“我同你一起去。” 寧桓一邊穿著鞋一邊問道,“說起來那顧老頭兒又是怎么失蹤的?” “早上瘦猴他們去敲他房門時,人已經不見了。”肅冼坐在桌旁,因為虛空的突然失蹤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會不會是虛空道長昨晚上去找了顧老頭兒?”寧桓抬起了頭,有些不確定地道。畢竟在昨日蔣寧的那個故事里,顧老頭兒也算得上是害死青山道長的幫兇之一。 肅冼緊鎖著眉,搖了搖頭:“師兄他不會如此的意氣用事。定是昨夜里發生了什么,來不及留下訊息就離開了。”說完,他從桌上虛空的包袱里掏出了兩個饅頭扔給了寧桓。 過夜的饅頭有些干癟,聞起來還有點餿味,咬在嘴里實在黏喉嚨。寧桓吃了幾口以后,就咽不下了,最后被肅冼硬灌了幾口水才塞下一半,肅冼倒是不在意地嚼著寧桓那剩下一半的干饅頭道:“吃完后,咱們就去南側小樓。” 正待寧桓和肅冼推開門時,外頭早已站了三個人。 “說吧,顧老頭兒在哪兒?”毒寡婦看了眼二人,嘴里發出了一記冷哼。瘦猴低著頭站在一側,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樣。 倒是蔣寧干巴巴地湊了上來:“今兒早上顧老頭兒不見了蹤影,不知二位可曾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