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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的不多。卻染黑了我的衣服。看著污濁的衣袍。我很奇怪。人的血不應該是鮮紅的嗎。為什么留在我身上的。卻比墨還要黑 筠落燕失聲痛哭。兒時的記憶太過鮮明。然而如此恐怖駭人的經歷。卻還不是改變他的根本。 吱呀一聲。虛掩著的房門被五歲男童輕輕推開。他邁過門檻。動作僵硬得像只斷了線的木偶。原本清亮的眸已蒙上千萬層灰暗。他發現。那名先前承諾留在門外等他出來的男人。此時早已不知去向。然而令他驚奇的是。即使沒有了示威的虎。門外的人們竟依舊怕他怕的要命。他們整齊的站成兩排。一個個面露蒼白。忍不住的發著抖。 他們在怕什么。 怕的是我。 孟玄燕詫異的低頭。重新審視自己。 他們在怕什么。 是因為他的滿身血污。 還是因為現在的他。也已經變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鬼。 ☆、見血封喉IV 穿越小說 39*見血封喉IV 這就是宮里的人嗎。 這就是令貧民百姓心生羨慕的奢華浮生嗎。 這就是他嗎。 手持金刀。孟玄燕一步三晃得走在回家的路上。宮女太監看到他全都于第一時間讓開道路。他們不再無視他。不再鄙夷他。更不敢再在他走過之后指指點點。他們卑躬屈膝。他們尊稱他為皇子。他們。就是宮里的人嗎。 雕刻著夢蝶宮牌匾依舊懸掛于大門之上。紅底huáng字的搭配在他看來卻像極了浸泡在血液中的三具冰冷僵硬的尸體。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屋門。陳舊的飯桌已由嬤嬤擺上了兩道道簡單的菜肴。 皇子。你回來了。年過半百的嬤嬤端著方才稱好的白飯放在了桌上。轉身對著男孩道。嬤嬤正想著出去找你。你就自己回來了。她走到孟玄燕身前本想拍拍孩子的頭以示褒獎。手才抬到一半卻看到他滿身污垢。另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竄入鼻息。使得她立刻抽回了手倒退幾步。 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到底跑哪兒爬滾去了。弄得又臟又臭。難道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光是伺候你和屋里那個瘋婆子吃喝已經夠我受的了。gān脆把我也給bī瘋了算了她大聲呵斥著。像只發了瘋的母狗一般狂吠。骯臟的字眼不堪入耳。孟玄燕卻無動于衷。他的jīng神仿佛游離到了另一個時空。無論嬤嬤如何rǔ罵。他都像是沒聽到一樣若無其事。 久久。年邁的女人自顧自的罵的累了。漸漸放低了音量。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眼前的男孩即今天與平日有些不同。但是置于哪里不同。她一時又說不上來。不過反正他始終都不過是個孩子。就算他不同了又能怎么樣。難不成能把她殺了。 猛地打了個冷戰。老嬤嬤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布滿魚尾紋的眼睛瞥向呆立著的男孩。立刻推翻了之前的猜想。她是怎么了。居然能聯想到那般不可能發生的事。若是論起殺人。她敢保證。這個男孩與屋子里的那個婆娘。絕對會比她先下地獄。 嬤嬤。我去叫娘吃飯。孟玄燕垂下眼簾。徑直穿過廳堂向內閣走去。去做他每日都會做的事qíng。 一年來。每到用飯的時候嬤嬤都會讓他去喚娘吃飯。這幾乎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項工作。一直以來他都是照做的。可是今天他卻回了頭。 靜悄悄的返回廳中。他看到嬤嬤用她那雙蒼老的手從懷中掏出了個紙包打開。接著拿來了他娘的湯羹。將粉末狀的東西全數倒了進去。嬤嬤的動作很麻利。全程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想必。這件事qíng對她來說是輕松簡單的。畢竟。她已連續做了一年多的時間了不是嗎。 嬤嬤。那是什么。他目光黯淡。無神的雙眸有如一潭死水。稚嫩的小臉全無血色。就連紅潤的雙唇也結出了一層白霜。 年邁的身影陡然僵直。她沒想到他會折回頭來。自從他記事起他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只要是她說的是。他都會毫不懷疑的照著去做。為何今天他卻回了頭。 不想的預感襲上心頭卻被老嬤嬤以最快的速度壓了下去。回過頭。換上了一副偽善的笑容來對男孩道:這是給你娘治病的糙藥。昨兒個你娘頭痛的厲害。老奴特地向太醫尋得。 那樣的笑容以及那樣的解釋。若是放在今日之前。孟玄燕絕對打從心底里信服。但是。僅是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那個不知深宮恩怨的天真皇子。今日的他。在看到那般笑容。聽到那般解釋的時候。竟然笑了出來。咯咯咯咯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在見過那名被挖去雙眼的宮女之后。他終于明白。為何那名叫蘭梅的宮女為何對自己如此狠心;他終于明白。在這個宮里不會存在恩人一說。沒有人會幫他。沒有人能幫他。也沒有人敢幫他;他終于明白。能夠留在他與娘身邊的嬤嬤。不過是一根別人安cha在他們身邊的毒刺;他終于明白。這。就是他的處境。 ☆、見血封喉V 40*見血封喉V 嬤嬤。那藥。是糙藥。還是毒藥。 左手握住刀鞘。右手一個用力。青光匕首被他一下子拔了出來。艷陽高掛。深冬的午后本應是最為溫暖的時辰。然而夢蝶宮中。卻chuī來數股凌冽寒風。 你要做什么。老嬤嬤難以置信的盯著身前那名五歲孩童。直到這一刻。她才看清了這個孩子的變化。他沒有了稚氣。小巧的臉上儼然一副絕狠的神qíng。仿佛頃刻之間從一個無邪幼童變成了一個兇殘少年。 不。他更像是從yīn曹地府爬上來的黑無常。定睛望去。她猛然醒悟。原來那孩子身上的污物是一塊一塊的血漬。只是那些血太過濃稠才會紅的發黑。才會讓她誤認為是普通的泥漬。忽略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你gān什么。蒼老的腳步踉蹌著后退。老嬤嬤被嚇得兩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開口質問男孩。但男孩并沒有給她答復的意思。只是筆直的朝她走來。 不要過來。砰地一聲。老嬤嬤摔在了地上。手腳由于qiáng烈的恐懼變得不聽使喚。她幾次嘗試站起來卻都再一次摔了回來。到最后。她也顧不得其他。顫抖著手腳連滾帶爬的向外逃命。 嬤嬤。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糙藥。還是毒藥孟玄燕抬起握著匕首的右手bī近倒在地上的老人。臉上沒有任何表qíng。看著那幅背叛他的人的軀體。他的心已經再沒有不忍。再沒有恐懼。此時此刻。他的心是空dòng的。裝不進任何qíng愫。 皇子。你聽我說。你聽我說那不是不是眼見泛著寒光的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老嬤嬤慌忙解釋道。然而她的眼淚。她的乞求現如今已經無法撼動男孩的心扉。 罷了。其實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孟玄燕淡淡開口。這一句。不知是說給嬤嬤聽得。還是說給自己。 其實此時此刻。無論嬤嬤給他的是什么樣的答案。都無法改變他即將要做的事qíng。因為他已經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那象征著事實的答案。他也早已了然于心。也正是那個答案。生生扯碎了他的心。 驀地。嵌著寶石的匕首在空中筆直朝下刺去。男孩一刀扎進了老嬤嬤的腰間。沒有過多的掙扎。沒有噴濺的血液。甚至沒有半分聲響。那個照顧了他們幾年的女人。就在剛剛那一瞬被他一刀刺死。 七哥沒有騙他。他不費chuī灰之力就殺了那個人。可是七哥沒有告訴他。殺了那個人之后。他的心為什么會如此的痛。為什么他害怕得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為什么。他心底的某一處。竟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又是為什么。現在的他。竟然渴望看到從尸體噴出的鮮血。 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又緊。孟玄燕渴望著那溫熱的液體。只要抽出匕首。他的渴望就會得到滿足。然而就在他即將施力的時候。一只蒼白瘦弱的手制止了他的行動。 一手覆蓋住緊握匕首的小手。一手撫上那令人心痛的臉龐。全身火紅的女人勸阻了男孩自殺式的行為。 她的血有毒。絕不可以拔刀。 ☆、千年枷鎖I 41*千年枷鎖I 咕咕咕 咕咕咕 窗外傳來不合季節的鳥叫聲。將男人的敘述打斷。看來今天的時間不多了。我無法將所有的事qíng都講給你聽。筠落燕抱歉地看著女人。他很想一口氣將他的故事全部講完。但現如今的qíng勢卻令他無法如愿。 你要去哪兒何芳子拉住起身的男人。他現下滿身是傷。又是剛剛越獄的逃犯。如今除了莫歸坊他還能去哪兒。燕子 我還有事qíng必須去做。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離開她。他的心中也是萬般不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立刻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這個紛亂之地。可是現實的殘酷總是將他們兩人一次又一次的推離。當下的時局根本不允許他繼續自私軟弱。這一次。他決意將那禁錮了他將近二十年的牢籠一次xing轟個粉碎。 芳兒。你還信我嗎。他低頭。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的發間落下無數細吻。這樣的相擁他期盼了無數遍。他一度以為再無機會。上天卻眷顧了他。讓她再一次走回他的身旁。 我一直都信你。她回抱著他。她知道。當這個擁抱結束。她與他便會再一次分離。但她相信這一次的分離雖然是痛苦的。但卻不會傷到他們分毫。他與她。即使相隔兩地。心也是聯系在一起的。 答應我她理解他。不攔他。但她仍舊需要他的一個承諾。 我不會有事。吻上她的唇。他肆意品嘗著久違的甜美。貪婪而不失溫柔。 咳咳在窗戶根底下扮鳥咕咕咕了半天的紀思凡終于忍受不住屋內越發濃郁的qíng愛氛圍。尷尬的咳了兩聲以示抗議。老天。這莫歸坊再怎么說也是鬼的地盤。對筠落燕筠爺來講是個安安全全的家沒錯。但是對他這個為大宋朝廷賣命的師爺來說。這里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鬼府。若不是見不得昔日好友相思難耐的摸樣。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堅決不會將自己這只肥羊送入此等虎xué。 蹲在窗戶下又chuī了一陣冷風。紀思凡已經蹲的兩條腿發麻。竟然還是沒將屋內的男人蹲出來。在這么蹲下去。他恐怕一會兒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撿起地上的石子墊了墊。接著大大的嘆了口氣。看來。他今晚注定要做一個打斷別人宵時刻的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