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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魔,你心中的魔。遮著花蓮雙眼的手放下,食指點在她的胸口,輕易感覺到她無法控制的心跳。花蓮下意識地睜開眼,望進那雙金色的眸中,里面有她看得懂,卻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的東西。 花蓮想要移開自己的目光,卻完全沒辦法做到。她從未真正的看透過殷漠,也沒有見他流露出多少qíng緒,她以為,自己不會有這個機會。可是這次,他眼中翻滾的qíng緒好像洪流一樣,瞬間將她淹沒,并且成功的讓她溺斃其中。這個狡猾的和尚!他是準備下地獄都拖著自己么。 花蓮,不要逃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他果然了解她,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這不公平!花蓮的話近乎咬牙切齒,憑什么他一句話就要斷定一切,就算她喜歡他,可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這會讓一切都失去控制。 呵呵,在這一點上,我不打算公平。殷漠輕笑,笑得邪魅。他食指輕輕點上花蓮的額心,那幻化出來的素白衣裙好似幻影一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紅色的半透明的薄紗,裹著她的形狀美好的蘇胸,纏著她纖細的腰肢。 殷漠!花蓮咬牙,避開他火熱的雙眸,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噓有人追來了。殷漠表qíng突然一變,一手攬著花蓮的腰,從飛行法器上站了起來,那飛行法器的速度立即提升到了極致。 花蓮沒有回頭,卻也能夠感覺到身后那幾股十分恐怖的氣息。從那讓人壓抑又恐懼的氣息上可以分辨出,追來的,是魔修。而且那些人的修為看起來沒有一個是比殷漠低的。 至少四個魔帝追著兩人一路向北飛去,空中,一道金色光芒劃過,很快,四道黑芒也追了上來。兩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殷漠也沒辦法就這么將他們甩開。 兩方一追一趕,很快就過了兩天,誰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是他們卻離大荒山越來越近。原本殷漠修為就不低,全速前進的話,要回大荒山其實也是很快的。 那幾名魔修看起來終于有些急躁,他們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兩人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塊漆黑的令牌,這令牌被捏碎之后,兩人的身形漸漸模糊,很快消失在了空中。 一直帶著花蓮往前飛的殷漠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來,腳下的飛行法器散發出一圈圈的金光,將兩人包裹了起來。 剛剛消失的二人憑空出現在他們前面,這四人正好守住四個角,將他們兩個圍了起來。四人手中,各自拿著不同的魔器,花蓮雖然不認識,卻也可以感覺到上面可怕的魔力波動。 自裁或者被我們煉成傀儡,你可以選一樣。擋在兩人面前,手中拿著一個骷髏骨杖的老者對殷漠說道。 貧僧暫時不打算去見佛祖。殷漠垂眼,手掌一翻兩顆紫色的珠子出現在他手心,他毫不猶豫地朝著身后二人扔了出去。 毫無疑問的,他扔出去的正是金輪寺獨有的毀云珠。毀云珠爆炸的時候,悄無聲息,但那股可怕的波動,卻好像能夠撕碎空間一般。 花蓮親眼看著其中一個魔修被炸得血ròu四濺,連元嬰都碎了一半,忍不住一陣心寒。另一人雖然活了下來,卻也是炸碎了半個身子,受傷嚴重。 他們之所以能夠在毀云珠下支持下來,可以說完全是依靠手中的魔器,那魔器上的波動,根本不是一個魔帝期的魔修能夠擁有的。 見兩個同伴被傷,擋在前面的二人對視一眼,一人從儲物袋中掏出半張卷軸。殷漠見到那卷軸之后臉色大變,抱著花蓮急忙往后退去,但沒走多遠,兩人面前的景色就完全變了。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頭頂有星光閃爍。 這是什么地方?因為殷漠在身邊,所以花蓮并沒有覺得多恐慌。不知為何,光是聽著他的心跳,似乎就能夠平靜下來。 乾坤圖,完整的乾坤圖。殷漠苦笑著回答。原本乾坤圖只有一半被收在血魔殿中,另一半早就遺失了,誰曾想追趕他們的人,竟然能夠拿出完整的乾坤圖來。 這乾坤圖算不上什么厲害的魔器,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上品法器的水準,但是,據說被困在這里的人,還沒有能夠成功逃出去的。 殷漠試著釋放自己的法力,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但是,他一拳揮出,卻沒有任何著力點,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花蓮手指在虛空中點了幾下,九團火焰在兩人周圍燃起,她剛剛也嘗試過,這里似乎無邊無際,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破開。 我們這個,大概就叫做同命鴛鴦吧。這種時候,殷漠還有心思開玩笑,花蓮在他腰間用力的掐了一下,成功的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別,別用力,我剛剛想到了出去的辦法,被你這么一掐,轉眼就給忘了。 怎么出去?花蓮主動抱著殷漠的胳膊,不敢亂動。剛剛她不過是松開手,就有種要被吸走的感覺,如果在這里迷失了方向,她恐怕沒辦法再找到殷漠了。 已經忘了,你要不要提醒我一下?殷漠一邊眉毛上挑,笑吟吟地看向花蓮,十分無賴的表qíng。 第096章你肯跟我走么 收了殷漠與花蓮之后,那兩名魔修將被毀云珠炸的只剩下殘體的同伴也一并帶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原處。 沒有人會知道,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大哥,你說主人要我們抓這女妖,到底是準備gān什么?稍顯年輕一點的那魔修手中拿著乾坤圖,乾坤圖雖然合了起來,但是上面依舊金光閃爍,這是因為里面封印之人修為過高,法力外泄的原因。 也正是如此,他們才無法將乾坤圖裝回儲物袋里。 不知,不過倒是聽說,少主子與這女子關系匪淺。 原來如此,說起來,少主在某些方面果然是跟主人一樣。 哈哈,說的也是。 兩人的漸行漸遠,聲音飄散開來,再也無人能夠聽得見。 被關在乾坤圖中的花蓮與殷漠,雖然剛進來的時候沒有覺察到有什么不同,但是呆久了才發現,這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收他們體內的能量一般,特別是在這里行走,那種感覺尤其明顯。 殷漠修為高還不覺得什么,花蓮卻覺得妖力在迅速的流失,按照這種速度來算,不超過兩日,她恐怕就徹底失去妖力了。 殷漠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暫時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想要找到乾坤圖最為薄弱的地方,就必須一刻不停的尋找,他們的時間并不多,如果那兩人將乾坤圖帶回去,恐怕他們兩個的下場不會太美妙。 只是,這乾坤圖中很大,一路找過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兩人的速度越來越慢,但是卻并未找到任何缺口。 花蓮有些氣喘地靠在殷漠身上,任由他環著自己的腰。她體內的妖氣越來越少,同時也感覺到了周圍的壓力,每走一段路,都會覺得異常艱辛。 真的能找到么?已經快兩天了,她雖然相信殷漠的判斷,卻覺得,自己似乎無法支持更久了。 能。殷漠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幾次伸手想要往她體內渡氣,最后卻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這乾坤圖雖然眼下看起來是無法掙脫開的,但是,原本這法器就已經是破碎的,現在仍然沒有修好,雖然威力很大,但其中一定會有缺陷,或者說是漏dòng。 只要能夠找到其中的漏dòng,并集中一點攻擊的話,有五成的可能逃出去。 再說那兩個拿著乾坤圖的魔修,眼看著就到了中州,卻被人給攔了下來。倆人看見攔路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皆是苦笑。 屬下見過少主。倆人半跪在地上,態度十分恭敬。 乾坤圖里封印的什么人?一襲黑衫的年輕男子聲音冰冷。 這是主人要屬下帶回去的犯人。 是么。黑衣男子冷笑,那張俊臉卻多了幾分猙獰,連笑容都這么嚇人,除了風別qíng,不做第二人選。把人放了。 少主,這恐怕不行。稍顯年輕的魔修握著乾坤圖,神色鄭重。 如果只是抓了一個花蓮還好說,問題是,跟她在一起的那正道修士,修為很恐怖。明明看著跟他們同一級別,實際上,卻比他們都要qiáng上許多。 雖說這乾坤圖有很大的缺陷,但就算是他們進入這里,超過一天之后,自身法力就無法影響乾坤圖,但是那人進去之后,至今他仍舊無法將這圖收回儲物袋中。 由此可見,那人修為定然不低。四人圍攻他,都能讓他重傷二人,一旦放了人,憑他們兩個,根本無法保證安全。 就像正道修士認為魔修都是邪惡之人一樣,魔修同樣不會相信正道修士。 把乾坤圖給我,你們兩個可以走了。風別qíng看了說話那人一眼,直接伸出手。 少主三思。二人心中發苦。 不給? 最終,那人還是將乾坤圖放到了風別qíng手中,深知這位少主說出的話,絕對不會收回,就算他們反對也是沒用的。 至于風別qíng讓他們離開的話,他們倒是想離開,問題是誰敢啊。這位少主可是主人唯一的子嗣,他要是出點什么事,他們兩個還不如死了算了。 風別qíng低頭看著手里畫軸一樣的乾坤圖,黑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qíng緒。這上面沾染著佛光,還有淡淡的妖氣。 他自然知道,那二人擔心什么。他不打開,不是擔心殷漠出來之后會殺了他,他只是心里不舒服。 明明知道,花蓮根本就忘了自己,對他也沒有除了感激之外的qíng緒,可他卻仍然忍不住期盼,期盼,她或許還記得自己。其實,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遇到她,或許如今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風別qíng這個人。 從那時之后,他的心里就多了一個人,她的那抹微笑成了他一路走下去的動力,可再見面之后,她卻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了。 怎么了?殷漠再度停下來的時候,一直被他抱在懷里的花蓮勉qiáng睜開眼,小聲問。 束縛變弱了。似乎封印這乾坤圖的人修為降低了,也有可能是乾坤圖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這里面的空間變得小了不少。當然,除了殷漠這種修為的修士,一般人是斷然不會發現這種變化的。 要我做什么?花蓮側過頭,看見殷漠眼中的猶豫,開口道。 我需要血箭。she日箭qiáng大絕對是無法比擬的,用它來破開乾坤圖,一定會成功。只是,現在花蓮的狀態并不好,要是再用了血箭,怕是無法支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