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哀傷
“現在才剛開始,你還真敢說。” 聽到季子禾的話語,張道一臉嗤笑。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出手救你,我會慢慢殺了你,讓你在死前,好好感受一下死亡帶來的恐懼。” 張道的表情,在這時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恐懼嗎?這還真是個讓人懷念的東西。” 此時的季子禾雖然說的輕松,但是與眼前這個敵人的差距,也是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遇到。 “生死廝殺,面對你這種強敵,我也無法顧忌所謂的君子之戰。” 季子禾朗盛說著,對面的張道聽聞此言,對于季子禾所說之言,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有什么就盡管使出來,看在你有勇氣提出這場死斗的面子上,我會將其一一擊潰。” 說話間,季子禾已經朝著張道沖了過去。 但是在二人中間再次升起一道火墻,將季子禾前沖的腳步,硬生生攔截了下來。 看著眼前豎起的火墻,季子禾面色閃過一道狠厲。從口袋中抓起一把雪鹽,便扔在空中。 而后全身施加防護,便再次朝著遠方拉去。 “雪鹽?” 在火焰的蒸騰下,季子禾灑在空中的雪鹽,被急速蒸發,然而經驗極其老道的張道,在第一時間便確認了季子禾扔在空中的東西。 也在瞬間,將火焰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看來眼前這個張道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季子禾暗自想著,但手中的動作,卻并未停下來。 看著張道身上覆蓋的火焰,季子禾頓時無從下手了。 “老虎吃天,無從下嘴。” 正當季子禾一邊戒備一邊思索著對策之時,張道仿佛失去了耐心一般,便朝著季子禾沖了過來。 ‘轟炸’。 季子禾心中低喝,大量的風球和風刃便朝著張道轟擊而去。 “這種程度的攻擊,可是沒用。” 看到眼前飛來的攻擊,張道非但沒有停滯,反而愈加迅速了起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張道,季子禾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而張道在看到季子禾做出這樣的姿態時,伴隨著內心的疑惑,前沖的腳步,也發生了遲緩。 而季子禾極其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瞬間,留在在地面下的風線,頓時一陣涌動。 伴隨著風線的涌動,一場爆炸發生了。而在這場爆炸中,紅光隱隱的閃耀著。 爆炸所帶來的威力讓張道布下的火焰牢籠,不斷發生著扭曲。 而在外面觀看著這一切的人,看著比之前更加扭曲的火焰牢籠,紛紛發出驚呼。 待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后,二人再一次站在了對面。遙遙的看著彼此。 此刻的張道,身上的火焰依然被炸散,全身流淌著鮮血。 而在空氣中彌漫著的雪鹽,則被張道一口接著一口的吸入了身體。 “你...就是靠著這種方法,殺了我兒的嗎?” 終于緩過來的張道,有些瘋狂地說著。 “張樹死的更加痛快,我對他沒有絲毫的折磨。” 略微思考之后,季子禾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還可以制造出比剛才更加夸張的爆炸,但是你卻沒有使用那種威力的攻擊。理由就只有一個了,你在那種爆炸中,也無法全身而退,甚至可能死去。” “正是如此。看來你這個火焰牢籠,也無法更加長久的維持下去,你中了雪鹽的毒,在這種消耗下,你會比我更加快速的失去戰斗力。” 張道的分析雖說極為準確,但是季子禾對此卻并沒有很大的意外。 “那就在徹底失去戰力之前,殺了你。” 周圍的火焰牢籠,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最后緩緩消散于無形。 失去火焰牢籠的遮擋,如釋重負之感,也從季子禾心中傳來,而在觀望這場戰斗的人,看著戰臺中的二人,不由得發出驚呼。 只在季子禾一個呼吸的時間中,張道的攻擊,再一次來到季子禾的面前。 “狂風之圓。” 季子禾手掌輕握,一個巨大的青色圓環,出現在張道的攻擊面前,而火焰在于風圓的僵持中,張道的攻擊,顯然更勝一籌。 但是經過爆元彈的攻擊,讓張道消耗了巨大的力量,雖說更勝一籌的張道,此時也沒有很快沖破季子禾的風圓。 再加上雪鹽的強力削弱,此時的張道汗水岑岑,視線也不由得便的模糊起來。 感受到自己的異狀,張道猛然咬住舌尖,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變得凝實起來。 “暴風狂刃。” 季子禾看到張道臉上的恍惚定下之后,手掌往前一揮,一道極為粗大的風刃,便朝著張道襲來。 季子禾這道專門強化過后的攻擊,其威力自然要遠遠超過先前的攻擊。 而張道在看到眼前的攻擊襲來時,一聲大喝,從張道的身前凝聚出數道攻擊,與季子禾的攻擊再一次撞在一起。 二者攻擊的碰撞,使得整個展臺上彌漫著極為劇烈的元素波動。 “暴風狂刃。” 又是同樣的攻擊,朝著張道攻了過去。 “中央學院的壓制雖說是針對能力者釋放的攻擊,但是能力者的攻擊強度是由靈魂決定的,所以,中央學院的壓制,針對的是靈魂,而不是攻擊的強度。” 雖說季子禾先前心中有所猜測,但是看到此刻的張道,季子禾心中更加了解了幾分。 “暴風狂刃。” 季子禾心中的猜測定下之后,從身前出現三道同樣的攻擊。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張道沖了過去。 而看到季子禾的攻擊到來時,張道雙拳緊握,便轟向了季子禾的攻擊。 在這一瞬間,兩道攻擊被張道瞬間打散,但是那最后一道的攻擊,卻沒有絲毫阻礙的劈在張道的身上。 而在硬抗下這道攻擊之后,張道頓時被擊飛,口中鮮血狂噴。 “你在撐起火焰墻之后,與我的戰斗,便是有些勉強的吧。” 來到張道的身邊,季子禾幽幽地說著。 “沒想到我會輸在那種東西上。” 面色蒼白的張道,鮮血不斷被咳出。 “你輸在什么地方,其實不重要,若是你開始就以雷霆之勢攻擊我,估計你很快就可以為你兒子報仇。但是你沒有。” “雖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困住我,但是現如今,你敗了。” 看著倒地不起的張道,季子禾神色中隱隱露出一絲哀傷。 “你若是起誓,我愿意放你離去。畢竟你還有妻子。她需要你。” 面對這場戰斗,季子禾心中實在升騰不起一絲的殺意。 “天真。” 季子禾的話語,仿佛如同利箭一般,字字刺入張道的心中。 “也許吧。我還是那句話,你愿意起誓,我可以放你離去。” 戰臺上二人的對話,讓周圍的觀看者,面面相覷。 “你就不怕,我事后繼續找你算賬嗎?” 張道厲聲問著。 “殺人,我或許會考慮很多,但是殺一只野獸,我不會有很多的顧忌。” “那么,我起誓...” “解毒吧。” 聽著張道緩緩說著,季子禾將一個瓶子,放在地上,便轉身離去。 “我起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你。” 說罷張道身上的火焰再一次猛然暴漲,朝著季子禾那毫無防備的后心殺去。 “何須如此。” 猛然跳起的張道,拼盡最后力量的張道,在此時忽然嘔出一大口鮮血,而在鮮血中,夾雜著些許內臟的碎塊。 而再一次倒在地上的張道,一次又一次猛錘著地面,大聲哀嚎著。 張道的哀嚎傳在季子禾的耳中,刺在心中。 而后,張道猛然抓起瓶子,便朝著季子禾扔了過去。 “你殺了我兒子,現在又來侮辱我。” 看著歇斯底里的張道,季子禾心中的哀傷更甚幾分。而在看臺上的張道的妻子,在這時忽然沖了過來。 “張道。” 張道之妻臉上盡是淚痕,抱著張道,大聲地哭了起來。 “我替張道起誓,從今以后,我們不會對你進行任何形式的危害,求求你,將解藥給我。球球你...” 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張道之妻,季子禾緩緩閉上了眼睛。先前看臺上喧鬧的眾人,在這時慢慢安靜了下來。 “解藥我已經給了你們。” 說著,季子禾將先前張道扔過來的解藥,放在她的手中。 “抱...抱歉了。” 想著死于自己手中的張樹,和現在的張道的父母的情景,季子禾的心一陣陣的抽搐。 “謝謝您,謝謝您的寬容。” 張道之妻的感謝,使得季子禾心中更加難過了幾分。 “她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才會對我這么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說出這樣的話。” “我是不會吃他的解藥的。” 張道的口中不斷流出鮮血,而張道之妻則是不斷流淌著眼淚,不停的搖著頭。 “吃啊,你倒是吃啊。我失去了兒子,難道你還要死在這里,從此讓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我...錯了嗎?” 張道之妻那狀若瘋子的樣子,讓季子禾不斷的問著自己。 “季子禾。” 正在季子禾內心迷茫不止時,一個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回蕩在空中。 而后一只利爪在刺進張道之妻的胸口的同時,也刺穿了張道的心口。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二人,逐漸失去生息,季子禾心中的哀傷,頓時變為怒火。 “趙志均。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