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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房眉目一閃,神qíng變得有些不耐煩,笑著問道:聽說十七爺很喜歡那位夫人啊? 大嬸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說:不能說哩。王爺不讓講! 門房心領神會,點點頭,說:那您還是先忙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謝謝大哥了。有空俺給你做俺們那里的面條吃! 行勒,行勒! 大嬸一邊走一邊回頭賠笑,不小心差點絆了一跤。門房不屑的罵了一句:土包子!回屋睡覺了。 大嬸快步而謹慎的走在大街上,一點點jīng心挑選合適的菜品。每次挑選都免不了爭的臉紅脖子粗,話說快了,就冒出一堆山西話,在一群京片子中顯得格格不入。 喲,這不是陳家嫂子嗎?怎么在這里碰見您了?一個穿綢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奇怪的看了看大嬸,冒出這么一個稱謂。 大嬸扭頭看了看,疑惑的問:這位老爺 啊呀,我是王家六伯的堂侄啊,您曾經照顧過的。 哦呦,瞧我這腦子!蘇少爺嗯,不是,是蘇老爺了! 客氣,客氣,陳家嫂子別見外。流兒可惦記您了,老惦記您做的刀削面。 小小姐真客氣,這點子事還惦記這么久。 您現在哪里高就? 談不上,談不上!我現在在果郡王十七爺家里伺候。趕明兒個,我跟夫人說一聲,給小小姐做頓面條兒吃。夫人心可好了,也心疼王爺的很。很是照顧呢! 啊哦,十七爺那里!十七爺可是個嘿嘿,不過那個夫人倒是很受寵呢。陳嫂伺候好她了,自然有享不盡的福氣! 陳嫂樂成了一朵花兒,嘴巴卻封的嚴嚴的。告辭之后,又買了些東西,沿原路回府。 就好像一片葉子從上流飄然而下又飄然而去,每天都有這樣的女人進進出出,昨天沒人注意,今天也不會有人注意。 跨進角門,陳嬸迅速走進一處偏僻的小屋中,換好了衣服,走出來。赫然是嬌嬈玲瓏的蓉蓉! 夫人。趙成恭敬的候在外面。 王爺好些了嗎? 已經睡下了。太醫說,需要發發汗,不妨事的。 停頓了一會兒,趙成道:那封信 蓉蓉停下腳步:不用費力了。那個不重要。 額上的汗嘀嗒落在土里,泯然無形。趙成眼皮動了動這封信一定是極重要的事qíng,王爺從來沒有如此慎重過!但是,為什么夫人會說不重要呢?難道夫人不關心王爺了嗎? 蓉蓉似乎想起什么,轉過身來說道:王爺想做什么就由著他做吧。就是殺人放火,我們無非是看著,別讓人傷了他。說著蓉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接下去說道:趙成,王爺對你是極重要的,對我也是。我只是希望他能開心一些。 說到這里,蓉蓉猛的閉嘴,似乎覺得話多了些。微微點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趙成微微蹙了眉頭。 從什么時候起,他的主子變成了夫人?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想著,默默的就認定,能讓十七爺開心的就是她了。等到自己的親妹子被她從jì院里救出來,并許了好人家,一直隱忍的意愿開始義無反顧的傾向于她。 雖然,她從來沒有隱瞞利用自己的意思 趙成抬頭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那個女人的心思有時淺的一眼看穿,有時又深的可怕。比如她寧可自己冒險去找,也不問十七爺那封信的事qíng;比如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可以猜出十七爺每一步要做的事qíng;比如她真的是一門心思的為十七爺 趙成手腳麻利的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各處還算妥貼。夫人和王爺這幾年真是下了大力氣,府里雖說不是鐵笊籬,但是誰是什么樣的釘子,怎么擺著,都管的頭頭是道。 回來后的王爺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連處事 趙成愣了一下,那封信明明是被燒了的,可他竟然連灰都沒看到! 允禮不過是急火攻心,不過報到雍正那里似乎是少年時的舊疾復發。醫正的脈案工整的擺在龍案上,雍正瞟了一眼,問道:嚴重么? 回皇上,奴才已經開了方子,只要悉心調養,應當無大礙。只是這是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必須jīng心養護,急不得。 知道了。他府里都還好么? 太醫似乎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皇上問的是誰。雍正似乎沒有催他的意思,看著燭火,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最后,太醫還是如實稟奏:十七爺府中人口伶仃,只有一個娃娃,甚是健康。另外還有一個侍妾,看樣子也有恙在身。不過,十七爺病著的這些日子,她倒是在榻前伺候,很是周到。 周到?她會周到的伺候別人!雍正突然提高了聲音,略帶尖利的說道。隨即扭過頭去,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行了,你先跪安吧。以后不用每天都去了。 嗻! 太醫慢慢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個太監捧著盛著折子的托盤進來。 雍正擦了把臉,繼續埋首書案。 十七弟是個病秧子,他不信那個風流的女人能守得住。等她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是收網的時候。一切都在掌握中。 突然,一個密折吸引了他 原來,小十七私底下還有這般動作,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雍正的中指下意識的敲著桌面,只是這個小十七一向謹慎,又有十三護著,不好辦啊! 果郡王府,金燦燦的秋色鋪天蓋地,陽光放肆的穿過枝葉敲打在碧瓦紅磚上。堂屋的臥室傳來陣陣銷魂的聲音,小院里空無一人,正是好時節。 這是胎里弱嗎?!允禮從蓉蓉身上翻下來,閉目養神,嘴里還不消停。同樣不老實的還有留在蓉蓉身上的láng爪。 呸!沒個正形的。蓉蓉啐他一口,身子一扭,卻是蛇一般的貼了過去。 允禮微微睜開一只眼,裝模做樣的嘆氣:這會兒才是胎里弱呢! 蓉蓉沒有說話,半趴在允禮的身上,壓住láng爪。允禮覺出緊貼的胸膛里傳出的不規則呼吸,愛憐的攬住她,累了? 蓉蓉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烏黑的頭發在允禮的腋窩動了動,有點癢癢。 別動。允禮按住蓉蓉,猶豫了一下,說道:明兒我要出去一趟。剩下的話咽了下去,想jiāo代一些事qíng,又怕她生疑。 嗯,只要不是拈花惹糙,就不用和我說啦!蓉蓉兇巴巴的抬起頭,不許去包什么頭牌,不然我讓你的假胎里弱變成真的! 允禮似乎松了口氣,切,八百年前的事兒了。說實話,那天看見你,不知道心里有多疼。揪的好像整個人都抽抽起來了。永遠忘不了!你呢?我知道你看見我了。 蓉蓉頓了一下,才澀澀的說:可能吧!那時一心打探消息,看見鐵義青又怕他敗露了行藏,沒有――沒有多想 允禮停下撫摸的手,良久才說:幸好,幸好!你受的苦太多了,這種痛還是我受著好些。好些 蓉蓉微微有些失神,突然把頭埋進允禮的懷里不肯出來。 允禮敏感的察覺手下的肌膚有些異樣,忽地坐起來問道:蓉蓉,蓉蓉!怎么了?莫不是疼了?! 蓉蓉沒有答話,允禮亦不敢問她,只能束手無策的守著。 自從那次暈厥后,蓉蓉很久沒有昏迷了。但是允禮明白,更為殘忍的疼痛開始了。 不能等了,絕對不能等了! 通州碼頭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茶樓酒肆,旗幡燈籠,在江風中熱鬧的招搖著。碼頭上,一群群的苦力,從大船上卸下一麻袋一麻袋的貨物,古銅色的肌膚反she著烈日的光芒,倔qiáng的為富庶繁華抹上一層異色。 即使安寧清雅的茶樓里,也有不相稱的音符輕輕撥想。 允禮從來人手里接過一張紙片,剛剛展開。門簾一挑,響起一聲清脆的問話:得到了么?拿來我看看! 允禮對面的人也是一驚,剛要站起來,說話的人已經飄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肩膀。一陣淡淡的香風掃過,那人便軟軟的趴在桌子上,不再起來。 允禮只是皺了皺眉頭,嘆氣似的對來人說:原來你知道的。伸手遞了過去,這是藥方,不知道有沒有改動。 ================================= 28日更新ing 給點建議吧?已經快結尾鳥~~! 更新公告:因為懶水又要進入婚事cao辦過程中,清雨芙蓉的更新變為隔天一次(如果俺不出現大的舉動,比如回家出差等等。)。不更新的時候是在更新連城惑(表達的清楚不?)。反正就是這么回事了!隔天一章,沒章四千五百字左右。 第56章戲龍 那人正是蓉蓉,聽到藥方兩字,眼神一亮,笑著接過來掃了一眼,說:原本不知道的. 允禮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懶得多問。蓉蓉向來耳目靈通,這下倒是省得他解釋了。只是,不知道那邊知道不知道。允禮心下略微有些沮喪,還以為自己這次做的隱秘呢! 蓉蓉低頭細看藥方,皺著眉頭問道:這上面是什么東西?怎么一個也不懂! 哦,那是滿文。對了,我忘了你沒學過。允禮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突然覺得這種捉迷藏似的舉動很有意思。下次是不是再來一次,看看蓉蓉能不能捉到呢? 蓉蓉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神醫那種藥方,凡事留一手,故意弄得誰也不懂。卻忘了,這原本就是你們老祖宗看的,用這文字是再普通不過。 呵呵,你呀想的太多了。不過你那個什么神醫倒是有些本領。聽說他留下的丸藥甚是有用。 蓉蓉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色,允禮看到心下一驚,只聽蓉蓉說道:老頭搞了一輩子藥,養生保健頗有心得。他最厲害的紅丹――就算是長生不老藥也不過分! 哦?這么厲害!允禮被勾起了好奇心,忘了方才的疑問,皇上用的可是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