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丘琰!” 兩人剛下賽場陽太便著急忙慌地跑過來圍著丘琰這里看看那里瞅瞅,抱怨道: “黎曉你下手也太重了!” 結弦狠狠地給陽太的后腦勺來了一下,道,“黎曉你沒事吧。” “沒事。” 黎曉斂著眸,道:“我們換個地方聊。” 雖然丘琰狠不情愿,但在陽太的生拉硬拽下,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修煉的樹林。 黎曉靠著木樁,淡淡道:“你的眼睛已經道極限了。” “要你管!” 丘琰惡狠狠地瞪著他,吼道:“有萬花筒了不起嗎?我告訴你,老子tm開眼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那不巧。” 黎曉應著,瑰麗的血紅中六芒星緩緩轉動,“我最喜歡的就是管人閑事。” “黎曉你……” 兩人紛紛留意到黎曉的眼睛,不由得屏住呼吸。陽太顫著聲音說道:“你真的是我們的族人?” 黎曉微微頷,道:“與其關心我不如先關心關心他,”他朝丘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使用寫輪眼的次數過于頻繁導致間歇性失明。如果沒猜錯的話從半年前開始他的眼睛就時常刺痛,再這樣放任下去最多三個月他就可以和他這雙眼睛說拜拜了。” “你!” 丘琰本想辯駁,但黎曉說的卻半點不錯。陽太注意到他的異常,握住他的手小心地晃了晃,“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丘琰“嘁”了一聲,撇過頭,“你不也開著萬花筒寫輪眼嗎?你又能支撐多久?” “我能支撐多久?”黎曉狹促一笑,“我天生萬花筒寫輪眼,你說我能撐多久?” “哼!” 丘琰氣呼呼坐下,背過身去。黎曉倒也不惱,兀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木樁上。 “我可以讓你的眼睛不再惡化下去,不過你得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你有辦法?” 陽太的眼睛一亮,欣喜道:“黎曉你真的有辦法?” “辦法是有,”黎曉松開抱著的手,道:”但他得先讓我確認他的情況。” “說的好聽。”丘琰壓著滿腔憤懣不知該從何發泄,嘶吼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宇智波丘琰憑什么要接受你的施恩!” “憑他是我宇智波一族的少主。” 宇智波富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里,只見他著一身深藍色和服,稍稍斂去身上的凜冽。 三人趕忙站起來,先后欠身行禮 ,“富岳大人。” “祖父。” 黎曉稍稍站直了些,“您不是應該在火影樓嗎?” 富岳蹲下,招手讓他過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處理完就先來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黎曉囁喏著走到富岳面前,富岳仔細的看了半天,道:“真的沒事?” 黎曉笑了出來,敢情他這祖父是被三年前的那次天照給嚇出后遺癥了,隨即安慰道: “祖父大人,我真沒事。” 富岳見他也不像說謊的樣子,輕輕頷首,“晚上和鳴人他們一起過來,祝賀你晉升中忍。” “嗨!” 黎曉覷見陽太他們都還是很緊張的模樣,便催著富岳離開,道: “我知道了祖父,您先去其他地方轉悠去,這里就先被我征用了啊!” 說著還動手催促起來,富岳輕笑兩聲,站起身時又恢復了一貫的威儀:“那祖父先走了。” “黎、黎曉你到底是誰啊?” 隨著宇智波富岳走遠,結弦緊繃著的弦一松,整個人都找不到著力點,“先前你不是說鳴人大人是你的爸爸嗎?怎么現在又稱富岳大人祖父?” “這個嘛,” 黎曉故意拖長了尾音,就在大家聚精會神的時候突然暴起一掌打暈了丘琰。 “黎曉你干什么!” 陽太連忙扶住丘琰,“他身上有傷!” 黎曉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你看他那個樣子像是會讓我檢查的樣子嗎?” 說著,他雙手覆上丘琰的眼睛,道:“我的名字是漩渦黎曉,我沒有騙你們。我的爸爸是漩渦鳴人,父親是宇智波佐助。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是我爸爸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爺爺,此外還有玖辛奈奶奶和小姑姑花梨。” 他示意結弦轉過身去,這才解開丘琰身上的衣服繼續道:“傳聞中屠滅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是我的伯伯,富岳大人是我的祖父,還有美琴婆婆,他們是我在木葉全部的親人了。” 他下意識的瞞下大筒木一族的存在,畢竟和鳴人在外漂泊了那么久,除了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外,自然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陽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沒有母親?” “但我有兩個疼我的父親。”黎曉一手掌仙術已練到極致,處理起那些皮rou傷來更是得心應手,“而且我有那么多疼我愛我的長輩,所以我并不認為自己比普通孩子不幸在哪兒,相反,我比他們都要幸福。” 話落,他收起忍術,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眼軸損毀嚴重,眼周視神經錯亂,我只能盡量穩住他的狀態。若是想完全治愈的話只能找我爸爸。” “鳴人大人有辦法?” “爸爸他是我見過的醫術最好的忍者,”他想了一會兒,又道:“我會告訴爸爸讓他抽空來看看。” ”謝謝!”陽太眼眶泛起紅潮,“謝謝!” 這聲“謝謝”黎曉受了,他帶著結弦一起離開。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他們吧。他想,他們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就算當面無法說出口,但只要那人就在眼前,哪怕是相顧無言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 這一屆的五國聯考在解決了丘琰的歸屬后總算勉強順利落幕,但送走四位影,水門差點被一群好友加屬下給逼瘋了,這個打聽鳴人,那個打聽黎曉,還有的打聽起他那“兒媳婦”! 他很絕望,真的很絕望好嗎! 但比起他,鳴人更是苦惱得不行,同期的朋友,相熟的長輩,一個帶一個的蜂擁而至。相熟的長輩可以擋回去,但同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比如現在。 一眾同期聚集在秘密集會的天臺上,軍師鹿丸懶洋洋地靠著蓄水的高塔仰望天空,連個鋪墊都沒有便一句話直奔主題。 “黎曉是你和他的孩子。” 這個“他”指的是佐助,沒有任何懷疑,因為這懶懶散散的家伙已經直接上手指著佐助了。再加上黎曉那和佐助差不多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模樣,就是想狡辯都無從下手。 寧次道:“當初你帶著黎曉回來時我們都只當他是你在外面收養的孩子,沒想到他居然真是你的孩子。” 井野也長長的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當初意識到佐助喜歡你的時候我們還想著逼你說出黎曉的身世,這樣佐助這家伙追求你的時候也能安心些。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說著,她又嘆了口長氣。 至于小櫻,她坐在天臺的邊緣,風撩起櫻色的長發,神情有些落寞。 鳴人低下頭,好久才開口道:“對不起,sakula。” “你不用和我道歉。” 小櫻搖著頭,小小的掃了佐助一眼,柔聲道:“我早該明白的,佐助他待你始終與旁人不同。” 你們……在他深陷仇恨的泥沼時,是你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他,而他就算無數次與你揮劍相向,也總是深深掛念著你。 “naruituo,我很幸運能擁有你們這樣的伙伴。” 小櫻微笑著,悲傷淡淡流露,她好像又聽到了同拓真結婚時鳴人對自己說的話。 小櫻可一定要幸福啊,要是小櫻無法得到幸福我會很愧疚很愧疚的。 這一次,她終于明白鳴人為什么這樣說。這個笨蛋鳴人是在愧疚啊,為了當初那連自己都早已模糊的誓言。 “鳴人,你很好。”她終于釋然,“這么好的你比我們所有人都更有資格得到幸福,要幸福啊,naruituo。” “謝謝。” 鳴人終于笑了,他笑得那么單薄,那么的讓人心疼。佐助輕輕勾住他的小指,他感嘆著,第七班還在,也將永遠存在。 “我說你們就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嗎?” 牙與赤丸蹲坐一排,一手給赤牙順毛一手杵著腮幫子。 “黎曉那孩子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問題?” 這可點醒眾人了,混跡其中的木葉丸右手成拳敲在左手手心,“對哦!我記得鳴人大哥說過黎曉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三,年前黎曉又過了七歲生日,也就是……等等我算一下啊。” 寧次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很是嫌棄,“也就是說當年佐助對村子發動攻擊的時候鳴人就已經懷孕了。” “嗯!”已經徹底緩過來的小櫻加入進來,“那時候鳴人少說也有兩到三個月的身孕了。” “算錯了吧?”井野摸著下巴,道:“我看其他人懷孕兩到三個月的時候都吃什么吐什么,要真這樣他那還有精力和佐助打上一天一夜?” ”那倒也是。” 小櫻被噎了一下,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直接問道:“你們自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這個……”鳴人嘴角抽搐,現在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同期們這遠超常人的接受能力了。 “我的錯。” 不等鳴人胡編亂造,佐助先自行將所有的錯處都包攬了下來。不過當年倒也確實是他過分了,而且還過分得一塌糊涂。 大家難道見佐助這幅理虧且還愿意服軟的模樣,當即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后連鳴人都覺得煩了偏偏這平日里說不得半句的宇智波二少還在那認真的洗耳恭聽,如此異常很是讓鳴人懷疑今天的太陽其實是打西邊出來的! “好啦!” 鳴人實在受不了了趕緊叫停,“我來說,當時是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黎曉的存在才和他打那么久的。另外這差不多屬于個人隱私!就算是同期也沒有你們這么扒的啊!” “喲~”井野拋了個戲謔的眼神,道:”這就開始護上了,以后要真成了‘宇智波夫人'那還不得護到天上去啊!” “不行!看鳴人這模樣以后肯定被欺負!” 小櫻煞有介事的點著頭,很是贊同井野的觀點。 “那、那我們要怎么辦?” 雖然已經成為上忍很多年了,但雛田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對手指的毛病,小聲道。 “我看可不一定。” 鹿丸耷拉著腦袋,仍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卻一語道破天機,“到時候被寵上天的八成是鳴人這個笨蛋。” “我說、”鳴人被調侃得炸毛,正要發作,這些個要好的同期紛紛投來“你敢發作試試?”的目光,心虛的他只能認慫,乖乖聽訓。 差不多太陽快要西垂的時候,大家終于放過了他們,被念叨得太久,鳴人就連走路都是虛浮的。 “我說你不是最不喜別人聒噪的嗎?” 佐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手按在鳴人的后頸。鳴人見他薄唇開合,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瞬間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混蛋!你又戲弄我!” “我可沒有。”佐助收回手,施施然旋身提步,“是你自己太笨了。” “你再說一次!”鳴人再次炸毛。 “我說、”佐助特意停頓了一下,拉住他的手,道:“是你太笨了。” “宇!智!波!佐!助!” 鳴人抬手就要揍人,偏偏雙手被佐助摁得死死的。漆黑的雙眸中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猶如夜空中的銀河,煞是耀眼。 清潤的嗓音染上笑意,他道:“這可是你想出的辦法,忘了?” “宇智波佐助,我和你沒完!” 鳴人掙開佐助的束縛,佐助也不等著,轉身就跑,鳴人緊隨其后,揚聲高呼:“死混蛋,你別跑!” 橘紅包給我的晚霞輕輕柔柔地撒下,將整個街道都照得暖洋洋的,兩人迎著落霞,一會兒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