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斷案
同安堂呂掌柜在店鋪里急得團團轉,昨天這個女子來買藥,他也是有印象的,賣的藥明明沒有問題,怎么就會吃死人了呢? 店伙計大山也無精打采的靠在門邊,任憑那女子謾罵也不還口,兩條眉毛擰成一股繩,還有兩個小伙計躲在店鋪里不敢出來,他們都在想著,一會官府來人了,自己要怎么和店鋪脫離關系。 就在人們的指責聲中,一隊人馬朝這個方向來了,金戈鐵馬的聲音在這個小地方尤為刺耳和另類。 原來是官府來人了。 八個銀盔銀甲的士兵后面,是一頂四人抬的小轎子,到了同安堂門前,轎子落下,從里面走出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不高,一身官府穿在他身上略微有些肥大,五官陰鷙,尤其是一雙眼睛,呈三角狀,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 “草民見過何大人!”老百姓呼啦啦跪了一片,司奇也跟著蹲了下來。 何大人沒有說話,而且沉溺在這高高在上感覺里,直到自己的膨脹到了極點,才意盡闌珊的抬起手,在空中點了幾下。 百姓們這才起身。 “大人,你可要給民婦做主啊,我夫君死的冤枉啊!”披麻戴孝的婦人,哭喊著就來到何大人腳下。 “你就是報官之人?”何大人一開口就是滿口的上位者的口氣。 “是。”女子輕輕啜泣著,那樣子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有衙役不知道從哪搬來一把椅子,讓何大人坐下。 “被告何在?”何大人嚎嘹一嗓子,把司奇嚇了一跳。 呂掌柜早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一聽大人喊被告,呂掌柜雙腿打著顫就走出了藥鋪,大山也跟在后面,而那兩個伙計,則是明哲保身,待在店鋪你沒有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眾目之下,豈容你這種jian商在世上為非作歹,你還不趕緊把你如何謀財害命的事從頭招來。”何大人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呂掌柜自知理虧也不敢分辨,只能低著頭,任憑大家怎么說。 “大人,我們昨天賣給這婦人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她這是栽贓陷害,大人,我們冤枉。”大山氣不過,開口說道。 “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我家夫君身體不適,就是在他家買的藥,不信的話,我有證人為證。”婦人說著,指著幾個人說道。 被指的人連忙走出人群,跪倒在地,都一致口徑,都說看到了昨天,這個女子在同安堂買藥,還有一個老太太是這女子的鄰居,昨天女子買藥回去,熬藥的時候,老太太也都在,所以很確定,那副藥就是同安堂的藥。 “呂掌柜,你還有何話說?”何大人問道。 “證據確鑿,我無話可說,但是我還是要說,我賣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呂掌柜信誓旦旦的說道。 “人都死了,你還嘴硬,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啊?”婦人一副要吃了呂掌柜的的表情。 “呂掌柜,既然里你自知理虧,沒有話說,那本官就要宣判了。”何大人看著呂掌柜,心里在嘿嘿嘿的笑著,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張偽善的皮下面,是一個骯臟的丑陋靈魂。 “同安堂呂掌柜,販賣假藥,令東華村葛老大毒死,現在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在,免去同安堂開藥鋪的權利,呂掌柜涉嫌謀財害命,致他人死亡,判斬刑,賠償死者家屬紋銀百兩,至于店里伙計,大山判刑三年,二刨,三鋤頭,判刑一年。”何大人嘴一張一合,就把同安堂關閉了,從上到下的給判了刑。 “大人英明。”婦人感恩戴德的撲在地上跪拜,也沒有了開始時的哭嚎。 “本官這樣判,你們可服。”何大人一副我判了你,你還要感謝我的樣子說道。 呂掌柜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過了,自己真的什么都沒做,這人死了就把他賴在自己身上,自己滿身是嘴,卻無法申辯。 “掌柜的,您說句話啊,我們根本沒賣假藥。”大山不服氣的說道。 “大山,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今天這出明擺著就是有人要害我們,可憐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卻被冠上賣假藥,殺人的罪名,我不服啊,可是我們不服又能怎么樣,可惜你們幾個被我連累了。”呂掌柜什么都明白,無奈自己在興隆鎮雖然開藥鋪多年,可是后面沒有靠山可以依靠,所以,在這人吃人的世界里,自己自然是被人先吃掉。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我不服。”大山怒氣沖沖的說道。 “啊……”大山剛說完我不服,就一聲慘叫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司奇便看到一個離大山最近的一個銀盔銀甲的士兵,上前就是一腳,把大山踹倒在地。 “誰還不服。”何大人瞇著眼睛,看著四周的百姓,仿佛只要誰一開口,就會臨死不遠了一樣。 場上一片鴉雀無聲。 “我不服。”司奇說完抬步走了出來。 這一聲,太突兀了,讓何大人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自己這么鎮壓了,還有不怕死的。 “你是什么人?”何大人眼睛微瞇,露著兇光,上上下下大量司奇。 一個瘦弱的干吧小丫頭,長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敢和自己叫板。 “當然是上朝國的臣民。”司奇說話聲音洪亮,不卑不亢,讓在場不少的婦人,姑娘們都暗暗的豎起大拇指。 “廢話,我問你是誰,敢管官家辦案,不想活了是不是?”何大人拿出官架子,想用官威壓迫司奇退下。 “當官的自然是為民做主,你若為民做主,我們自然是擁護和尊敬您的,可是如果您以權謀私,拿官威壓人,這事情了就不一樣了。”司奇談笑風生的說道。 “你什么意思?”何大人問道,臉上已經是相當的不痛快了,可是這里百姓太多,如果貿然將司奇拿下,會讓百姓覺得自己真的拿官威壓人了。 “遠的咱就不說了,就說現在這個案子,大人你只聽片面之言,就把同安堂一行人定罪了,您不覺得有些太果斷了嗎?”司奇問道。 “人證物證具在,同安堂的呂掌柜也親口承認了是他賣給了那女子的藥,這還有錯嗎?”何大人說道。 “大人,同安堂是賣藥了,可是,怎么才能證實,死者是吃了同安堂的藥才死的?他到底吃沒吃?又或者,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能人死了,就往同安堂身上安罪名吧?您這樣判案,難免讓人不服。”司奇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聽得在場的人全都暗暗稱贊,這樣有勇有謀,不卑不亢的女孩子可是難得。 “嘶……”何大人倒吸一口冷氣,司奇說的沒錯,自己咋就沒想到這些呢,被這娘們,額不,被這女人的眼淚一迷惑,自己就沒了判斷性。 “人都死了,還怎么看,如今原告有證人,被告也都承認了,這還有什么說的。”何大人口是心非的說道,反正現在人已經死了,都說死無對證,看著丫頭怎么玩花樣。 “大人,我有辦法讓死者開口說話。”司奇話音一落,場上一片驚訝之聲,甚至靠近她的那幾個村民竟然退出老遠,像看到兇神惡煞一樣的盯著司奇。 “此話怎么講?”何大人也偷偷的咽了一口吐沫,故作鎮定的說道。什么叫讓死人開口說話,這也太嚇人了。 “大人,我說的讓死者開口說話,并不是說真的讓他說話,是指根據他留下的一些線索,進行分析。”司奇說道。 “那就是無稽之談,死人能留下什么證據。”何大人說道。 “大人,不妨我們打個賭如何?”司奇揚起下巴,在陽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輝。 “什么賭?”何大人問道。 “如果我能證實同安堂是無辜的,還請大人收回成命,宣布同安堂無罪。”司奇說道。 “好,本官同意,如果你輸了呢?”何大人眼中已經透漏出一股子,我會弄死你的目光。 “如果輸了,任憑大人處置。”司奇說道。 “好,就這么定了。”何大人點頭同意。 “那么大人下面就要聽我的了。”司奇說道。 “為何?”何大人不想讓司奇牽著鼻子走。 “因為我需要找證據。”司奇說道。 “準。”何大人大手一揚,準了,他倒想看看這丫頭是如何問案的。 “這位大姐,首先請你節哀,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還要請你如實回答。”司奇看向那個披麻戴孝的女子說道。 女子此刻正用一副陰鷙的目光看著司奇,心想,這是哪里來的死丫頭,敢來壞自己好事。 可是這么多人在場,自己又不好說什么。 “姑娘請說。”女子說道。 “昨天您給你的夫君買藥,可有藥方?”司奇問道。 “沒有。”女子想了想回答道。 “沒有藥方,你是怎么抓的藥?”司奇又問道。 “我…我記下的。”女子說道。 “藥方是何人所寫,寫了多久?之前你家夫君可有服過這些藥?”司奇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你問我這么多,我到底先回答你哪個?”女子有些激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