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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即使知道是晉王本人,也不賣個面子,陪本王喝一杯? 何芳子跪著不起,晉王剛剛既然為民女解圍,就該是懂我。民女,確是不曾陪酒的。 哦? 晉王更應明白,民女何芳子之所以能夠勝過其他花坊的紅牌,成為這北宋第一舞娘,多半就是剩在一身傲骨,也正是源于這身傲骨,各位大人,官爺上梅軒來找民女,才不會覺著是輕賤了自個兒的身份。 笑眼望著跪在地上的人兒,趙光義暗中感嘆,這何芳子既然自視一身傲骨,為何gān愿留在花坊里當個舞娘?莫不是有個足以牽絆住她的理由,他想以她的品xing,寧愿死,也不會在這里賣藝偷生。她說她不曾賣笑,如若真是這樣,臉上那層面具般的媚笑,又是什么? 想到這里,晉王不禁莞爾,這北宋第一舞娘,也只不過是個活在亂世中,努力保住自己一絲尊嚴的人罷了。 不喝也罷,你帶我去見筠落燕,本王叫他陪我喝去。 謝晉王不刁難民女。何芳子起身謝恩。筠爺已在天字二號房靜候多時,煩請晉王隨民女過去,這間屋子已經被民女擾亂了,不適待客。 天字二號房內,筠落燕聽到外邊臨近的腳步聲,放下手中酒杯大步跨到門前開門,將趙光義迎進房內。 好久不見了,晉王。 趙光義隨他進屋,是啊,自從那日汴京一別,本王和筠弟似有半年多沒見過面了。 招呼晉王下坐,筠落燕笑問。 晉王可曾記得筠某為何離開汴京? 本王只記得當時筠弟突然說要為本王尋得一匹如待月般,日行千里的良駒,難道已經找到? 相傳有匹絕世好馬名為追星,不但日行千里,且通人xing,一生只從一個人,不侍二主。 聽到此話,趙光義眼前一亮,他是愛馬之人,自然會對這種難尋好馬心動。 筠弟可曾見過? 見過。眸底閃過一抹yīn霾,筠落燕淡然開口,只是我找到他的時候,正值他的主人戰死沙場,筠某原本想借機將他帶回,可這追星不侍二主,自然不會從我,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傲然奔向敵群,亂箭she穿而亡。 哦?那真是可惜了。臉上顯出失望之色,趙光義輕嘆。 門外正yù端茶進去的何芳子,在聽到他們的話時也是淡淡一嘆。 追星嗎?那是他的馬,后蜀十三皇子孟玄燕的戰馬,那匹宋蜀之戰上,眼看自己主人生命奄奄一息,亦然以自己身體為主人抵擋飛箭的良馬。看著愛馬死在自己面前,當時的燕子是怎樣的心qíng?現在的他,又是以何種心qíng來講述這件事的?雖然他更改了時間,更改了qíng節,但那失去愛馬的痛,怎能更改? 壓了壓微微顫抖的手,何芳子深呼吸幾次,調整好qíng緒,敲門進入。 這是咱們梅軒最好的普洱,我特意端來給兩位爺嘗嘗,等過一會兒廚房準備好了,我再派人端些稍好的酒菜過來。 一邊給面前兩個男人倒茶,何芳子一邊說著,方才我在門口聽著筠爺說馬,芳子雖不是很懂馬,但記得筠爺不是有匹良馬名為待月么?何不將這匹馬贈與晉王? 聽到何芳子的話,筠落燕全身一疆,冷漠的臉上竄過一絲憤怒。 哈哈哈哈哈豪邁的笑聲響起,充斥整個房間。 笑罷,趙光義調侃的說道,芳子姑娘可看到筠弟臉上的怒意?本王也是愛馬之人,何嘗不想要了那匹待月?只是筠弟曾說待月乃故人相送,轉送給本王,怕是對不住那送馬之人。 聽到這兒,何芳子不同意地搖搖頭,故人怎能比新人,馬是故人送的,只要有惦記著故人的那份心,也就夠了,筠爺何必拘泥于這馬?贈與晉王這樣的愛馬之人,既是延續了故人贈馬的心意,也是圓了新人愛馬之心。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待月本是她的,她給他,就是為了哪日能助他一臂之力,現下正是這馬派上用場的時候,他怎能錯過時機,他不送,反倒是誤了她的心意。 芳兒,你可知這馬現下是你我之間的唯一牽絆,我不送,就是不想與你再無瓜葛。如今你bī我將這馬送與趙光義,換得推薦我的機會,我怎會不明白?但你可曾明白我?我可以利用追星的死告誡趙光義不可錯過良才;卻不曾想過用待月來換取他的信任。 你太傻了,這么做,莫不是將你我的一切,bī上絕路? 屏氣沉思許久,筠落燕終于下定決心開口。 聽姑娘這么一說,筠某才恍然大悟。的確,筠某不該拘泥于物質,禮節上的約束,如若晉王不棄,這待月從今天開始,就是晉王您的了。 聽到這話,趙光義笑笑,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下,筠弟,待月是匹靈xing好馬,雖然你同意了,但那馬不定會順從于本王,若是馬歸了本王,本王卻騎他不上,豈不是誤了這馬? 趙光義此時是在試探,明話里雖談論的是馬,但話中的含義不難猜出。 晉王,您是馳騁沙場的英雄,還會駕馭不了區區一匹千里馬?何況有筠爺的輔助,別說是這匹厥馬,就是那吳越,北漢,又算得了什么?何芳子媚笑著。 姑娘這是在幫筠弟自薦? 芳子只是一介女流,哪懂什么自薦?倒是過了這么久,廚房也該是備好了酒菜,芳子這就給兩位爺端來。說罷回身走出房間。 輕掩上門,何芳子用力咬著下唇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雙手抓著綢裙不住顫抖,零亂的步伐是她幾次差點摔倒。 如今,她與燕子之間的唯一牽絆也沒有了,往后,她該以什么理由再去見他,纏他?她處處為他著想,卻也是處處苦了自己,qiángbī著自己與他走上不歸之路。 淚,悄然落下。 后蜀宮內,十四歲的何芳子在侍女鳳釵攙扶之下,緩步走到主屋門前。 何姑娘,這是怎么了?進去啊,皇子還在里邊等著您呢!安公公見何家大小姐在門前站里許久,依舊沒有進屋的意思,心里那叫一個著急,他們家皇子可是受了重傷需要修養,她不進去,他家主子怎肯安心休養? 何芳子站在門前,左思右想還是不敢面對他,放在門邊的手,就是無法敲下去。為了保護她,他被利劍刺穿胸膛,醒來之后不是詢問自己傷勢如何,而是急著確認她的安危,這叫她以何顏面見他? 安公公,還是轉告皇子,說是芳子累了,先回家了。說罷轉身便要離開,卻被屋內傳來的聲音震得邁不開步子。 嬤嬤,去門口把芳兒請進來。 ☆、第五章 嬤嬤,去門口把芳兒請進來。沙啞虛弱的聲音從主屋傳出,將一心想要離開的何芳子定在原地。 孟玄燕深吸口氣,忍住胸口傳來的劇痛,努力保持聲音聽起來正常。 告訴她,她敢回去何府,我就立刻出宮把何府掀了。話說得qiáng硬,聽來卻盡是虛弱。 燕兒,以你現在的身子,下g都是問題。燕貴妃坐在g邊,憂心的看著g上少年,她這個兒子,從來不知如何照顧自個兒的身子。芳子怎的如此狠心,見你受傷,到了門口不進來看一眼就說要走,難道心里就不疼惜你?這話,是說給何芳子聽的。 芳兒就是怕見到我心疼,亂了她的心思。您不知,孩兒是在bī她咳咳話沒說完,孟玄燕咳了起來,身體的晃動撤動傷口,剛止住的血,又染紅了胸前的紗布。 快,快,平嬤嬤,把太醫留下的止血藥拿來幫皇子止血。燕貴妃顫抖的命令身旁嬤嬤,見到兒子胸口大量涌出鮮血,柔弱的她只覺渾身乏力,只差沒暈過去。 房門猛地被人推開,纖細的身影出現。 嬤嬤,這藥不能這樣用。何芳子阻止嬤嬤將止血藥直接涂在包裹傷口的紗布上,得直接涂在傷口上,不然起不了作用的。 可,這傷是太醫剛包扎好的,解開了,老奴怕嬤嬤慌了手腳,見著皇子流血不止,哪還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派人到太醫院去請徐太醫過來,說是皇子的傷口裂開了。再燒點溫水來,拿幾塊gān凈的布浸濕給我,還有剪子,藥也準備好。何芳子急忙吩咐著,纖細的身影在屋子里忙來忙去,終是不敢面向g上的男人。 待一切備好,何芳子這才走向g邊,正視g上的病人。 孟玄燕靜靜坐著,頭無力的靠在g梁上,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包裹胸口的紗布早已被血液染得鮮紅,格外醒目地刺痛著何芳子的雙眼。 他看著她,自她進入屋內,他就一直這么看著她,看她為自己著急,看著她為自己慌亂,看著她,為自己顫抖或許這次受傷并不是壞事,孟玄燕在心底這樣想著,或許,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一個讓他得到她的機會。 何芳子在他身邊坐定,用溫濕的布擦拭他的身體,顫抖的雙手瞬時布滿鮮血。 芳兒心疼了?孟玄燕開口,平和得笑著。 你別說話,你一開口,血就血看著紗布被血染得更紅更深,何芳子泣不成聲,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抬起布滿血液的手想要抹去不盡的淚。 呼的,孟玄燕阻止了她的動作,自個兒伸手探去。 芳兒的手臟了,我來給你擦。不知怎的,他就是見不得她臉上沾血,這或許是緣于對她的愛,見不得她有一丁點的傷痕。 撫過纖細白皙的肌膚,孟玄燕靜靜看著她的淚水順著他的手滑下,虛弱的臉上露出溫和微笑。 芳兒確是心疼了。 心疼?你若是知道我會心疼就應該好好坐著,你現在這樣又動又說話的扯動傷口,難道是想讓我的心疼死?換了一塊又一塊濕布,就是擦不凈他身上的血,她該如何是好? 聽到她的埋怨,孟玄燕更是加深了笑意。 我就是想讓芳兒心疼啊! 忽然感覺到她要解開紗布,孟玄燕一把抓住她的手。 別動,你會怕,還是等太醫來了再說吧。 你不是想讓我心疼?怎么了?怕我見著了以后不要你了?血流得太多,不快點止住不行,再這么下去,他非失血過多而死不可,等不得太醫了,她必須立刻給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