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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說了,他也不能過來陪著自己。 花蓮。殷漠無奈地嘆息,這世上,我只剩你一個人,不要讓我擔心好么? 她第一次聽到殷漠用這種語氣說話,花蓮抬起頭,看著他擔心的目光,心里突然柔軟了起來。這男人,只是在擔心自己,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在這個世上,能夠遇到他,她忽然覺得幸運。 我只是不喜歡晚上,太靜了。花蓮終于不怎么qíng愿的開口,說完就把臉扭到一邊也不去看他,這理由說出來,總覺得很丟人。 殷漠沉默了片刻,他總算是明白為什么花蓮一直不肯開口了,這好面子的小女人。 好在他再沒說什么,低著頭不知道在地上畫什么東西。好半天,這才站起身,在空中畫了一個很小的陣法。 這是什么?花蓮對陣法并不jīng通,不過總算是認識一些,但這個卻從未見過,但是看起來不算是很難。 這是個傳音陣,你試著把它刻在石頭上。 哦她有些領悟殷漠的意思了,這回花蓮沒有拒絕,從河邊撿起一塊黑色圓石,用自己的法力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畫上那個陣法。 不過畢竟是剛學,成功率竟然不到十分之一,這兩天被她弄廢的時候,都要堆成小山了。還好這天河邊上,別的不多,石頭還真是不少。 等她好容易畫好一個,話還沒說兩句就嘭的一聲炸了,她真覺得自己很無辜,難道是材質問題? 河對岸的男人嘴角一抽,顯然不是。 他手里刻著傳音陣的石頭現在還好好的呢,他就搞不明白了,花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一個個石頭怎么放在她手上都成了危險品,說兩句話還帶爆炸的。 哼。花蓮粉唇一撇,繼續鍥而不舍地在石頭上刻陣法。 她倒是找到了事兒做,一個接一個刻得起勁,失敗了也絲毫不氣餒。不過,殷漠在對面越看就越可憐那些石頭。 要不我們換一種辦法? 不要,我就不相信成功不了。這陣法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斗志。 好吧,那你慢慢畫。殷漠抬頭望天,他很確定這真的只是入門陣法。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能力?看著那塊半成品的石頭在花蓮手里碎成了好幾塊,他如此想道。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續對著石頭練習了十來天,花蓮總算是有所成就,石頭從一開始幾句話一炸,到后來說上一個時辰才炸掉。 明明是一樣的陣法,到底為什么會炸掉呢?殷漠那聰明的腦袋,怎么都想不通。 有了這傳音石,到了夜里,總算是有聲音傳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算不說話,光是看著石頭上陣法發出的微光,她都覺得心里舒服許多。 躺在柔軟的被褥中,枕邊放著幾塊傳音石,殷漠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出,在這樣的夜里,讓她不禁有些昏昏yù睡。 還醒著么? 嗯隔了半天,花蓮應了一聲,睜開迷蒙的眼望了眼窗外,天還沒亮。 繼續睡吧。 哦打了個哈欠,閉眼繼續睡。 天河對岸,殷漠站在窗邊,手里拿著傳音石,目光柔和地往對面那間小屋。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爹娘天天膩在一起,依舊不會覺得厭煩。 他想,就算是兩百年兩千年,自己也會心甘qíng愿的陪著她。 天河這邊很少下雨,但是每年都有雨季。雖然不刮風了,卻越發的讓人覺得yīn冷cháo濕。這樣的天氣,根本不能出去,兩人也只好在屋子里對著石頭說話了。 殷漠畢竟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見聞廣博,花蓮懶洋洋地趴在g上,非讓他給自己講故事聽。 殷漠也沒拒絕,想了一會兒就開講了,從前有個男孩兒,生來就有通天之能,三歲的時候跟一只黑龍縱橫仙界 你給我停,這個也太夸張了吧,就算編故事也得稍微符合一點實際啊。這故事的開頭已經讓花蓮覺得很不滿了,他這根本就是敷衍,哪有人向他說得那么夸張。 我說的都是真的。 哼。明顯不信。 那好,跳過這段,我繼續講。 嗯。 那個男孩兒的母親脾氣不是太好,每次他父母吵架的時候,他父親總是受欺負的那方。 這么可怕。這個絕對是赤luǒluǒ的家bào啊。 嗯就是這么可怕。殷漠清了清嗓子繼續,所以呢男孩兒長大之后就決定,要娶個溫柔嫻淑的女子為妻。 后來呢? 后來男孩兒的gān爹給了他一粒種子,讓他自己種個妻子出來,于是那男孩兒就把種子給種下去了,后來真的種出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然后男孩兒就抱得美人歸了。 混蛋,你又敷衍我。哪有人老婆是用種的!虧她還很認真地在聽故事呢。 別生氣嘛,這故事不好聽么?那頭殷漠聲音中帶著笑意。 一點都不好聽。 好吧,那我再換一個。 第161章血咒 時光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眨眼間,花蓮跟殷漠就在天河邊呆了十多年。花蓮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生命力真的很頑qiáng,而且極其容易適應環境。 現在她倒是覺得,這天河邊也挺好的,天河水也很漂亮,除了晚上刮風總是掀翻她的房頂之外,一切都是挺完美的。 其間,英曾經來探望過她幾次,可惜她也沒辦法過河,只能站在對面跟她說話。看她在這里生活的很好,英也就放心多了。 花蓮并非第一個被流放在這里的仙人,不過能撐了十多年,還臉色紅潤jīng神飽滿的,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在仙界,十來年的時間,什么都不會改變,一切都跟往常一樣。聽英說,燕九羽已經恢復了統領之位,現在沒事兒就到處欺壓良民。 還聽說,紫微仙帝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竟然讓紫瀟成功地渡過了最后一道天劫,她現在在仙界地位極高。之所以會特地提起紫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一說到這,英就氣不打一處來。 花蓮的百花園內花糙長勢極好,這十來年的時光,已經有不少生出了花靈,紫瀟同樣對這些花糙感興趣。花蓮不在的時候,她進過百花園幾次,將那些長出花靈的花糙全部給移植走了。 要是別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英跟燕九羽沒事兒就去她那里轉轉,幾乎連地上長了幾根糙都能數的清了,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們倆雖然生氣,但畢竟花蓮這個當主人的不在,他們倆也不好說什么。 對此,花蓮也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也沒看出來有多生氣。 她流放的第十七年,佛界的使者第一次來到天河邊,帶來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仙魔大戰提前開啟了。仙魔大戰開啟,殷漠自然不能不去,好在那使者比較好說話,殷漠說延后一段時間再回去,他竟然也同意了。 佛界使者離開沒多久,英竟然跟燕九羽一同來到這里。他倆也是來告訴花蓮這個消息的,同時也算是跟她辭行。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可能一飛沖天,也可能就此身死道消。 我總覺得這次仙魔大戰提前有點不對勁。河對岸,燕九羽臉色頗為嚴肅。 怎么,你還有什么內部消息?英瞥了他一眼。 我聽說之所以會提前,是因為仙界有仙帝在推波助瀾,據說是仙界派人暗殺了幾名極有可能進階魔帝的魔君,所以魔界才決定提前開戰。 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你別管,這消息殺生佛也知道吧。燕九羽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殷漠。 嗯。殷漠點頭,雖然他這十七年沒有離開過天河邊半步,但消息一直很靈通。況且他也算是佛界的高層,知道這些消息并不難。 那你知道那個仙帝是誰么? 殷漠嘴角一揚,紫微。 怎么是他?!燕九羽和英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幾乎是同時驚呼。 河對岸的花蓮瞇了瞇眼睛,目光望向仙界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個月前的仙界,紫微殿偏殿內,紫瀟一臉痛苦地躺在g上,luǒ露在外的皮膚上,出現成片的黑斑,眼看就要蔓延到臉上去了。 醫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紫瀟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紫微仙帝一臉焦急。 仙帝,恕老朽無能,紫瀟仙子應該是中了咒。 咒?什么咒有這種能耐? 應該是血咒,仙帝可知紫瀟姑娘得罪了什么人么,或者是她曾經沾過誰的血?醫仙再次問道。 血難道是她?!紫微仙帝心頭一動,顯然是響起了什么。隨即追問,醫仙知道怎么解除咒語么? 這咒語怎么解除老朽倒是知道,不過我解不了,有一個辦法或許行得通。 你說來聽聽。 以下咒之人心頭jīng血清洗這些咒斑,即可藥到病除。 只有這一個辦法么?醫仙的話讓紫微仙帝眉頭緊皺。 當初花蓮用自己的血喂養紫瀟化身的那朵無根蓮,這事他是知道的。誰都沒想到,她竟然在血中下咒。知道了真相后,他雖然恨不得殺了花蓮,但卻不得不忌諱花蓮身后的殷漠。 雖然這些年她一直流放在天河岸邊,關于她的消息還是時有傳來。殺生佛從她流放之初,便一直呆在那里陪著她,這讓不少人都心里發寒。 甚至連真武大帝都有些慶幸,還好不是永生流放,不然,殺生佛到底能做出什么來,就沒人知道了。 只有這一個辦法能夠徹底將血咒解除,不過若是想要將這咒語暫時壓制下去也容易,只要用您的血定期涂抹,就可以了。醫仙如此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紫微閉上眼,朝他擺了擺手。 醫仙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后,早有人等在那里。見到來人,醫仙一臉恭敬,大人,您來了。 嗯,怎么樣了?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紫微仙帝已經信了我的話。 很好,我倒要看看,這次誰還能保得住她。那人聲音越發的森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