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很快便到了揭曉國獎，參加頒獎儀式的早晨。

    沒有人會在八點半到，所有的持會者都在八點左右到達了一號報告廳。

    楚洛和初念也找到了老宋他們，所有的學生都是按照的劃城市分的區域坐下的。

    楚洛坐下的時候，會場內已經是人頭攢動，不止是各位參賽選手，還有一些媒體。

    “老宋，你手中有獲獎名單嗎？”

    “沒有。”老宋扭頭：“怎么，你沒信心給我捧回一個獎杯？”

    “哪能！”

    “安心等著吧，這里不是涼城，我也沒那么大的權利。”

    楚洛對此表示懷疑。

    拿出手機，便想瀏覽新聞，就聽到前面的討論聲傳來。

    “……謝哥，你知不知道這一次的獎項啊。”不遠處，一個看上去像個學霸的人靠在椅子上，和旁邊的人閑聊。

    “不知道，聽我爺爺說，好像這一次出現了點問題。”

    “嗯，什么問題？抄襲？作弊？”那人搖搖頭：“不可能吧，我們的監考相當于高考了！”

    “我也不太清楚。”

    獲獎名單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問題。

    “你們看，那一排負責國際競賽的教授們都坐在了第一排。”

    “……”

    楚洛將手機拿出來，沒有繼續聽這群京城的高中生們繼續說話，他們的話語中飽含了地理位置的優勢感，恐怕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只是他們說的國際競賽，楚洛連考慮都沒考慮，她是一點也沒有興趣。

    參加完這個，她的重心便移到了高考上面，更甚，楚洛覺得程少慕小組研究的東西也在她今年計劃完成的一部分。

    說起這個，她還沒有和常總聯系好什么時候繼續談這件事兒呢！

    其實幾個人昨天已經將彼此的底線試探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

    拿起手機給常總的秘書聯系，定好了今晚的晚飯時間。

    八點半

    楚洛瞟了一眼有和別的地區同學打成一片的，他們的話題除了專業便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天才都是驕傲的，一群驕傲的人聚在一起，別說是交朋友了，就是把腦波調到一個頻道，只怕都不容易。

    楚洛正在例常看神諭的日報，便看到一位脖子上帶著志愿者牌子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穿著一身西裝，模樣看上去比較斯文。

    “你就是楚洛吧。”

    楚洛抬起頭，問：“……你是？”

    “我是帝大的志愿者，請您和我來一趟。”

    楚洛還沒有開口，坐在一旁的老宋目光如利劍的掃過來：“什么事兒？”

    “有人想見一下楚洛同學。”回答不卑不亢。

    楚洛對上老宋擔憂的目光，用安撫的目光看了一眼老宋，站起身來，“走吧。”

    那人將楚洛帶到了一個休息室里面，然后退了出去。

    楚洛看到了帝大數學院院長。

    “謝教授，劉教授，張教授好。”

    “你認識我？”花白頭發的老師看著楚洛，有些驚訝。

    “自然。”楚洛根據謝教授的指示坐在了一旁，姿勢端莊，像個小學生一樣。

    “我們想問一下，你大學想好要學什么專業了嗎？”

    “可能會選擇一個輕松一點的專業。”

    “嗯？”

    “……”

    “……”

    三個教授聽到了預料之外的答案，其實他們都想聽到楚洛說她自己想學數學專業。

    楚洛對自己的大學規劃還沒有什么具體的想法，當然數學專業對于她來說也是比較簡單的。

    三個教授對視了一眼，看著最年老的謝教授從文件袋里拿出了楚洛的試卷，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道題目上，“這道題的解法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楚洛聽到外面已經開始正式的頒獎儀式了，帝大的校長親自講話。

    但是看到三位教授并不著急的模樣，她自己也不著急了。

    “我自學過大學的課程，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可能這個題目對于其他人來說太偏，但是我了解過。”

    “小楚同學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帝大數學學院呢？”

    “可能有，但是我并不確定到最后我究竟會選擇哪個專業。”

    沒等幾位教授開口，楚洛便緊接著說：“我參加了今年的高考，我并沒有想要通過競賽的方式被保送。”

    保送的條件太苛刻，比如說獲得了數學競賽的獎項便只能保送到數學系。

    但是她明明還有更多的選擇。

    “那好，小楚同學，還請你優選帝大，當然，我們會更希望你選擇數學系，你的數學天賦不應該被埋沒。”

    “我會考慮的。”

    “那好，來，我們出去吧。”

    ***

    楚洛重新坐到了老宋的旁邊，看著上面大屏幕上的ppt，然后低下頭，瘦瘦搭在膝蓋上，校長的講話楚洛并沒有仔細聽。

    全都像屏蔽了一樣。

    她在想，大學的專業是不是應該選擇數學。

    的確，她在數學上很有天賦，但她并沒有想成為一名數學家。

    她有自己的項目要完成。

    不過，也確實沒有人說學數學專業一定要成為數學家不是？

    楚洛心不在焉的抬頭，看著第一個要頒發的獎項，便是數學獎。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靜靜地等著自己的名字。

    【……】

    【本次數學競賽特等獎獲得者者：楚洛（涼城一中）】

    【一等獎獲得者：……舒澤（涼城實驗中學）】

    【二等獎獲得者：……韓子旋（涼城一中）】

    【三等獎獲得者：……】

    “下面有請同學上臺領獎！”

    主持人按照臺本念著上面的名字。

    舒澤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楚洛的名字，握緊了拳頭，她怎么可能是唯一一個獲得特等獎的人，明明京城里又那么多天才，怎么還是沒有把楚洛壓下去！

    狠狠的閉上眼，才將猙獰的面容壓了下來。

    楚洛聽到主持人將所有臺詞念完之后，站了起來，沉著冷靜的走向了頒獎臺。

    那波瀾不驚的面容告訴大家，她得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這并不是意外之喜。

    謝教授給楚洛頒獎，那雙笑瞇瞇的眼睛里透出了鼓勵和期待。

    “謝謝。”

    楚洛和謝教授握手表示感謝，手捧著獎杯在這個報告廳留下了她第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