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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你走了之后我立即去試。 別不好意思嘛,我們都這么熟了。 回答孔淵的是哐當一聲被關嚴的房門,好吧,女人的臉皮總是很薄的,他要體諒不是。 孔淵離開之后,花蓮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那個盆,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立即去嘗試。 本來想做點其他的事讓自己的心qíng稍微平靜一下,可是去隔壁煉丹,一爐普通的玄級上品丹藥都能被她煉廢,看著一地的藥渣,花蓮突然覺得十分懊惱。 不就是見一面么,他又不是見不得人了,自己到底在緊張糾結什么! 可是等到她站在那個倒滿了水的臉盆前時,她握著佛珠的手突然有點不聽使喚的發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花蓮自言自語,一定是錯覺。她怎么可能會發抖,肯定是眼花了。 一邊說著,花蓮一邊松手,看著那串佛珠掉進了水中。就在佛珠與水面接觸的一剎那,這水盆中的水突然自動升了起來,在她的眼前慢慢凝結成了一個人形。 殷漠當巴掌大小的殷漠出現在水盆里的時候,花蓮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愧是八劫妖修煉制出來的仿神器,雖然品級不高,但是這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還以為,自己頂多能夠在水中看見殷漠的身影呢,結果竟然用水凝聚出來一個化身。 殷漠盤膝坐在水面上,低頭看眼下自己的化身,然后抬頭看向花蓮,眼中帶著笑意,想我了? 才沒有!反駁之后,她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過于激烈,gān咳了兩聲,眼神有些飄忽,只是想試試這東西效果如何。 看起來效果不錯,出來我這么英俊的和尚,也算得上是個驚喜吧。殷漠笑道,他本想控制這分身走出水盆的,結果手剛一伸出去,就無法凝結,看起來他的活動范圍,只能是水面上了。 臭美。花蓮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不懷好意地盯著殷漠看了半晌,臉上泛起一絲邪惡的微笑。 你想gān什么?看著花蓮越發靠近的手指,殷漠警惕的往后退。 花蓮也不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越發邪惡,她伸出兩根手指,在殷漠胸口處輕輕一戳,他立被摁倒在地,然后花蓮松手,殷漠在站起來,然后她再重復剛才的推到動作 玩的開心么?最后,殷漠gān脆直接躺在水面上,也不起來了,任由花蓮戳戳他的胳膊,拽拽他的頭發。 馬馬虎虎。花蓮笑得跟個偷腥的貓一樣。 第108章陪你走一趟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找了他第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殷漠也興致頗高。有人聊天總比沒有的好,雖然以往花蓮并不熱衷這種沒什么意義的活動。 此時,殷漠正坐在水面上給她彈琴聽,他面前那迷你的古琴也是由水凝聚成的,悠揚的琴聲環繞在屋子里久久不散。 殷漠起來很閑,一天有大半的時間耗在這邊。中州那邊的戰火蔓延的極為迅速,開戰至今正魔妖三道皆損失慘重,現在戰場上那些普通修士都已經基本撤出,剩下的大多是渡劫以下元嬰以上的修士。按理說,身為金輪寺的高僧,他該去除魔衛道才對,不過殷漠顯然并沒有這種意識。 你現在在什么地方?終于,她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殷漠一句。 中州。殷漠漫不經心地抬抬眼,手上動作不停,美妙的音符在手中流瀉而出。 你不參戰? 我是統帥,不需要上戰場。 哈?殷漠的話讓花蓮著實愣了好久,他是統帥?正道那邊的人竟然會相信這個糙菅人命的和尚,也不怕他把那些修士都給害死了。 在前段日子,統帥權還在玲瓏宮傷qíng的手上,不過眼下金輪寺加入戰場,再加上覺慧和尚終于被放了出來。冰龍與覺慧和尚雖然同為渡劫期,但是覺慧和尚的實力顯然要壓上冰龍一籌,雖說他曾經與魔尊關系很好,但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提這件事。 當年人家實力不濟,或許二宮三殿還能夠集體給金輪寺施壓,如今,誰能壓得住覺慧和尚。不過這個統領的位置當然不能給覺慧和尚坐,殷漠作為他唯一的弟子,修為又高,再加上玲瓏宮那邊也同意,自然就被拱上了統領的位置。 殷漠手上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指腹壓住琴弦,突然抬頭朝花蓮微笑,說起來,魔道那邊的統帥你也認識。 風別qíng?她認識的魔修只有風別qíng一個人,只是,風別qíng到底是怎么當上魔道統帥的?殷漠修為與背景都極為駭人,就算他當了金輪寺的主持花蓮都不奇怪。只是風別qíng 聽花蓮說到這個名字,殷漠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隨即用微笑掩蓋了下去,他這個年紀,做到這個地步,的確是足夠讓人刮目相看。 就算他是魔尊的親生兒子,在魔道,如果沒有實力,也是坐不穩那個位置的。雖然殷漠對他沒什么好印象,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去欣賞風別qíng。 哦,這么說你們兩個還算是對手,誰輸誰贏?花蓮饒有興致的問。 我會輸么?那語氣讓人十分想要一巴掌拍死他,花蓮估計這男人根本就不懂謙虛為何物。 等你輸了可別哭鼻子。花蓮忍不住撇撇嘴,就是看不得他得意。 唔如果我輸了,我就去孔家寨找你安慰我。殷漠輕笑,眼波流轉之間魅惑異常,讓花蓮忍不住心頭重重一跳。該死的和尚,竟然還勾引她!簡直太對不起佛祖他老人家了。 他果然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來,她回大荒山之后發生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吧。花蓮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心qíng來面對殷漠,她討厭被人掌控,但是那個人是殷漠,她竟然沒覺得無法接受,是習慣了,還是因為對象是他呢? 花蓮,我可以進去么?門外,突然傳來孔旻的聲音,殷漠皺了一下眉,袖子一揮,他的身影立即消失在水面上。 看著平靜的水盆,花蓮起身去給孔旻開門。 門外,孔旻的臉色有些yīn沉,見到花蓮之后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南溪山成那邊傳來消息,你的朋友風止失蹤了,應該是被人抓走。 抓走?花蓮一愣,君侯呢?小止一直呆在君侯身邊,她怎么可能會失蹤。而且,南溪山成那個地方,君侯跺跺腳就是地震,小止是君侯的逆鱗,誰敢對她動手? 君侯身受重傷,至今還沒有清醒過來。說到這里,孔旻也忍不住嘆息,君侯在同等級下,實力絕對數一數二,能夠在城主府中重傷于他,并帶走風止,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對方的修為,比他還要高。 原本這件事他是不該告訴花蓮的,只是,對方在南溪山城留下了一樣東西。 見到孔旻手中的那朵如冰雕出來的花朵,花蓮的手微微顫抖,在袖子下,緩緩的攥成拳頭。傷qíng!她不敢闖入大荒山,竟然讓人去抓小止,果然好手段! 只是,就算她心知肚明,也不可能去找傷qíng要人,因為她根本不會承認。 謝謝。花蓮接過那朵冰魂花,手中如血一般艷麗的火焰瞬間將那花朵包圍,很快,冰魂花便消失在她手心里。 孔旻瞳孔一縮,他對花蓮控制的這火焰越發好奇了。想必是那位前輩教給她的神通吧,這種火,他還從未見過任何人用過。 花蓮,這件事沒有人可以幫你。孔旻活了這么多年,早就已經修成jīng,自然知道這件事是誰做出來的。 只是,他們沒有抓住對方的任何把柄,而且如今正道與妖族聯盟,就為了這個,他們也不可能為了花蓮一個人而與正道撕破臉皮。 我知道。花蓮的回答不咸不淡,這件事因她而起,她會自己處理。抓走小止威脅她,不得不說傷qíng成功了,非常成功! 你要冷靜。說到底,風止只有一半妖族的血液,并且在他們眼中,沒有任何價值。但是,她是花蓮的朋友,花蓮認為她有價值,這就夠了。 放心,我會的。花蓮抬頭朝孔旻笑了笑,沒有任何異樣。 孔旻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他相信以花蓮的聰明,絕對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來。眼下,與傷qíng為敵,并不是聰明的選擇。 孔旻離開之后,花蓮一個人在屋子里坐了好久,最終將丹爐拿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花蓮主動提起要見洛林久。她對著丹爐說完之后,沒過多久,就感覺到眼前一花,等她站穩的時候,再度來到了洛林久住的那山dòng。 洛林久沒有變,甚至連動作都跟第一次兩人見面的時候一樣。他只有一個骨架,花蓮無法看見他的表qíng,她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只是眼下,能夠幫她的人,只有洛林久。 怎么這個表qíng?洛林久抬起頭,頭骨中的靈魂之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覺得很舒服。 師傅,我想要離開大荒山。花蓮咬了咬牙,聲音有些發顫。 你已經決定了?洛林久嘆息了一聲,自己這個徒弟,一直很理智,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所以有些事,她決定了,就沒有人能讓她改變主意。而他也不想改變花蓮的主意,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她的一言一行,她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修行的一種,自己的道,別人永遠不能夠cha手。 而且,他欣賞的,不就是花蓮這個xing格么。冷靜,聰明,明事理,但偶爾會沖動,從來無愧于心,這樣的人才配當他的徒弟。 想好了。花蓮咬了咬下唇,她垂下眼,不敢去看洛林久。 也罷,為師就配陪你走一趟。洛林久的聲音依舊帶著溫和。 可是 為師無法離開這里,只能將靈魂之火寄于丹爐中,不過對付幾個修士倒也足夠了。洛林久的話讓花蓮心頭一動,他稱呼那些人為修士。 也就是說,在他眼里,那些人都是一樣的,無論渡過幾道天劫。那么,自己這位師傅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所有人都說他已經飛升了,事實上,他卻以這種形態留在人間,曾經又發生過什么呢? 這些問號一直在花蓮腦子里縈繞不散,不過既然師傅不肯說,自然還不是她知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