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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淡頓時覺得,她和余墨的想法怎么差了這么多這么多 他沉下身的時候,顏淡憤怒地在他肩上用力一抓,拉出一道紅痕。余墨唔了一聲,微微皺起眉,漆黑幽深的眸子望著她,好似琉璃般通透,倒映出她的模樣,也唯有她的模樣。 到了傍晚時分,紫麟回來了。 顏淡覺得紫麟總算沒有愧對了他的真身,居然能比余墨整整慢了一日。 大約是余墨的關(guān)系,紫麟瞧見她沒有露出從前那種嫌惡的表qíng,還隨口寒暄了一句:余墨先回來了罷? 顏淡也隨口答道:嗯,昨晚就回來了。 紫麟愣了一下:昨晚?他頓了頓,恍然道:是了,昨晚的話,一刻不停用妖術(shù)飛回來,那還是來得及的。他現(xiàn)在是不是癱在那里爬不起來? 顏淡不由想,他該不是因為自己隨口一句早點回來,才這么著急趕回來?他們妖的妖法受到很大限制,不能連著長時間用,不然會折損自身修為的。 紫麟見她不說話,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我也不知道余墨喜歡你什么,但是他是真心的,日子久了你自然知道。 顏淡嗯了一聲,笑瞇瞇的:紫麟,我教你一個法子討琳瑯歡心怎么樣?七夕那晚如果有煙火,琳瑯肯定會喜歡的。 紫麟很是高興地走開了。 顏淡算了算日子,后日便是七夕了。雖說是每年都有的凡間佳節(jié),可是放在今時今日,好似變得很重要。 余墨就是這樣溫雅的男子,表面上雖然溫吞淡漠,其實心里也會鬧別扭也會想很多,事事辦得周到細(xì)致。這樣的男子,帶回家正好。 七夕節(jié)那日,是個艷陽的大晴天,待到入夜時分,夜風(fēng)才漸漸涼慡起來。 顏淡站在庭院里,手里捧著一碗放了冰的銀耳紅棗羹,里面還有葡萄gān,入口甜甜酸酸。 天空忽然明亮起來,大朵大朵的煙火接二連三地升騰到半空,在夜幕中拖出長長的尾巴,絢麗而耀眼,幾乎將夜色襯得如同白晝。 余墨站在煙火下面,忽然低聲道:顏淡。 顏淡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臉上被煙火映得微微發(fā)亮,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其實余墨的長相很柔和,笑起來只會覺得他溫柔,可是平日里看著又覺得很英挺。 我還欠你一句,我喜歡你。他說。 顏淡朝著他露出笑靨,煙火再美,也是和大家一塊看,可是這句話,卻只有她聽到。 十指相扣。顏淡同他并肩站在一起,仰起頭看著漫天明麗的煙花,如此絢麗,如此燦爛,像是用生命鋪散開來的粲然光華。 現(xiàn)在天熱了,你大約會用得著。余墨偏過頭看著她。 顏淡接過他遞來的事物,這是一柄團(tuán)扇,扇面上繪著蓮花和魚,丹青筆法靈動,栩栩如生。 紫麟和琳瑯正手牽著手站在山上。丹蜀還死守他的寶貝桃樹。小狐貍覺得丹蜀不理它,吃醋了。小老虎悄悄偷走了一只掉在地上的桃子,蜷成毛團(tuán)抱著桃子滾遠(yuǎn)了。 一朵大大的煙花砰的綻開在空中,映得天色忽的一亮。 顏淡瞧著扇面那幅畫邊還寫著一行小字,她看過余墨寫的字,認(rèn)出這字是他親筆寫的:丹青意映卿如晤。 丹青意映卿如晤。 顏淡拂過扇面,轉(zhuǎn)頭向著他微笑:今年夏天這么熱,自然用得著。 余墨番外 你見過唱戲的沒有?戲演得多了,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故事,還是入了戲。而那些看戲的人,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故事,可看得久了,這故事也慢慢變成了自己的。 余墨原本很瞧不起那只在天庭上騙吃騙喝游手好閑的蓮花jīng。 那個毛手毛腳闖進(jìn)他的地盤里還擾了他的清靜,名叫顏淡的笨蛋,絕對是他們上古一族的恥rǔ。 他身上流著上古遺族九鰭的血。九鰭一族在很久以前曾是最興盛的水族,而在那個時候,九鰭都是半龍半魚的模樣,甚至比龍還飛得高潛得深。然而等傳到了余墨這里,已經(jīng)變得和尋常的魚無差,甚至,天地間的九鰭一族就只剩下他了。 南極仙翁磨了好半天才把這唯一的九鰭從玉帝這里討了過來,養(yǎng)在庭院里的蓮池里。蓮池里面自然還有其他的魚,不過都是千挑萬選,從嬌小的肥碩的,從扁平的到飽滿的,應(yīng)有盡有,且無一例外都是雌的。 余墨的成年之日已近,若是過了成年之日還未化成人身,那么便要一輩子都是這紅眼睛小魚的模樣。他自是刻苦修行,直到某一日忽然有了痛覺,痛苦地水里翻騰。 這是修行圓滿的前兆。 正當(dāng)他痛不yù生的時候,池邊突然傳來南極仙翁的聲音。他說:本來還看這條九鰭孤零零的,想給他物色幾個伴,多生幾條小九鰭,誰知到現(xiàn)在連個蛋也沒生出來。他說到這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道:莫非這、這九鰭染上了什么毛病,其實是個斷袖?這樣罷,再放一條jīng壯的雄魚,說不定還好bī得他化出人形來言罷,一條虎須怪鯰魚被扔了下來。 余墨本就掙扎在最要緊關(guān)頭,在聽見這番殷切期望后,一口氣頓時xiele。 他沉到水底,把自己埋在水糙之間,很是內(nèi)傷。 可那新來的虎須鯰十分不識相,硬是往他這邊湊。余墨忍無可忍,一劃水把它甩到池子邊上。 南極仙翁歡喜莫名:看來把這虎須放下去是對了,這樣熱鬧離成事也不遠(yuǎn)了。 余墨頭一回懂得什么是憤怒:成事?成什么事?誰和誰成事? 這個天庭,難道沒有個像樣的仙君么? 仙翁家池子里的九鰭其實是斷袖,這是近來懸心崖上的仙童們最常提起的事。這原本只是猜測,不知怎么成了傳言,甚至越傳越真,連余墨自己都差點被繞了進(jìn)去。 于是,所有傳言直到東華清君和白練靈君前來懸心崖拜訪才破滅。 白練靈君的真身是九尾靈狐,皮毛雪白,扎眼無比。然而他化為人身后的模樣更是扎眼,穿著一襲飄逸白袍,手執(zhí)描金折扇,出行時候前呼后擁,前面八個仙童,后面十六個仙童,一路拋灑花瓣,這排場比西王母的還大。而東華清君是千年絳靈糙托生,清淡高雅,相較之下就不扎眼多了。 東華清君支著頤,望定蓮池里面,淡淡地說:九鰭一族最為擅長列陣布法,而要列出毫無破綻的陣法,最要緊的就是心止如水,yù望也最為淺薄,所以他們才會子息不盛,落到如今的地步。 南極仙翁長吁短嘆:我就知道九鰭yù望淺薄,才放下去這許多雌的去陪他。 白練靈君啪的打開折扇搖了兩搖:不知九鰭化為人形是什么模樣,若是模樣好看,本君可是要收了去。 余墨本來還慢悠悠地在水里游動,一聽這句話頓時僵硬地停在那里。 懸心崖的仙童最閑,時常扎在一堆聊些三姑六婆的瑣事。比如,哪家仙君又收了仙童,某某升了仙階,某某被打下了七世輪回道。 這其間有一件瑣事,便是關(guān)于白練靈君的。 這白練靈君原本是狐族的,養(yǎng)成了他男女不分,全部通吃的xing子。只要生得一副好相貌,是男是女,抑或不男不女,通統(tǒng)沒關(guān)系。 余墨突然的,很不想化為人身。 他心緒低落地過了兩日。而那條虎須,自從上一回被他甩到池子邊上,就異常地怕他,只敢在兩尺之外窺探。至于池里那些雌的,余墨倒不是真的懶得搭理,而是不知道怎么搭理。其中一尾纖細(xì)嬌柔的,就看著很順眼。只是這陣子,她們都不太會和他說話了。 就在這樣內(nèi)憂外患的qíng形下,他第一回見到顏淡。 余墨喜歡清靜,修行的時候都潛在水糙叢里,他初時聽見撲通一聲,似乎有什么被扔進(jìn)蓮池里,沒有在意;過了片刻,又是嘩的一聲,動靜比剛才大了何止一倍,他也沒在意;直到被一把從水里撈出來的時候,他就是想不在意也不行了。 顏淡捧著余墨呆了一呆,連忙把他放回水里,雙手合什,連連道歉:我其實是來找一條白色的小水蛇,你有看見它嗎? 余墨鄙夷地吐出一串泡泡。 顏淡又是一愣,突然在水里撲騰幾下,被那條虎須一下子按到水里去了。 余墨已經(jīng)懶得鄙夷了。 那條虎須把顏淡撲倒后,更是興奮,在她身上蹭個不停,一面害羞地用顏淡聽不懂的魚語說:仙子仙子,你長得真美 余墨很不屑:看她短手短腳、身子平板,連個鰭都沒有,哪里美了?不過和虎須正相配,都是十足十的笨蛋。 顏淡在水里掙扎一陣,總算把虎須給趕開了,抬手把一條銀白色的東西扔給池邊的仙童。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瞧見了余墨,然后慢慢地,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脊。 余墨連忙游開了。被顏淡碰,他可以說是一萬個不愿意。幸好顏淡也就試著摸了兩次,見沒有得逞,就濕淋淋地爬上去了。 不知是不是凡人所說的孽緣,不久之后,各路仙君在懸心崖論道。 顏淡捧著一個鮮紅的仙桃坐到了蓮池邊上,用小刀削了薄薄幾片下來,拋到池子里?;㈨殮g快地?fù)u著尾巴去搶。 余墨靠在池邊休憩,誰知顏淡把手伸了過來,手心托著一片桃子,比剛才扔下去的都要厚,笑瞇瞇地說:來,我喂你 余墨郁結(jié)了,可惜顏淡看不懂一條魚的表qíng。她又將手伸過去了些,繼續(xù)笑瞇瞇的:不要客氣嘛,我請你吃仙桃。 余墨看著她伸到水里的手,手指細(xì)長白皙,指甲是淡紅色的,他看不出她的手算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只是覺得沒有鱗片的,都算不上好看。顏淡見他半天都一動不動,也沒生氣,還是耐著xing子等著。 余墨突然想,gān脆把那片仙桃吃掉算了,免得她總是把手伸得這么長,萬一再掉進(jìn)蓮池里,那真是一團(tuán)糟了。他正想著,只聽撲通一聲,水面泛起層層漣漪,顏淡果真掉進(jìn)了水里。 余墨被涌起的水波往后推了推才停住,只見顏淡長長吸了一口氣,蹲在蓮池底下不動。 他有些奇怪,浮上水面瞧了瞧,只見兩位仙君正從這里走過去,其中一位穿著水墨衣衫,低聲和身邊那個穿著紫色袍子的仙君說話:依離樞兄所見,魔境和天庭這一戰(zhàn)定是不能免了?那紫色袍子的仙君淡然道:本君雖不贊同,若是起了戰(zhàn)事,自然也不會推拒。不知應(yīng)淵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