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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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印一路往外走，乘電梯下樓，穿過大廳的時候被沈懷研看到了。

    “蘇印姐，你去哪里？”

    蘇印回頭，看到坐在待客廳的沈懷研還有老范，許是她現在滿臉的冷漠還有蒼白的臉色叫沈懷研有些奇怪，他又問了一遍：“你去哪里呀？感冒沒好嗎，臉色很蒼白。”

    蘇印看著他們，一時無言。

    她在哪里站了好半晌，就在沈懷研覺得不對，要走過去看看。

    “不去哪里，不去哪里。”說了兩遍，后一遍聲音很低，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她說完，轉身一步步往回走。

    走的相同的路線，又上樓。

    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她的隔壁的那扇門緊閉著。

    蘇印有了一個認識，她好像玩不過許校程。幾年前是，現在也是。

    他輕輕松松的就能夠叫她敗下陣來，就好像是在告訴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掌控的，只有他才有說開始和結束的權力。

    拿房卡開門，回到自己房間。

    蘇印把自己丟進床里，暈暈乎乎的睡著。

    也沒有睡著，半夢半醒的狀態。

    不清楚在床上躺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暗淡下來，房間里沒有開燈，顯得更暗一些。

    樓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有些喧鬧。

    蘇印躺在那里，從那些嘈雜的話語中依稀辨別出來，他們說，下雪了。

    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

    真的下雪了，酒店的庭院里只有幾盞路燈，借著燈光能看到飛揚的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樓下的人顯得有些興奮，也可能大多是旅客，也有來自南方的，看到雪更加興奮。十幾個年輕人，都穿著羽絨服一頭扎在雪地里。

    蘇印靠在窗邊，安靜的看著。

    隔著一堵墻的隔壁房間，一道黑影也站在窗邊，屋內同樣黑漆漆的，只有他指間的香煙火光分外顯眼。

    他沉默著看著窗外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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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冬天。

    周煥回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錯過了晚飯的時間。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告訴蘇印，下午會早點回來，但比說的時間晚了好幾個小時。

    周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往下拉了衣服袖子，遮住手腕上的一片淤青，才開門進去。

    距蘇印從家里出來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他們暫時在這并不大的一室一廳居住下來。起初，蘇印還是去學校的，但是后來在學校，和陳眉吵的很兇。

    周煥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他那天去學校的時候，看到蘇印一個人坐在那里，眼眶紅著，明顯是哭過。

    她說：“我不想來學校了。”

    周煥沉默了一會兒，“你得來。”

    他知道，蘇印的路和他不一樣。他不能叫她和家里鬧翻又中途輟學。

    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

    “沒有。”他還是習慣性的少話。

    最后，也不清楚是誰說服了誰，這次回去之后，蘇印再沒有來過學校。那段時間，她很敏感，周煥知道不能再刺|激她。

    他們找到了離蘇家很遠的這里，暫時住了下來。

    蘇印的生活被周煥安排的還算不錯，周一到周四，她跟著一位繪畫老師繼續學畫畫，周六周天，是蘇印自己找的工作，在一家美術機構教小孩畫畫。

    另外一種忙碌的生活，讓蘇印的病情逐漸好轉。周煥想，應該是好轉了，因為他到后來很少看到蘇印再吃那瓶藥。她臉上也會有發自內心的笑容。

    丫頭笑起來，是真挺好看的。

    周煥想，他們其實是過了一段快樂的生活，只不過是后來的傷痛，將這些并不算多的快樂掩埋掉了。

    他閑的時候，會去畫室接她，然后一起回到房子。蘇印愛干凈，有些輕微的潔癖，將房子收拾的很干凈，但也僅僅是收拾屋子。兩人住的久了，周煥才發現，蘇印做其它事情的能力基本為零。

    不會做飯，勉強能煮個面。洗個衣服，動作看起來都很笨拙。洗碗，能在廚房里斗爭大半小時。

    有一回她煮面，周煥坐在客廳等了一個小時，餓的前胸貼后背，還沒等到飯。

    他進廚房去看，蘇印皺著眉看著鍋，跟在實驗室做實驗一樣的表情。

    周煥被逗笑，最后餓著肚子，摟著她進了臥室換了一種方式飽餐一頓。

    后來，周煥賽車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受傷進了醫院。蘇印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周煥的額頭纏了紗布，傷口縫了好幾針。他昏迷了好久，蘇印那次真的被嚇到了。

    在周煥恢復后，蘇印難得很認真的和他談了一次。

    內容就是，叫周煥再別參加什么危險的賽車比賽了。

    她知道，他參加比賽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錢，她的吃穿，他們的花銷，她學畫畫的費用，都是周煥來拿的。

    周煥那次，調侃一句：“怎么，怕我死啊？”

    蘇印被這句話刺了一下，氣急道：“你要是瘸了殘了，我可不照顧你。”

    周煥笑：“怎么，要去找別人？”

    她答：“是啊，反正你也廢了殘了。”

    周煥逗她：“別人能有我好？”

    蘇印嗆聲：“比你好。”

    他笑著問：“真的？”又貼著她的耳朵，低聲一句：“你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

    他說話沒正經，蘇印臉紅透了。

    拿眼瞪他。

    最后，到底是周煥妥協了，承諾以后不參加危險的比賽。

    可賽車，哪有不危險的？

    他這天比賽的時候，傷到了手腕，腕上淤青一片。

    周煥扯著袖子遮住，進門看到客廳里沒人。

    他往里走，浴室的門半開著，她正站在那里洗衣服。

    松松綁著的馬尾，隨著搓洗的動作有幾縷落下來。她的側臉，說不出的安靜溫和。

    他站在門口，看了好半晌才抬步過去。

    蘇印回頭看他，“你吃飯了嗎？”

    周煥搖搖頭，看著她，手腕處的傷似乎都不怎么疼了。

    他看著蘇印，并不算高的個子，清麗的臉，她安安靜靜的性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是突然就有了牽絆。

    走過去，抓住了她放在盆里的手。

    水是冷的，這里條件并不算太好，十一月還沒有熱水，她的手被凍的有些冰涼。

    一個溫熱的身體從后背貼上，他的大手覆在她放在盆里洗衣服的小手上，指頭緊捏著她的指縫，緊緊的扣著。

    他溫熱的手，在同樣冰冷的水里傳達著熱意。

    她扭頭問：“怎么了？”

    “沒什么。”

    他聲音懶懶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蘇印沒說話，換盆里的水，他就尋著她的手。淡淡道：“好滑。”

    “因為有洗衣液。”

    好半晌，她回身仰頭看他。

    他就那么圈著她的腰身，兩人離的很近。

    “你這樣，我洗不了了。”蘇印笑笑，停下動作回頭看他。

    他突然就扣住了她。

    她雙手還濕著，就被他擁到了臥室里。

    怎么開始的，蘇印是懵的。只知道，他那天比以往要瘋狂很多。

    很長的時間，他擁著她。

    等結束，他靠在床邊抽煙。

    蘇印起身，裹上衣服站在窗邊往外看，外面白茫茫一片。

    外面下雪了，北京的初雪。

    外面天寒地凍，大雪紛飛，屋內卻因為有他的存在而變的溫暖起來。

    他在擁著她時，說了一句話：“……你招惹了我，就逃不掉了。”

    蘇印蹲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輕聲說：“沒想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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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些忙，佛系更新了~

    閑時間就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