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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畢竟是一方妖皇,知道的自然比一般的妖修多很多,丹毒他也見過,手上也有一些,但卻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如果這丹毒是花蓮自己煉制出來的,那么她,的確是很有價值。只是這價值與大勢相比,還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孔旻能幫她這一次,接下來她又能夠過得去么! 想到這里,傲業身上的煞氣漸漸褪去,眉頭稍稍舒展,大殿上的長老們也都暗自松了口氣。明天把無雙送去孔家寨。 他倒要看看,花蓮到底有多少手段。 回到孔家寨之后,知道她們母女二人有話要說,孔旻跟孔淵都已經先行離去。花蓮陪在胡蘊身邊,慢慢的往自己住處走。 花蓮心中隱約有一個不大好的念頭,從她見到胡蘊之后,這個念頭就一直沒有停過。她是不是不該回來? 小蓮,你不該回來的。胡蘊腳步放緩,聲音中隱約流露出幾分疲憊。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花蓮腳步一頓。 妖族恐怕要與正道聯手,雙方定了一個協議,你也在這協議之中。胡蘊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花蓮,眼中帶著淡淡的歉意。 若非是她,花蓮也不會參與到這些事qíng之中。 花蓮垂下眼,聲音漸漸冰冷,是玲瓏宮提出來的? 除了金輪寺,正道的二宮三殿代表全部同意了,妖族,正在考慮這件事。雖說是考慮,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若非如此,云欺也不會先對她下手。 傲無雙,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這一點胡蘊心中明白。云欺不會對她下手,卻不得不jiāo出花蓮,所以才會有她被傲無雙擒住這一系列的事qíng發生。 孔雀皇為什么會中途改變主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個孔雀皇,沒辦法保住花蓮,除非正道那邊肯松口。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這么大。 據說是因為玲瓏宮請了一位渡過六道天劫的前輩出戰。 所以我被當成貢品,送給傷qíng么花蓮喃喃自語,隨即勾起一絲冷笑,妖族覺得,那些魔修輸定了么? 胡蘊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微微嘆氣,誰知道呢。 這件事,是什么時候發生的?花蓮突然問道。 胡蘊愣了一下,大概是兩個多月前。 這么說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如此,他還送自己回來,他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會這么放心的把自己送回大荒山么? 花蓮忍不住有些懊惱,她似乎永遠都猜不透殷漠的想法,這中感覺,真讓人不開心。 他?你說的是那個叫殷漠的和尚? 見到母親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花蓮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蓮,你很了解他么?自己女兒與孔淵關系好,她并不擔心,但是殷漠,當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胡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不光是因為他一個佛修能夠出現在大荒山這種地方,也因為,她能看見那男人隱藏在微笑之后的冰冷。 那并非是刻意的,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根本無法抹去。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花蓮與殷漠相處,所以胡蘊至今還是很擔心。她不知道,殷漠到底想要在花蓮身上得到什么。 胡蘊的問話讓花蓮沉默了一下,她先是點了下頭,然后又搖了搖頭。她了解殷漠的身份,某些惡趣味,他的xing格,但是,她所知道的,是真的么?這一點,才是她不確定的。 殷漠在她眼里,太過無所不能了。那種qiáng大,讓她感覺她認識的那個殷漠,其實是假的也說不定。 我不了解他,但是他不會傷害我。花蓮看向胡蘊,很認真地對她說。 胡蘊定定地看著花蓮,半晌笑著點點頭,那就好。小蓮,眼下大荒山對你來說并不安全,既然孔雀皇肯幫你,不如讓他送你離開這里。胡蘊也不想把希望放在孔雀皇身上,只是,她并沒有那個幫助花蓮的能力。 果然,就跟傲無雙說的一樣,離開了云欺,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盡管這樣,她卻依舊站在了花蓮這邊,她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想嘗第二次。 娘,這件事我來處理,你放心好了,他們動不了我。 見花蓮說的如此篤定,胡蘊也不再問下去,母女倆牽著手繼續往前走去。 白虎皇大概是很擔心花蓮反悔,第二天就派人把傲無雙給送到了孔家寨。花蓮上次在白虎族對她用的藥還沒有完全失去效果,傲無雙的身子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但是只有花蓮一個人知道,表面上看起來她還在昏迷,事實行,她所受的痛苦并沒有消失一絲一毫,只是無法在身體上表現出來罷了。讓她記恨上的人,她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把傲無雙送來她住的院子里之后,花蓮好像扔垃圾一樣把人給扔到角落里,根本就沒有救人的意思。 如果不是看這里是孔家寨,那幾個送傲無雙來的白虎族護衛大概早就把花蓮給生撕了。每次出門都能看見他們在院子外面守著,滿目兇光地盯著她看,花蓮倒是一點緊張的qíng緒都沒有,依舊該gān嘛gān嘛,一直等到第三天,傲無雙終于能動了。 一大早,花蓮還沒出門,就能聽見傲無雙的叫罵聲,當然,她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會成為叫罵對象。 還好傲無雙的身體依舊被束縛著,不然以她對花蓮的憎恨程度來看,恐怕會直接動手殺人也說不定。 等花蓮出門的時候,她的院子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有的是被那jīng彩的叫罵吸引過來的,還有是特地過來看花蓮是怎么解掉傲無雙所中的毒的。 花蓮并沒有當眾表演的意思,伸出右手在虛空中一握,傲無雙脖子上就好像系了根繩子一樣被她拖進了屋子里,門一關,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花蓮畢竟是孔旻親自邀請過來的客人,圍觀過來的那些妖雖然修為比她高出很多,但也不敢擅自動用神識去探查屋子里發生的事。 只是兩人進屋沒過多久,就聽見一聲慘叫從屋子里面傳了出來,那聲音在空中盤旋了許久不散,光是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 門外那些人面面相覷,要不是有人攔著,那幾名白虎族的護衛早就沖了進去。 此時,傲無雙的皮膚上,那些黑線又浮了出來,那些細密的黑線在她皮膚上慢慢游動,隨著花蓮手中那白色藥丸的揮發,那些黑線的動作越來越快,突然有一根黑線竟然從她皮膚上竄了出來,然后便化成一道黑霧消失了。 每消失一條黑線,傲無雙都會慘叫好長時間,花蓮坐在椅子上面帶微笑地看著她,神色沒有一絲動搖。 疼么? 傲無雙艱難地抬起頭,雙眼血紅死死地盯著花蓮,因為身上的劇痛,她的唇已經被咬爛了。 花蓮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想殺我?很多人都想要我死,所以,你要排隊。手中的那顆白色藥丸徹底消失之后,花蓮收回了丹爐,站起身走出屋子。 她并不打算在這里繼續聽傲無雙嚎叫,按傲無雙的中毒程度來看,這慘叫聲,至少還要持續個一兩天才行,希望她能忍住。 花蓮走出來之后就發現了,那些圍在外面的眾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她看起來很嚇人么? 小花花,你到底在屋里gān了什么,怎么叫成這個樣子?孔淵朝花蓮招了招手,把她給叫了過去。 解毒啊,只是這個過程,稍微有點不宜觀賞而已,要是你有興趣,可以進去看看。花蓮指了指房門,他怕孔淵看完之后會生出心理障礙。 孔淵猶豫了一下,恐懼戰勝好奇心,那個叫聲實在是有點滲人,所以,還是算了吧。 如花蓮所料的一樣,傲無雙體內的余毒除凈之后,她并沒有離開,反而是白虎族來了一群人。 難道妖皇都這么閑么?花蓮與胡蘊坐在院子里聊天,白虎皇的身影突然出現,他身后還跟了一群花蓮看不透修為的妖修。看這架勢,不像是來接人的,也不像是來道謝的。 花蓮瞥了傲業一眼,冷哼道。 花蓮,你死到臨頭竟然還不知悔改!傲業喝道。 果然,過河拆橋才是白虎皇的xing格,小妖我也算長了見識。花蓮的話讓傲業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他伸手去抓花蓮,人沒抓到,卻抓來了一個巴掌大的丹爐。 傲業,我師父想跟你聊聊。花蓮偏頭看向傲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第106章妖皇道歉 花蓮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傲業愣了一下,隨即他冷笑開來,花蓮,死到臨頭還想戲耍老夫!說完,他右手慢慢收緊,想要將那丹爐捏碎,可是用了五成力丹爐卻依舊完好無損。 妖修本身ròu體就十分qiáng悍,白虎族尤甚,傲業那一握,尋常法器都未必能夠承受得了。 白虎族的小子,你膽子不小,老夫送給徒弟的東西,你也敢毀了。就在這時,傲業腦子里突然多出來一道聲音。 他神色一凜,不動聲色地用神識將四周仔細探查了一遍,最后將目光落到手中的丹爐上。他雙眼慢慢瞇了起來,將神識探向丹爐,誰知剛剛深入,便被一股比他qiáng上不知多少的神念給壓了下來。 在妖族,比傲業qiáng的人的確是有的,妖皇地位崇高,那是因為妖皇往上的那些前輩都在準備應付九道天劫,無暇顧及他們。 誰能想到,花蓮背后竟然就站著這么一個存在。 前輩修為通天,晚輩佩服。神念被死死地壓制著,一股qiáng大的意念在不停的沖擊他的神念,如果心神失守,他很可能會變成廢人一個,這一點傲業心中明白,所以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用盡全力去對抗那股根本無法抗拒的意念。 還好對方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意念一直維持在他的極限,傲業雖然辛苦,卻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當然,心理上是一定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哼,花蓮是老夫的弟子,誰敢動她,老夫就滅誰滿族!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再度在傲業腦海中響起。 是,晚輩明白,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那股意念終于退去,傲業這才伸手抹了把汗。他瞄了眼花蓮,然后將目光移開,真是,世事難料啊。 老夫的名諱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老夫一直在大荒山里看著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