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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shòu林,凡是得到永生山承認的三界靈shòu,這里都會出現一尊雕像。見花蓮腳步變慢,英給她解釋道。 你也是?花蓮在一尊shòu雕前停下了腳步那shòu長了一張人臉,馬身,身上有一道道紅色虎紋,兩翅生翼,看起來懶洋洋地趴在那里。 英也停在那shòu雕前,摸著鼻子笑了起來,好久之前的樣子了,差點都給忘了。 生而為神shòu,應該是挺幸福的一件事。來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了在人間遇到的鑿齒,若是它聽殷漠的話,在人間修煉,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出現在這里? 是幸運,也算是不幸吧英扭頭望向遠處,聲音有些飄忽,注定,它們身上永遠都有一道枷鎖。 這里還有兇shòu?看見幾尊記憶中的shòu雕,花蓮驚呼。 當然,只是剩下的不多了,而且多數血脈已經不純。很奇怪這里神shòu與兇shòu并存么?英笑道。 花蓮點頭,就像正魔歷來不兩立一樣,神shòu與兇shòu應該也是同樣的吧。 我們都是shòu,彼此沒有仇恨所謂的仇恨,都是qiáng加于我們身上的,shòu跟人是不一樣的。她看著花蓮,似乎有所懷戀。走吧,跟我去見見四位大人。 一路上,除了剛剛的shòu林,花蓮再沒遇到其他東西,眼前所見依然混沌一片。英始終帶著她往上走,可就是走不到盡頭。 見英額上滿是汗水,臉色也越發難看,花蓮心中似乎明白了幾分。 英,算了吧。 放心,肯定能走到的。英沒有回頭,依舊往前走。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她絕對不能這么放棄。 鑿齒已經不在了,我只是傳承了它部分血脈而已。從一開始,英就刻意接近她,花蓮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注意。 直到她帶自己來到這里,她心中才有所明悟,英是覺得,自己的血脈應該得到傳承吧。或許,在那個年代,她是認識鑿齒的。 英終于停了下來,她轉過頭,已經晚了,對么?如果當初,自己肯幫它一把,或許shòu林當中會有它的那座雕像。 只是現在,萬shòu殿始終不出現,就意味著花蓮無法得到承認。它是真的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三界之內,再也沒有鑿齒。 或許對它來說,那是最好的歸宿。不知道英跟鑿齒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當初鑿齒主動選擇了那條路。 大概是我太執著了。英仰頭看著上面,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我們下山吧。既然注定走不到盡頭,她們也只能下去了。雖然下面,那四個人還在等著她自投羅網。 英皺緊眉頭,不如我駝你離開,他們應該追不上。好歹她還長了一對翅膀,跑過幾個仙君并不難。只不過,那個龍王太子不太好對付。他盯上你,一定還會有所動作。 那個人地位比東臨還高?四海龍王她是聽過,就是不知道這位太子到底是哪家的。 比東臨高多了,他雖然被稱為太子,實際上并不是龍王之子,他的存在比四海龍王還早,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來歷,據說佛界的那位斗戰勝佛與他切磋,兩人不相上下。 花蓮的眼角嚴重抽搐了一下,那他還真不是個普通人物。還好剛才沒有真的動手,不然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太美好。 這仙界果然不能輕易得罪人啊,隨隨便便出來一位,都是有大來頭的。 你還是駝我走吧。眼下跟那位龍王太子硬碰硬顯然不是明智的抉擇,還是先回去再說。只希望自己還能夠平安回去了。 其實,你要是能夠找來殺生佛,問題就不算嚴重。 原來殷漠在英的眼里還挺萬能的,英的話忍不住讓花蓮搖頭。 見花蓮搖頭,英接著道,其實,那位殺生佛的來歷比這位龍王太子還要神秘,我聽四位大人說,他身上有shòu神的味道。在仙界這些年,除了你,我還真沒見過他與誰關系如此親密。 shòu神是什么?神shòu還好,但是shòu神這稱號也太夸張了點。 我也不知,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有些東西,她雖為神shòu,也是沒有資格知道的。整個三界秘密太多,他們到底緣何出生,至今都是謎團。 問了也白問。殷漠不想說,誰也得不到答案。而且這些東西,牽扯的越來越深,花蓮隱約覺得,自己要是攪合進去,得到的肯定一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與其到時候滿心糾結,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 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我們可以私下聊聊。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后,竟然就在她耳邊響起。 花蓮這一轉身,周圍景色陡然一變,再也不是混沌一片,眼前山石跌宕,山林之間各類異shòu或在散步,或兩兩一起打架,最高的那棵梧桐樹上,甚至棲息了一只彩翼鳳凰。 飛瀑自高處落下,打在突起的山石上,濺起無數水花,晶瑩的水珠在空中劃過,竟然帶起一個個小小的彩虹。 這里,才是真正的永生山。 而她走的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座宮殿,宮殿門口,隱約可見四人。不過,花蓮的注意力并未放在那四人身上,而是她身后。 為什么你在這里? 想你了。對方微笑,形狀優美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第138章血脈剝離 明明分別不久,可這次再見,又覺得很驚喜。他每次出現,都那么的恰到好處。花蓮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同時也習慣了那三個字不經意間帶給自己的悸動。 果然,自己的堅持在殷漠面前,總是脆弱不堪的。 站在兩人身邊的英清楚地聽到了殷漠說的話,有些尷尬地轉過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她知道殺生佛跟花蓮關系匪淺,也沒想到會到了這種地步。 這倆人的關系,恐怕已經不能夠用很熟來解釋了。 不過他出現的時間總算是及時,不然她們倆一旦下山,被龍王太子追上,花蓮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這四位是三界鎮shòu,知道他們是誰吧?殷漠帶著花蓮走向宮殿前的四人,那四人皆是面帶微笑,看起來與他的關系似乎不錯。 見過四位大人。能夠被稱為鎮shòu的,除了四象之外絕無其他。相較于人形,她倒是更想見見他們幾位的本體。 花蓮姑娘客氣,請進。 進入萬shòu殿之后,一臉憨厚的玄武首先開口,聽殺生佛說,花蓮姑娘繼承了鑿齒血脈,不知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血脈技能我只會瞬影。她話音落下,原本站在殷漠身邊的她突然出現在大殿中央,一閃,又回到了原處。 四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瞬影跟瞬移開起來很像,但是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會發現,施展瞬影之后,是無法用神識捕捉移動軌跡的。若是瞬影距離長,很少有人能夠發現她的蹤跡。這是鑿齒的血脈技能之一,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以姑娘現在的修為,應該能夠開啟第二項血脈技能玄武話說一半,有些猶豫地看了眼殷漠。 殷漠依舊面帶微笑,當初花蓮修為太低,所以才讓鑿齒的血脈技能開啟,如今,那血脈對她已經沒什么用了。 血脈也是分高低等級的,低級血脈是無法融入高級血脈的,更不可能會開啟血脈技能。花蓮一直沒想過,自己無法開啟鑿齒血脈會是這個原因。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血脈有多么珍貴。但是殷漠這么說,明顯是知道什么。這男人比她自己都了解自己,這感覺還真是怪異。 原來如此。玄武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花蓮,連他也沒看出來花蓮到底有什么不同之處,如果不是殷漠,以花蓮體內的那稀薄的兇shòu血脈,是根本無法讓他們幾個出現的。本來只是想應付一下殷漠,現在才發現事qíng似乎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花蓮姑娘方便告訴我們,您的鑿齒血脈是從何處繼承的么?見玄武沉默,一旁的青龍開口問。 鑿齒親自傳承。 竟然如此。青龍的神態有一瞬間的動容,很多傳承其實只需要一滴血就夠了,但是花蓮既說是鑿齒親自傳承,定然是傳承整個血脈。 而她至今也就開啟最低級的血脈技能,由此可見,花蓮本身的血脈到底有多可怕了。連兇shòu之血,都無法與之融合。 姑娘,在下有個不qíng之請,既然鑿齒血脈對您無用,不知可否將它留在永生山,待血脈傳承者出現,我們愿意用同等代價來換取。青龍的態度極為客氣,大概是怕觸怒了殷漠。 這條件倒也不算過分,一來,鑿齒血脈對花蓮基本就是jī肋一般的東西,也沒可能觸發其他兩種血脈技能。二來,修為提高之后她發現,這血脈與自己的血脈有些抵觸。要是真的能夠分離開來,對她應該還是有些好處的,更別提青龍還提出等價jiāo換。 花蓮看了眼殷漠,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不過他笑的也太高深莫測了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青龍的建議。 剝除血脈并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大概是因為花蓮接受的是完整的血脈傳承,所以更顯困難。 花蓮坐在萬shòu殿后殿的浴火池內,四象分坐她四周。他們四個小心翼翼地將自身靈力輸入花蓮體內,刺激她體內的鑿齒血脈。 殷漠站在池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四個的動作。 原本這事該是他來做的,不過一個人總是稍微有些困難,既然他們四個愿意親自動手,又何樂而不為呢。 花蓮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她身體里分離開來,讓她整個人覺得輕松。與此同時,她頭頂漸漸凝聚出一個血色的朦朧身影。 就在那血影完全與花蓮分離的時候,永生山上突然出現一片雷海,雷聲轟鳴而至,好像要將整座山給劈開一般。 這里終究不是大荒,如今這世間絕不能容忍兇shòu的存在,剛一出世,天罰便至。 四人面帶激動的將血影封印起來,最后變成了一個與鑿齒一模一樣的巴掌大的石雕。只是外面雷電依舊不停,白虎冷哼一聲,攤開手掌,放開了那石雕。 石雕自己朝外飛了出去,外面雷聲更大,幾道雷劈下來之后,又恢復平靜。花蓮跟著四象走出去,發現剛剛那石雕懸在半空中,永生山上依舊籠罩了層層劫云,完全沒有散去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