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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均衡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他現(xiàn)在基本可以理解大哥了,為什么剛才聽跟著涼夏的人說她去了律師事務所,讓人起糙離婚協(xié)議會那么生氣。他還從沒見到大哥那么生氣,桌上的文件當時就摔出去多老遠。 涼夏這個女人大概確實是不愛他大哥,所以才會在正月十五出去和舊qíng人、他們現(xiàn)在的新敵人會面,幸好大哥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開始叫人盯著她,不然還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qíng來,她不愛大哥,所以才會在面對現(xiàn)在的突變時這么冷淡,連一絲激烈點的qíng感都沒有,哪怕她掉一滴眼淚。 表現(xiàn)得稍稍絕望一點,大概她和大哥就不會走到這么毫無挽回的地步。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大哥決定搶先放棄是正確的,他們兩個人都該解脫了。 車廂內(nèi)重新又陷入了寂靜,陸均衡的車拐上去機場的高速,快到地方的時候才jiāo代說,大嫂,你的行李都在后備箱里,護照、機票,嗯還有一張銀行卡,大哥會按月存生活費給你,你不用擔心。大哥的意思也是為你們兩個人好,你們就這么拖著也不是回事,大哥說,先冷靜冷靜,他在杭州有一套房子,鑰匙我也放到行李中了,您的證件什么的都在您自己的小包里,飛機上可以貼身帶著,您先去住一年半載,合適的時候,他會讓律師去幫你辦理手續(xù)。 涼夏還是近乎沒有反應,她想不到,最后等不了的人不是自己,慕少天果然不要她了,雖然是自己希望過的結(jié)果,只是結(jié)果還是讓她覺得那樣的痛,直到車子停在機場候機大廳的入口處時,自陸均衡手中接過小打行李時,陸均衡才聽到她說了聲,好!居然僅次而已。 登記手續(xù)簡單,陸均衡在機場一直等到飛杭州的班機起飛,才掏出手機,撥了電話給慕少天。 大哥,按你吩咐的,人送走了。其實電話接通后,他都有些后悔了,果然,慕少天問他,順利嗎? 嗯順利。陸均衡有些摸不準慕少天的意思,含糊的答了一聲。 她說什么了?慕少天卻又問。 好!陸均衡饒繞頭上了自己的車,打火、起車,然后說,我把你的意思和她說了,她一直沒出聲,到最后就說了這么一個字。 沒哭嗎?什么都沒做,也沒問你為什么?聽筒那邊,長久的沉默,陸均衡懊惱的想,沉默這個病也傳染,自己就是傳染的媒介,通過自己加上電話的無線電波,把慕少天也傳染了,所以他開上高速公路,奔出兩公里之后,才聽到慕少天擠出一句話來。 沒有,大哥你沒來,我告訴你,她平靜得都嚇人,好像早盼著這個結(jié)果了,從我在專用路上載她開始,到我送她上飛機,真的,她就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好,一句的有差別嗎?加起來五個字。陸均衡覺得心里很壓抑,好像吃壞了東西,悶得難舍,忍不住大吐苦水, 大哥,我覺得你這個決定特別好,她肯定不愛你,要是愛你,那還不得尋死覓活的,能這么平靜的就走了,你是什么身份,不能讓一個女人先和你提離婚,咱先不要她就對了,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慕少天沒再說話,只是gān脆的掛斷了手機,這時陸均衡還不知道,風bào就在眼前。 兩個鐘頭后,涼夏乘坐的飛機在杭州降落,但是她托運的行李卻始終沒有取走,她的人也沒有出現(xiàn)在慕少天轉(zhuǎn)到她名下的那棟小別墅里,而慕少天給她的那張銀行卡,每月的月結(jié)帳里,沒有一筆取款記錄。 涼夏失蹤了,在最初的三個月里,慕少天瘋了一樣帶人去了杭州,每天都動用上百人四處查找,所有的旅店、賓館,洗浴中心,甚至居民家出租的房子,總之是周圍幾個省市,任何能留宿的地方他們都找遍哪里,但涼夏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幾個月之后,檢察院的案子沒有任何實質(zhì)xing的證據(jù)和突破,最后只能糙糙收場,慕少天從杭州回來,開始每天忙著工作,表面看起來都回歸了正規(guī),只是他沒有再理會沈琳琳的邀約,甚至也絕跡于海上明珠。 陸均衡偶爾還是會去慕家蹭飯,他發(fā)現(xiàn),涼夏失蹤之后,他英明神武的大哥除了最初的三個月不太正常之外,其他時候還基本正常,只是在品味上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每天在家里都穿一件大花的襯衫,雪白的地,嬌艷的桃紅色描繪出的花朵,星星點點的,剪裁也算合體,看得出是不錯的牌子,但絕對不是他大哥過去穿的那種從巴黎、意大利空運來的純手工的牌子,而且這樣妖嬈的衣服,也不似男人會自己買的,奇怪了。 第51章 重新開始 獨自生活會多艱難,特別是對于一個像自己一樣懷著孕,近乎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驗的女人來說,那種艱難,涼夏不是沒有設想過,只是在面對現(xiàn)實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把生活想得過于簡單了。 找房子,找工作,幾天下來,心力焦悴不說,錢包里的錢也一天少似一天。 慕少天給她得卡就放在身邊,那參一張不限金額的銀行卡,只是里面的錢,餓死,累死,也不能用。 這是涼夏的決定,也是她最后的尊嚴。 事實上,飛機上那兩個小時,對于涼夏來說,是一場夢魘。 她不記得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依稀記得,身邊的幾個乘客都把紙巾拿來給她,最后空中小姐也過來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沒有身體不舒服,事實上,今天孩子很乖,蜷縮在她的身體里,動也不動,仿佛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被父親拋棄的事實。她真的只是心痛,心好像一直被鈍刀切割一樣,痛不可抑制。 在那兩個小時里,她想清楚了一些事qíng。比如她找律師也好,糙擬離婚協(xié)議也好,她心里最深處可能自己都是到最后才想清楚的希望,都不是要離開。因為她沒辦法割舍,那些有慕少天的微笑和不經(jīng)意的溫柔相伴的日子,也沒辦法忍心,讓這個使他們終于明白血脈相連的幼小生命,在還沒有成型就注定了生活在殘缺的家庭里。 她想明白了,原來她所希望的,一直都是很簡單,她只想呆在慕少天身邊,哪怕她能得到的,只是偶爾的微笑和溫柔。 只是,想明白了也只是讓自己更痛苦,因為所有的愛和不舍,到了最后,都被硬生生地切成兩半,涼夏也沒有想過,到了分別的時候,慕少天連最后見她一次也不肯,連離婚也有要別人來通知他,然后迫不及待的將她遠遠的送走,一切的一切,連一點反應的時間也不留給她。 哭到后來,還是終于不舒服的以自己的方式提出抗議,涼夏才猛然驚覺,當這些終究還是發(fā)生了之后,不管她能接受還是不能接受,地球還是會照樣轉(zhuǎn)動,而她,也還要繼續(xù)生活,哪怕是為了孩子。 是了,孩子,她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孩子,這個今生注定和她密不可分的生命,那樣柔弱,那樣無辜,還在等待她的照料和守護。 在下飛機的前一刻,涼夏終于抹gān眼淚,匆匆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好自己的名字,一下飛機就快遞給慕少天。而慕少天帶給她的行李箱,她也沒有去取,那不是她的東西,而她不想再要他的東西,什么都不要,從今而后,她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牽連,就當是放過自己。 她不知道,這份快遞足足三個月后,才jiāo到慕少天的手中,當時他剛剛從杭州回到家,幾個月毫無結(jié)果的找尋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耐心,只是涼夏卻如果蒸發(fā)了一般杳無蹤跡。這些天趙明軒,邱少波連同陸均衡幾個,都不敢再慕家出現(xiàn),甚至公司里,慕少天出現(xiàn)的場合,他們也和公司的所有高管一起,集體退避三舍,不為別的,就為了慕少天的壞脾氣。 用陸均衡的話來說,慕少天現(xiàn)在就是一個敞開口的火藥桶,沾點火星,立刻就會爆炸,順便把周圍方圓幾公里內(nèi)的人全部炸個尸骨無存。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說這話的時候,邱少波哼了一聲,譏諷意味十足。 三哥,你也不管管他,他居然說大哥自作孽不可活。陸均衡把腿只支在趙明軒的桌子上,身子斜斜的躺在趙明軒的椅子上,緊張告狀。 他是說你呢,傻小子。趙明軒坐在沙發(fā)上翻一份馬上要簽的合約,聞言也哼了一聲,不是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趁早找個姑娘,結(jié)婚得了,不然做人永遠這么不著調(diào),人家兩口子的事,g頭打架g尾和,你跟著瞎攙和什么,大哥要你把大嫂送走,你也不勸勸,也不和我們商量一聲,還真就把人送走了,你說你腦子當時是不是進水了? 當時明明是大哥讓我必須把嫂子送走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時大哥叫人跟著嫂子,結(jié)果嫂子去了律師事務所咨詢離婚的事qíng,擺明就是要跟大哥離婚,咱大哥能這么窩囊嗎?陸均衡忍不住為自己辯白,天地良心,他做的事qíng全部是按大哥說得做的,而且也是一心一意替大哥著想,他也沒想到大哥那么快就后悔了,怎么現(xiàn)在不是全成了自己的錯了,好像自己就是那棒打鴛鴦的棒子一樣了。 所以讓你趕緊結(jié)婚呢,你不結(jié)婚,很多事qíng你永遠都不明白。趙明軒搖搖頭,你以為大嫂去事務所,就是想跟大哥離婚?你以為大哥發(fā)狠讓你把大嫂送走,就是也想要離婚?他們就是這么一對別扭人,好日子不過,一點小事gān折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回不是大哥怒氣沖天的要不讓大嫂滾出去,要不把大嫂氣得住院,但是哪會不是大哥先服軟,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就咱哥的xing子,要不是愛大嫂愛得發(fā)狂,能沒事鬧出怎么多事來? 就是,你也不想想,以前大哥發(fā)脾氣,找人起走大嫂,哪回不是叫一群人悄悄跟在大嫂后頭,就算這事你沒經(jīng)手過,也該看我們是怎么做的,你可倒好,叫你送入你就送人,就買一張飛機票,連個跟著的人也沒有,這回好了,大嫂子gān脆躲起來了,等過兩天大哥回過味想明白了,看你怎么解釋。鄒少波落井下石,也跟著說。 那已經(jīng)都這樣了,人不該送走也送走了,現(xiàn)在我也找不著,怎么辦?陸均衡被又批評又奚落了一番,有些泱泱的,郁悶起來。 你就祈禱,大嫂沒氣那么久,也許很快就會出現(xiàn)也說不定。鄒少波一笑,怕了拍陸均衡的肩膀,你好自為之呀,多祈禱,奇跡也許會發(fā)生。 怎么可能有這么多奇跡呢?陸均衡一邊祈禱一邊想,很快的,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祈禱得不夠?qū)P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次次倒霉的都是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