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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殷漠話音剛一落,他身后就多出來一個老和尚的虛影。 第044章九瓣開 如果金輪寺中其他幾位長老聽見這稱呼,肯定會被嚇到。因為這和尚,正是金輪寺的主持印天,按理說,他與殷漠應該是平輩才對。 你怎么又來了?殷漠不怎么耐煩地把頭轉向他。 師伯天天窩在這里,也不怕熱。跟殷漠說話的時候,這位主持完全沒有對外的高深莫測,倆人更像是至jiāo好友。 你天天誦經(jīng)念佛,也不嫌煩? 貧僧日日誦經(jīng)念佛,還不是為了給師伯祈禱。 祈禱我早死早超生么?殷漠調(diào)侃到。 要是有這么容易,恐怕寺里諸位師兄們會天天誦經(jīng)念佛了。他們雖是僧人,卻并不一定要天天對著佛像發(fā)呆,除了謹守佛家八戒之外,大家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坐枯禪的和尚,畢竟還是少數(shù)的,而眼前這位印天主持,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枯禪,平日就算與寺中僧人見面,也是動用分身,而并非本體,他的本體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久而久之,這位基本上不會露面的金輪寺主持就這么成為修真界的神秘人物。 你就是來跟我廢話的? 阿彌陀佛,師伯的xing子未免太急躁了點,看來這修身養(yǎng)xing的功夫還不到家。印天和尚故意調(diào)侃道。見殷漠的手指動了一下,印天趕忙挪了個地方,別生氣別生氣,我是想問師伯,什么時候才能解開這山中的禁制,外面現(xiàn)在電閃雷鳴,我種的兩株離合仙果都快被雷劈死了。 等著。兩人說話之間,一直纏繞在花蓮身體周圍的火元力突然砰的一下被打散,血紅色的蓮瓣圍繞著花蓮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綻開,一直開放到第九瓣。 九瓣蓮花上,紅色的火苗在上面跳動的,原本那蓮花上的金色紋路好像被什么東西驅(qū)趕一樣,朝著蓮瓣尖那里涌去,沒一會兒就被孽火燒了個gāngān凈凈。 殷漠看到這里,臉色一變,手腕上的那串血紅色佛珠脫手朝花蓮頭頂扔了過去。那蓮瓣上的孽火猛地跳動了幾下,最后竟是硬生生的被壓制了起來,不再吞噬上面的金色紋路。 印天在一旁看著眼睛都有些發(fā)直,上面的金紋可是凈世咒,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連邊都摸不到,想必只有自己這位師伯才會。 這并不稀罕,以前他跟師伯打架的時候,各式各樣的咒都見過一些,只是,還從來沒見過什么東西能將咒吞噬了。這火,當真恐怖至極,竟然需要那串珠子才能壓制。 此時,殷漠盤膝坐在虛空之中,身體周圍一層淡淡的白光慢慢擴散開來,朝著花蓮壓去。他的嘴張張合合,沒人聽見他在念什么,但是,卻能見到那血紅色的花瓣上,金色的紋路在慢慢增多,一直到九個蓮瓣上的都出現(xiàn)金色的紋路之后,他才終于閉口。 一直閉著雙眼的花蓮在這時候突然睜開雙眸,眼中血色蔓延,一股bàonüè之氣沖天而起,只是她周身蓮瓣上的金色紋路同時閃爍,將那股氣息硬是壓了回去。 劇痛讓花蓮剛剛清醒過來,便暈了過去。殷漠的手只是在虛空中抬了一下,便將她托起。眨眼間,花蓮便到了他懷里。 師伯偷瞄了一眼,正在花蓮臉蛋上捏來捏去的殷漠,印天咳了一下。 還有事? 她就是你帶回來那位貴客?印天十分好奇。 嗯。應了一聲,殷漠忍不住又用手戳了戳花蓮的臉蛋,手感真好。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就十分想這么做了。 妖? 你有意見? 當然沒有,師侄就先告辭了。印天腳下金光一閃,分身瞬間消失在火行峰上。同時,一直罩在這山峰上的禁制也消失了。 花蓮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g上。說是g倒不如說是幾塊木板,硬邦邦的。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串佛珠,是殷漠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串顏色很詭異的血紅色佛珠。 上面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在夜里尤其顯眼。盯著那佛珠看了一會兒,花蓮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上面的九顆珠子,似乎在吸引自己一樣,她抬腳下g,沒走兩步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直接撲倒在地。 鼻子就算她是妖,身體qiáng悍程度非一般,這么摔一下子,鼻子也是會疼的。她跌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尋找在黑暗中暗算自己的主謀。 你gān嘛坐在這里?轉頭,正好看見殷漠坐在一旁,剛剛的罪魁禍首,除了他絕對沒有其他人。 當然是因為你霸占了我的g。殷漠聳聳肩,語氣頗為無辜。 那你gān什么不出聲! 我以為你應該看得見我。的確,她的夜視能力超qiáng,就算在黑暗中,百米外的東西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看見,不過剛剛光顧著看那串佛珠去了,誰還注意到地上會有個人坐著。 好吧,是我的錯。花蓮gān脆的認錯,不打算跟他繼續(xù)糾纏下去,反正怎么說都說不過他就是了。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瞧瞧他說的多委屈,明明摔了一跤的是自己。算了,忍著! 隔了一會兒,殷漠發(fā)現(xiàn)退回g邊的花蓮依舊盯著桌子上那串佛珠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你喜歡那串佛珠? 不喜歡。花蓮搖了搖頭,就算她沒碰到那東西,都能夠感覺到里面的晦澀又深奧的佛法依舊在不停的推演著,以她的眼光,竟然看不出這佛珠到底有多少年頭,屬于什么品級。 不過,這是個稀世寶貝是毋庸置疑的。 黑暗中,殷漠薄唇抿起,手一伸,那串佛珠便回到了他手腕上,然后站起身看了花蓮一眼,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目送殷漠離去,花蓮坐在木板g上發(fā)了會兒呆,然后猛地跳了起來,剛剛醒來的時候她還沒啥想法,現(xiàn)在才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竟然就這么沖到了妖帥期!! 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第045章不得不去 說是一步登天是有點夸張,但是按照她現(xiàn)在的年紀,以及修為來算,勉勉qiángqiáng也是能夠與孔淵那個風sao的孔雀一決高下的。 當然了,花蓮心中也清楚,自己突破的這么順利,一來是與風別qíng有關,二來肯定是與殷漠脫不了gān系。 殷漠這邊,因為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花蓮倒是沒覺得多別扭。只是風別qíng這個人qíng,可真的不小。偏偏她怎么都想不透,風別qíng為什么要這么幫自己。 突破之后,本以為虛體會增多,誰知道,最后竟然融合成了一個。不過現(xiàn)在她虛體的攻擊能力已經(jīng)到了本體的七成左右,再加上孔老管家曾經(jīng)教過她的一些控制分身的竅門,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能夠看透那并非她的本體。 這就意味著多了一條命,無論如何,對花蓮來說都算是好消息。 金輪寺里這些僧人的生活其實很符合花蓮一貫的生活習xing,唯一的缺憾就是花蓮無法跟他們jiāo流。事實上,這些僧人雖然因為殷漠的原因,沒有把她怎么樣,態(tài)度確實十分鮮明的,就是人和妖勢不兩立。 特別是戒律院的那些僧人,就差沒有徹底把火行峰包圍起來了。不過,殷漠這個當主人的不說話,花蓮這個當客人的自然也就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唯一能夠跟她合得來的,恐怕也只有殷漠的那個師侄天淪了,天淪幾乎沒事兒就往這里跑,拽著花蓮陪他下棋。 雖然她不需要跟普通的修仙者一樣內(nèi)修心外修身,但心境對她來說一樣重要,這決定著她未來的到底走的是哪條路。她不知道天淪天天來找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兩人下棋這段日子,倒是讓花蓮的心境平和了不少。 就在她以為殷漠真的要讓她呆到改信佛那天為止的時候,他突然對花蓮說要帶她離開。當時花蓮激動的就差沒來一句佛祖保佑了。 離開金輪寺沒多久,殷漠就與她分開去了石海。聽說有魔修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荒古遺跡,里面似乎還有活物,現(xiàn)在整個修真界都為之震動,基本上各派各教都派人去了那里。 她對荒古活物是沒什么興趣,事實上,她自己就是存活的最久遠的荒古活物了,一樣是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也沒見多奇怪。 不過拜這事兒所賜,基本上花蓮到一處妖族聚集地,就能聽到許多關于那里的消息。最近一則是說妖族四皇之一的孔雀皇負傷逃離石海。而本著撿漏心態(tài)進去的那些修士們,大多沒命活著離開。 看來,他們倒真是挖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如果她的傳信玉簡沒有響的話,花蓮恐怕早就把孔淵這名字拋到腦后去了,奈何,孔淵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第一次,在傳信玉簡上感覺到孔淵的神念波動,花蓮二話不說直接把那東西扔進儲物戒指里,結果還沒等她走出半里路,就被人給攔了下來。然后,他們以十分不優(yōu)雅的姿勢把花蓮扛到了孔淵面前。 世上這么大,她只是胡亂走,竟然也能碰上孔淵,真不知道她怎么會倒霉到這種地步。 不知道被他們扛著跑了多遠,等花蓮被放下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一艘船上了。這船裝飾的極為奢華,船艙里陣陣悠揚的絲竹聲響起,還伴著香風。 被押著進了船艙,花蓮第一眼就看見了半躺在軟榻上的孔淵,他身邊還圍著幾個穿著bào露的狐妖。 這些狐妖并沒有完全幻化成人形,還留著耳朵和尾巴,據(jù)說這是有些人的惡趣味。看來,孔淵顯然也比較喜歡她們這模樣。 小花花,這么巧,我們竟然在這里碰面了。見花蓮走進來,孔淵笑嘻嘻地坐起身子,摟過一旁的女妖,將她喂到嘴邊的酒給喝了下去。 花蓮翻了個白眼,如果他不派手下把自己綁架過來,他們絕對不會在這里碰面!你找我有事? 坐在丫鬟特地給她搬過來的軟椅上,花蓮語氣頗為不慡。 你突然從南溪山城失蹤,我擔心你嘛。孔淵揮揮手,很快,船艙里多余的人都撤了出去。然后,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聽說你在回地狐族的路上,被金輪寺的和尚帶走了,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花蓮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孔淵一眼,別告訴我,你準備把我?guī)Щ氐睾濉?/br> 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而且,現(xiàn)在狐皇恐怕是無暇顧及你的事。不過關于你的事,可是在大荒山里傳的沸沸揚揚的。見花蓮不想多說,孔淵也沒有追著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