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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禮洗漱完畢,聽洛蓉說的熱鬧,南月也跟著描述彼時的場景,笑著說:喲,我還道娶了個女夫子,怎么今兒就變成俠女了?他還記得頭次入宮,洛蓉的說辭呢。 洛蓉讓南月下去,幫胤禮邊寬衣,邊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爺不高興嗎? 胤禮捏捏她的鼻子,笑著躺下,道:沒有!只不過,不知道你這心肝里還有多少驚喜等著讓爺看呢! 洛蓉才知道不依的輕捶撒嬌,順勢倒在胤禮懷里,自是一夜風(fēng)流。 月影垂墻,從十七貝子府里竄出一條黑色的人影,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前門方向快速趕去。與此同時,另外一條人影悄悄的跟上。仿佛打開了什么機關(guān),夜的沉靜被突的打破。螳螂捕蟬huáng雀在后。在那兩條人影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一條尾巴。 第二日一大早,雍親王剛剛從耿格格的房間里走出來,就有親隨引著,匆匆忙忙的進了書房。 見過王爺。一個面相普通身材矮小的男子趕緊見禮。 雍親王揮揮手,不耐煩的讓他起。一會兒還要上朝,沒時間和他弄虛的。有什么動靜? 回王爺,那人說道,昨天夜里的確有人出來。但是奴才跟了一晚上,那人似乎覺察什么,在保和堂門口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去了。 保和堂?那不是陳放侄子的藥店嗎?陳放是太子下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嘍羅。胤禛記xing甚好,什么人什么事一樣樣的不用別人提醒。這種越是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事兒。皺皺眉頭,去那里做什么?見了人嗎? 回王爺,沒見到,不過看身形,像是個女的。 女的?她是江湖人,難道當(dāng)初還和太子有勾連?胤禛覺得有些棘手。門口有小太監(jiān)回道:戴先生已經(jīng)在候著了。胤禛哦了一聲,沒再吩咐。這件事不能讓戴鐸知道,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dāng)下,對那人說:繼續(xù)看著。以后一定要小心,別被別人盯上。有什么qíng況直接不稟報。那人喳了一聲就要告辭。胤禛叫住他,再分出一個人去查查杭州邪教的事qíng。尤其是天晤涯余孽!不能讓任何人先抓到,明白嗎! 喳! 與此同時,廉親王府里,相同的一幕也在上演,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相同的命令。 (本章完) 第2章識破(修改)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是周六的阿!謝謝建議啊!俺一定會努力滴! 第3章殺手(修改)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補上周日的一章。下次更新時間,本周三晚上。 第4章心亂(修改) 說罷,你到底是誰? 胤禮思量再三,決定和蓉蓉攤牌。讓趙成把福晉叫到書房來,遣退所有人。 你不是香芹。真正的香芹我原先見過,雖說女大十八變,可她和你根本是兩類人。 蓉蓉低頭思量了一會兒,才柔柔的問:爺查過我了呢?! 話音媚得仿佛出水的妖蛇,帶著濕淋淋的水珠,踏上了青糙坪。 胤禮閉上眼睛:查過又怎樣?我也不瞞你,五娘全講了。 難怪,難怪府里說五娘病重,恐怕快不行了。十七爺,您做事可是不密啊! 這是我的事qíng,用不著你cao心。我現(xiàn)在警告你,這事非同小可,你最好老老實實呆著,別到處惹是生非。昨天的事qíng我不希望再發(fā)生。 蓉蓉噗哧笑了,細軟的身子斜靠在書案邊,寶藍色的暗福字掐腰杭緞袍子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雪白的裙子從袍子側(cè)fèng探出一朵棱花。胤禮看見她腋下別著一塊雪白的手帕,一角繡著一朵粉色的芙蓉。 蓉蓉等他打量完了,才說道:老實?十七爺,我若是老實點,你的四哥可就吃了你八哥了。順帶腳兒的,連你這個無依無靠的小阿哥也跟著遭殃!十七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啊!阿靈阿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他自己能做成這事兒?太子的事兒剛過去吧?哪個不是紅了眼的盯著別人!無風(fēng)還有三尺làng,何況我們這么深的水? 胤禮哆嗦了一下,原本蒼白的臉色變的慘白,隱隱透出些青紫。 蓉蓉笑彎了眼睛:所以說,十七爺,奴家這么做可是為了保護您。說句不愛聽的話,您這里比不上十三爺那里的是非窩子,那里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鉆進去探消息的地方。您這里,也就是順帶著留個眼線,您那些哥哥們真不認為這里能有什么有用的東西。 胤禮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在膝上的雙手突突的蹦著青筋。 蓉蓉輕輕的按住它,胤禮下意識的想躲,被蓉蓉阻住。細膩柔白的手指輕輕滑過胤禮的手背,清凌凌的話音響在耳邊:十七爺,這是好事! 胤禮眉毛一跳,低頭看去,正迎上蓉蓉清亮的眼神。沒了嬌柔,沒了威脅,沒了嫵媚,清亮亮的,gān凈見底! 蓉蓉斂身跪地說道:奴家發(fā)誓,在這一年之內(nèi),確保十七爺平安無事。待到年過后,奴家自當(dāng)合qíng合理的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你,要走? 是。只需這一年。若是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淖哌^這一年,所有的不利都會隨著奴家的消失煙消云散。 胤禮沉吟著,有些不舍,可又有些害怕,一個嫡福晉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這事兒以后再說吧。你只說這一年如何度過? 蓉蓉見也不叫起,知道胤禮心里仍在懷疑。此時的二人,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一條船上的貓和狗,恨不得咬死對方,卻不得不依賴對方。 蓉蓉道:這個奴家心里有數(shù),王爺只管過您的日子好了。知道的越少,對您越好! 放肆!胤禮一拍桌案,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有你這么和主子說話的么!啊! 胤禮的怒吼嘎然而止,屋里驟然殺氣騰騰! 一眨眼的功夫,洛蓉已經(jīng)站了起來,五指如閃電般扣上胤禮的喉嚨。 早就沒有耐心給他下跪求qíng,還要如實jiāo代?! 笑話! 失了耐心的洛蓉gān脆來硬的,冷笑著說道:老實告訴你,現(xiàn)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我自然會幫你,但是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別擺什么主子的譜兒!我洛蓉敬天敬地,偏不敬主子!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雪芙蓉糙菅人命! 胤禮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那聲刺客滑到嘴邊,生生的噎住。 蓉蓉的手跟鋼勾似的,胤禮不僅相信她可以掐死自己,還相信她可以在上面輕而易舉的掏出五個大dòng! 妖女! 一滴滴的汗珠從胤禮的額頭上掉下來。 胤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只曾經(jīng)溫柔似水帶給他很多快樂的小手,腦中一片空白,只聽見自己的嘴巴兀自喃喃的問:你、你是誰? 洛蓉慢慢撤回手,淡淡的說:我是天晤崖風(fēng)月堂堂主,右護法,人稱雪芙蓉洛蓉。 天、天晤崖? 胤禮記得九哥他們聊天時提到過,說那里有邪教內(nèi)訌,死了很多人。十哥還約略提到,死的人里面有個有名的尤物,據(jù)說姿色天下無雙,最會伺候男人! 你、你就是雪芙蓉? 洛蓉臉色僵了僵,還是點點頭。 胤禮道:我、我自然知道你是怎么進了阿靈阿的府里,可是,可是你不是死了嗎?看洛蓉眉頭微蹙,趕緊補充道:今后我們總是要在一起的,多知道些才能幫你,幫你的。 洛蓉變簡要的把當(dāng)年內(nèi)訌的事qíng說了一遍。 周天啟?胤禮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 你認識? 不是。好像聽誰說過對了,是不是那個、那個什么盟主?好像是個鏢頭吧? 洛蓉被噎了一下,鏢頭?周天啟費盡心機,最后就落個鏢頭?這個十七阿哥是不是也太不懂行qíng了? 不過,蓉蓉戒心仍在,不愿意和他講那么多,沒有說話。 胤禮一拍巴掌:對了,他要來京城了。我好像聽九哥說過。 蓉蓉沒有講自己和周天啟的過往,只是提到自己是被那人打下懸崖的。胤禮看看洛蓉,小心的問:你、你會不會去、去報仇? 洛蓉也恢復(fù)了平靜,甚至為剛才的沖動有些后悔。喝了口茶,說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也希望雪芙蓉能真正的死了。如果王爺沒什么吩咐,奴家先告退了。 胤禮木木的點點頭,看著門簾掀起又落下,心里亂七八糟。 過了好久,一個念頭變的無比清晰:一年后,她要走了。 我也希望雪芙蓉能真正的死了。 蓉蓉說這番話時的樣子不期然的浮上腦海,化成一幅淡淡的畫軸,那里有個寂寞的女子。 一個個疑問浮上心頭。 為什么?什么叫雪芙蓉死了? 若是雪芙蓉死了,那她是誰? 一年后,她要去哪里? 是自己,還是有人陪? 呆呆地坐著,胤禮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長談之后,蓉蓉開始有計劃的接管府里的事qíng。府里的帳房先生已經(jīng)成了教書先生,蓉蓉有自己的記錄賬目的方式。他曾經(jīng)拿過來看了看,一目了然,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xué)的。金環(huán)依然管著后院,但僅限于居中調(diào)解,安排事務(wù)。事實上,金環(huán)已經(jīng)成了蓉蓉的副手。但是蓉蓉聰明的不介入后院和府中的人事安排。從來都是金環(huán)決定,直接向他匯報。 胤禮悄悄派人去查探蓉蓉的過去。天晤崖在杭州,很有名的一處地方。關(guān)于雪芙蓉的傳說,江湖上很不堪。 她與天晤崖教主父女相稱;卻曾是他的禁臠。 后來,她得罪教主,被罰做細作。從此在江湖上艷名遠播,裙下拜臣無數(shù),最后皆做了風(fēng)流鬼。 她放dàng不羈,出入青樓;喜怒無定,殺人如麻。短短三年,已經(jīng)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 胤禮看一份,燒一份,心亂如麻。 他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邪魔,不然為什么竟然認定蓉蓉其實沒有那么壞呢? 蓉蓉知道他查自己的事,沒有g(shù)ān涉。 那天談完,突然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這樣天天提心吊膽,還不如死了痛快。看著胤禮閃爍的目光,蓉蓉認命的想,就算是還他的人qíng吧。這輩子,怎么說也是他娶了我。總不能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