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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以來,葉修從未說過一句重話,如今這句話也不重,最多算是薄責,甚至他說時臉上還帶著淡笑,可也不知道是為何,沈墨瞳挨了這句訓斥,卻突然心如鹿撞,臉頓時如火燒般燙熱。 葉修一笑,揉著她的頭道,好了,昨日飲酒時也沒見你膽怯。說著,他起身將砂鍋里的東西倒在碗里,對沈墨瞳道,過來把這桑舒湯喝了,再去洗漱。 沈墨瞳應了,便去捧石幾上的碗,葉修道,當心,熱。 沈墨瞳倏而縮了手,望著葉修,陪著笑。那女孩子的笑容有點討好,卻是嬌羞而幸福,溫柔而滿足的,葉修罵了句傻瓜,坐在一旁等湯變溫,沈墨瞳喝了下去,才起身牽了她的手,帶她去洗漱。 陸小悄喚著葉大哥闖進去的時候,正撞見葉修對著銅鏡,為沈墨瞳簪花梳發。 他低著頭,手在伊人發上,唇在伊人額上。聽了動靜他側首而望,尚未及收斂去唇角微笑。 陸小悄駭得退后一步,語結道,嫂嫂,嫂嫂起來了?明明,明明醉得比我二哥還深,怎么這么早就起身了? 說完,她跨步上前昂頭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哥你給嫂嫂喂了上好的醒酒藥,我二哥如今還一醉不起,蒙頭大睡呢! 葉修道,他一貫縱酒貪杯,讓他難受下也好。 陸小悄面含嬌俏,攀住沈墨瞳的肩銀鈴般笑道,嫂嫂真厲害,竟然把二哥都喝趴下,哈哈,看二哥這回服氣不了! 葉修敲了下她的頭,問道,一大清早,你過來gān什么。 陸小悄仰著頭笑眉笑眼地道,二哥醉得沉,我來找哥討醒酒藥的。 葉修笑,他好好睡著,你那么想要把他弄醒了好罰你嗎? 陸小悄嘟著嘴道,哥,我二哥的脾氣,他知道自己睡那么久丟臉,回頭又罵我的! 葉修道,你便說你討了,我不給,也不許你云水哥哥給。 陸小悄跳起來笑道,我便說他灌醉了嫂嫂葉大哥記仇啦!她說完嘿嘿一笑,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出去了。 飯后葉修牽著沈墨瞳的手,在花園里散步。太陽不過半竿高,花間的露水尚未gān,晨風還略有點涼,兩人緩步穿過了樓臺亭閣,扶疏花木,在湖泊的回廊上倚欄休息。 半湖睡蓮,有各色錦鯉于碧水中穿游嬉戲。葉修指著湖旁幾條蜿蜒的水道對沈墨瞳道,這園子里的水,皆是山上的活泉溪水,經此流過,匯聚于山下的萬壽河里。因我怕冷畏寒,當年初建的時候你二哥便動了心思,為我建了暖閣,引了一條溫泉從屋下穿過再流到湖里,所以即便嚴冬,這湖水也不會結冰,還會有新鮮綠色。 二哥如此有心,沈墨瞳莞爾,正瞟見一條紅色的錦鯉倏而于荷葉下隱匿了行跡。 葉修道,這偌大園子,委實清凈,平日也少有人來。承影和云水雖住在這里,也常是早出晚歸去前面處理事務,你二哥喜歡在外流連,小悄幫他打理商鋪,我在問心閣,其實是個一心養病曬太陽的閑人。 沈墨瞳牽了他的手,與他展顏一笑,靠了欄桿上看著風景明秀,說道,那這樣好了,我去開幾畝地,種些糧食青菜,再打些柴,我們也不算白吃白住,相公身子好時,便陪著我一同照料莊稼,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夜雨剪韭,晨炊間huáng粱,如此才不算辜負了這山水田園風光。 葉修與她十指相扣,并肩相靠,笑言道,墨瞳兒說的甚合我意,只是你二哥定不依。早些年我們吃了很多苦,如今莫說金銀,問心閣的藥田農田也有上千頃,加上我這身體又是每況愈下不見起色,你二哥更是只準我坐享其成,不準有任何cao勞的。洛二這霸道的xing子,說一便不能二,我也不忍便拂了他的心意。 沈墨瞳道,如此,那我也不敢了,若是真敢累到相公,二哥還不將我抽骨扒皮啊! 兩人笑著,攜手緩步穿過湖塘花園。山間清早的空氣如流,晨光花影,鳥鳴啁啾,偶有小鹿幽徑相逢,而上前與人親近。大約走一刻鐘,地勢陡然平緩,有一排白色的高大柵欄把主院隔開,上面爬滿了薔薇,成了一扇濃密的花墻。 一個青衣少年守著門,見了葉修,躬身行禮問安。葉修點頭應了,領著沈墨瞳走上一段碎石路,路旁喬木亭亭如蓋遮住上空,只有些微的光影沿著枝葉晃動的fèng隙閃爍灑落下來。 前方已無路,只一座小房子,青瓦白墻,孤孤單單地挺立著,四面只綠糙如茵,野芳綻放。 葉修駐足,指著那小房子對沈墨瞳道,這是暗器房,里面殺機四伏,機關重重,墨瞳兒記著,萬不能接近的。 沈墨瞳嗯了一聲,四顧并沒有警告的標志,不由狐疑道,相公,這里沒有任何警告,若是誰無意中闖入 葉修微微一笑,有陌生人接近這園子,便有人攔截警告了,能走到這里來的,七年中不過五人,還得算上陸小悄。 沈墨瞳哦了一聲,葉修道,外人進不來,便是進來了,警告也無用。其他的都是自己人,我事先都警告過了,門口又有人把守,總不能對自己人,也嚴防死守如臨大敵吧。 沈墨瞳低頭莞爾。葉修道,墨瞳兒好奇么? 他側首微微地笑望著她,沈墨瞳望了那小房子一眼,搖了搖頭。 葉修道,為什么? 沈墨瞳垂眸道,不該我染指的東西,我若心存妄念,失去了相公的信任和寵愛,那問心閣便再無我立足之處。 不可謂不坦誠。葉修一笑,撫上沈墨瞳低垂的面龐,柔聲道,墨瞳兒果真是心思剔透。兩人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初升的陽光如明媚的錦綢,照得眼前那一片野芳糙地,格外安閑靜謐。 葉修摟著她的腰,沈墨瞳小鳥依人般溫順地偎著他的肩。 墨瞳兒,葉修撫著她的眼角,說道,墨瞳兒別好奇那些東西,你的天資穎悟,根骨絕佳,假以時日必有所成。世間事相生相克,暗器yīn毒,極易被反噬,妄求一勞永逸,必定誤入歧途,所以墨瞳兒不可以為暗器便是上好捷徑,而傾心癡迷。 沈墨瞳嗯了一聲,說道,我都聽相公的。 葉修一笑,捏著她的臉頰道,墨瞳兒越來越乖巧了。 沈墨瞳仰面笑語道,我何時不乖巧? 葉修俯身吻在她的眉心眼角,藏笑低語道,是貼心乖巧。 洛歡闖進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日跌時分,沈墨瞳正偎坐在葉修懷中讀書,而葉修正靠坐在梧桐樹下閉目聽。 洛歡一進來便嚷,是哪個不準給我醒酒,倒是自己歡享美人恩呢! 葉修挑唇一笑,懶懶的也未睜眼。沈墨瞳起身見了禮,回屋去拿熱茶,洛歡大咧咧往葉修身邊一坐,抓起杯子也沒問是誰的,抬手便喝,不忘伸腿踹了葉修一腳。 葉修睜開眼笑言道,你這可算舍得醒了?這回可醉過癮了? 洛歡喝盡了杯中水,笑睨了一眼放在石幾上的書本,湊近前對葉修道,大哥你當真娶回一個妙人。 葉修笑而不語,沈墨瞳已端了茶出來,為洛歡斟上,垂首遞上道,二哥,請。 洛歡笑瞇瞇地接過來一飲而盡,放了杯子笑瞇瞇地問,小嫂子昨日與我同醉,歡喜痛快不? 沈墨瞳為他倒茶,說道,飲時自然歡喜痛快,只是醒來頭疼yù裂,幾不yù生。 洛歡聽了大笑,只對葉修道,我就說你娶了個妙人,這嬌嗔坦率,也果真是妙人!說完揉了揉眉心,伸手對葉修道,醒酒藥拿來,你想頭疼死我! 葉修道,不給。喜歡醉酒,哪能害怕頭疼! 洛歡又飲了杯茶,捶打著腦袋站了起來就往屋里去,你不給我不會自己取! 瞧著他進了屋,葉修笑意深濃地望著沈墨瞳,不忘見fèngcha針地說著qíng話,為夫的也覺得,墨瞳兒是為夫的妙人。 這日huáng昏極是熱鬧,洛歡陸小悄承影宋珺都來了,笑語喧嘩一起吃了飯。飯后斜陽正盛,云暖風淡,眾人都很識趣,陸續告辭,唯剩下承影一人。 葉修笑著對沈墨瞳道,墨瞳兒,去房間把為夫那件厚披風拿來吧。 沈墨瞳點頭而去,葉修對承影道,出什么事了? 承影將一朵黑曜石做成的小小海棠花遞給葉修看,小聲道,先生,您看 那朵花,在承影白皙的指尖幽亮得如毒蛇的鱗甲,葉修突然想起了昨日中午那詭異的笑聲。 直怔愣著沉默了半晌,葉修出聲低嘆道,他終還是來了。 外面斜陽雖光華正盛,暮色卻在那不經意間,蒼然而至。 第三十八章 初戰 暖融融的日光,從敞開的窗子斜落在陸小悄的g上。她蒼白著一張小臉,披著發,一看見葉修,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的,撇著嘴嬌柔糯軟地喚道,哥 待到葉修和沈墨瞳走到g邊坐下,她才仰著頭像只邀寵的貓一般,拉著沈墨瞳的衣角泫然yù泣地道,嫂嫂 葉修笑著撫了撫她的頭,柔聲道,還疼么?綠溪呢? 陸小悄委屈道,疼,疼的一晚上都睡不著。 葉修笑了。昨晚上給她上了最好的消炎止痛的藥,不到半個時辰便可見效,哪里便一晚上睡不著,但陸小悄要發嗲撒嬌,葉修也不揭破她,只撫著她問道,綠溪呢,不在身邊照顧,哪兒去了。 陸小悄道,我讓她去前面找云水哥哥拿藥。 葉修復又笑。他和云水就在旁邊住著,昨晚上他拿過來的藥夠這丫頭足足用三天的了,可這丫頭還偏喚人往前面去拿藥,分明是想讓整個問心閣的人都知道她挨了打,都快點來看望她。 葉修只笑不語,陸小悄嬌滴滴地搖著他的手道,哥,我要喝水。 葉修應諾,去倒水,陸小悄道,嫂嫂,我要吃桂花糕。 桂花糕在她g頭的桌上擺著,沈墨瞳起身拿過來,陸小悄嬌聲道,要哥哥嫂嫂喂我 于是葉修捧水,沈墨瞳拿糕,蹲在g頭小心翼翼盡心侍候。陸小悄一小口糕點一小口水,垂著眼簾吃得很安靜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