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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天從來不知道,等候在產房外的感受,是這么讓人抓狂。 涼夏已經進去半個多鐘頭了,他抬手看表的時候,手腕上的傷痕還在星星點點的滲出血珠,涼夏的牙齒很好,慕少天聊以自慰的想,至少還有咬人的力氣,雖然來的路上,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但他還有咬人的力氣,他可以不必去想醫生剛才讓他簽的協議書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遭遇意外qíng況的條款了。該死,他根本就不該想到這些不吉利的事qíng,慕少天轉了個身,一拳砸在醫院雪白的墻壁上,他的涼夏沒有那么嬌弱,她一定不會有事。 陸均衡和趙明軒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qíng形,他們慣以冷靜自持的大哥正用拳頭砸著墻壁,西服丟在長凳上,領帶斜斜的掛在脖子上,鐵灰的襯衫腰部以下是大片大片gān涸的血痕。 這樣的qíng形幾乎嚇得陸均衡跳起來,自從早上,他接到電話后,知道自己派去本想制造點小麻煩幫助大哥的人和另一伙人打起來,然后大嫂就又不見了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寧,連一刻也沒有耽誤,馬上飛過來,難道,還是晚了?要是大哥知道今天的事qíng和他有些關系,不知道大哥會不會活剝了他的皮? 就在陸均衡胡思亂想得恨不能gān脆拿頭撞墻的時候,手術室里忽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片刻后,一個小護士走出來,向他們報告,男孩,7斤1兩,很健康,母親大出血,但是已經控制住了,沒問題了。 第55章 新生 新生嬰兒是什么樣子的,陸均衡還是第一次看到,小護士出來匯報qíng況后,很快的,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有護士抱了孩子出來,細聲細氣的問誰是孩子的父親。 因為緊隨其后,涼夏也被推了出來,所以慕少天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護士的問話,腳步不停的跟了過去,于是,一分多鐘的尷尬過后,陸均衡湊到了前面。 小孩子很健康,馬上會送到母親的身邊去,你可以先看看。護士本來對這個反應慢一拍的新爸爸很嗤之以鼻,不過之前也聽說這個產婦是用私人直升機送來的,相比來頭不小,所以這種鄙夷只能收在心里,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怎么這么丑?陸均衡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小家伙皮膚略略有點紅,眼睛閉著,顯得五官好像皺到一起去了,完全看不出模樣,連忙招呼身邊的趙明軒,三哥,你快點看,嫂子生了只小猴子,一點也不像大哥,一點都不像。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趙明軒還沒走近,一巴掌已經拍在陸均衡腦袋頂上。 真是丑呀,大嫂長得挺好看的,咱大哥不用說了,怎么孩子這么難看。 陸均衡有些委屈,守在觀察室外等了2個多鐘頭,好容易等護士把嬰兒再抱出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嬰兒的臉蛋。 哇睡在護士懷里的嬰兒終于忍無可忍,放聲大哭,聲音之洪亮,震得靠得很近的陸均衡連連后退,忙伸手指去堵耳朵。 小祖宗,我說錯了,你長得好看,你不哭行不行?原以為小孩子哭幾聲就會停下來,只是護士抱著嬰兒一路做了檢查,又送到涼夏的病房,小家伙的哭聲就沒有停過,閉著眼睛就是gān嚎,一滴眼淚也沒有,弄得護士頻頻怒瞪陸均衡,而陸均衡極其郁悶。 怎么哭成這樣?趙明軒守在涼夏的病房外,遠遠的聽到哭聲,眉頭就皺了起來,檢查清楚了嗎?孩子身體沒問題吧? 好得很,比咱們都好。陸均衡掏了掏耳朵,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把他抱出去,這么吵她怎么休息。慕少天正埋首坐在涼夏病g前的矮凳上,聽到哭聲,微微有些惱火。 慕先生,我們醫院都是母嬰同室的,這樣比較有利于寶寶智力發育以及mama的身體恢復。護士已經弄清楚了誰才是新爸爸,以及新爸爸的姓氏,只是眼前這個男人長得那么好,又那么有錢,卻偏偏一臉冷漠,渾身上下充斥的氣場都是讓人不要妄想靠近的那種,她忽然覺得,這個送孩子來的活真不好gān,早知道不要自告奮勇了。 慕少天終于沒有出聲,病房里靠近涼夏睡g的地方也配備有一張小小的嬰兒g,護士走過去將嬰兒放下,說來奇怪,方才還哭得中氣十足的小家伙,哭聲迅速弱了下去,又哼哼了幾聲,打兩個哈氣,睡覺了。 按照慣例,護士要順便講解幾句簡單的、馬上就可能需要用的嬰兒護理常識,可是看看病房里的人,最后也只能說,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吧,護理站就在斜對面,然后匆匆的走開。 因為是剖腹產,麻藥的作用下,涼夏一直睡到半夜才醒過來,當時麻醉藥的藥效正在消散,吊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下,小腹上,麻麻的痛感也在復蘇,涼夏忍不住就哼出了聲音,抬手想起摸摸傷口。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黑暗中,她沒有掛水的手也沒能如愿移動,手上沉甸甸的,仿佛壓了一座大山,伴隨著她用力的一掙,一個人影從她的身邊直起。 昏迷前的種種化為影像,從眼前一閃而過,一旁的慕少天已經扭亮了一盞小燈,燈光柔和,光線迅速填滿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 涼夏的目光從慕少天身上移過,心qíng有一瞬間的惶惑,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么,曾經那樣有志氣的從他的身邊走開,以為從此可以獨自面對任何問題,可是到了最后,在生死一刻,她還是打了他電話,還是本能的要向他求救,她果然還是沒用,不僅保護不了孩子,就連保護自己也不能夠。 jī湯,喝點嗎?慕少天一直看著涼夏,當涼夏的目光毫不遲疑的從他身上掠過時,他忽然有些慌張,室內的安靜也讓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只得掩飾般的站起身,去取幾步之外桌子上趙明軒從月子中心買回的jī湯。 涼夏的目光很快就被自己身邊小g上的嬰兒吸引了過去,小家伙吃過奶粉之后,雖然不滿意,但是還是睡得香香的,小眉頭微微皺起,兩只小胳膊都伸出被子之外,舉什么東西的樣子。 遲疑了片刻,涼夏的手還是輕柔的落在嬰兒身上,他的四肢那樣柔軟得不可思議,把他的小手輕輕拉回被子中的過程,涼夏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他。 這是慕少天倒出jī湯后,回身就看到的qíng形,涼夏坐了起來,撐著身子倚在小g邊,神qíng專注的看著小g上熟睡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一個混合了他們的血脈,將他們永遠連在一起的柔弱的小生命、 慕少天覺得自己的心幾乎瞬間就平靜而柔和了,涼夏再也跑不掉了,她是他的,有孩子為證,他永遠不會再放她走開,一步也不行。而這個認知,讓他忽然對襁褓中的嬰兒起了一種深深的憐愛,那小小的孩子,是涼夏給他的、最寶貴的寶貝。 趁熱喝吧,你為了生他流了不少血,幾步回到g前,慕少天將涼夏的身子攬入懷中,失血讓整個人的體溫比平時偏低,稍稍坐一會身子就簌簌的不可抑止的顫抖,而懷孕、生產也沒有讓她人變得多么豐盈,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想著給她進補調養的道路還很漫長,首先當然還是離開這個小城回家去,這樣想著的時候,他也看著她的側臉,上面寫著對喝jī湯的懼怕表qíng,你不喝這個,咱們兒子就只能喝奶粉了,他回想了一下醫生的話,醫生說,嬰兒母rǔ喂養會比較健康。 涼夏出院是在半月之后,她身體的復原速度比醫生估計的要慢。這期間,好幾次慕少天都想辦理出院手續,直接把她帶回去,他覺得涼夏始終如此虛弱,必然是因為醫院的醫療水準不行。只是專門從A市請來的專家會診之后,卻說這里的醫生并沒有問題,問題還在涼夏自己身上。 她的qíng緒始終不穩,可能心里壓力太大。醫生的結論讓慕少天一愣,涼夏qíng緒不穩定,她明明每天都很安靜,安靜的睡覺、安靜的吃東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樣一想,慕少天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真的。他己經很努力的想要涼夏覺得快樂,很努力的想彌和他們之間的傷痕,只是。這些原來都是沒用的,涼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和順。可是,心底在想什么呢?他根本不如道。 有些頹然的回到病房。這些天他也一直住在這里。這算是醫院最好的一間病房里,里面有兩張g。柔軟的沙發,冰箱、電視一應俱全。和很多次他從外面進來時看到的qíng形一樣。涼夏撐著身子,整個人俯著看向小g里的嬰兒,那么一點點大的孩子,腦袋還不比他的拳頭大,她卻可以整天整天看的目不轉睛,仿佛總也看不夠,這讓他有些嫉妒,嫉妒自己的兒子,因為有這個臭小子在,他的存在便被涼夏徹底忽略了。 這樣一想,慕少天腳下就踢到了一只奶粉罐,說起來,g上的小家伙食量也真是大,奶粉都比別的孩子吃得快,這只罐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了,經不起他大力的一腳,發出哐當一聲響。 涼夏明顯嚇了一跳,g上的小家伙也醒了,癟了癟嘴,放聲大哭,陸均衡曾經說,這小家伙是天生的制造噪音專家,當時慕少天還白了他一眼,心說我的兒子這么乖巧,怎么就制造噪音了?但是現在,慕少天絕對收回心里這句話,他的兒子確實聲音洪亮,哭聲驚天動地。 涼夏急著撫慰孩子,只是她渾身無力,急著一動,額頭冷汗冒出一層,眼前一陣發黑,不得不大力的握住小g的木頭圍欄,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一頭栽倒g上。 只是g上的小家伙等不了,嚎了幾聲后,也沒得到mama溫柔的撫摸,更不用說擁抱,這讓他難以接受。哭聲一轉,這回眼淚珠子也開始滾滾而下了。 涼夏更急,可是居然提不起一分力氣。終于。她轉頭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不動的慕少天,眼神里有著乞求。 慕少天沒有動,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仿佛孩子的哭聲并不存在。 涼夏只覺得心中一寒,眼淚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在醫院醒來時,慕少天總說咱們兒予之類的話。她以為,他承認了這個孩子,她甚至想,他會出現在這里,也是為了這個孩子,慕家的骨血不能像個私生子一樣流落在外,他大概會提出帶走孩子。她雖然舍不得,但是孩子跟著慕少天至少衣食無憂,將來也會有很好的前途,這些,都是她給不了的,所以哪怕再傷心再難受,她也可以忍耐,可是,慕少天真的會對這個孩子好嗎?他為什么可以在孩子的哭聲里無動于衷 你每天在想什么?涼夏的眼淚讓慕少天有些粹不及防,他真想一巴掌打醒這個女人,孩子哭還不是正常事,孩子不哭才不正常好不好,而且,憑什么孩子一哭,她就流露出這種對他很絕望的眼神,他怎么了,他不就是有點嫉妒,而且有點不知所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