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
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木葉高層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嚴苛的一場查驗,所有人在森乃伊比喜手下走了一圈后撤職的撤職,收押的收押,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逃過一劫,接著是幾位暗部和根部成員,罰的不重,算是小懲大誡。 這次的查驗讓高層元氣大傷,好在有新一代及時補足,在一陣人仰馬翻的磨合后新的體系算是勉強建立起來了。 而那以后的會議斑沒再參加,他將所有的決定權(quán)都交到宇智波富岳手中,自己倒是樂得清閑。 “大伯!” 剛從千手族地出來小家伙便直接撲到他懷中,斑蹲下身來,小家伙順勢爬到他背上讓他背著回家。 鳴人的小屋內(nèi),鳴人正和佐助一起研究著白絕細胞。 這是他答應(yīng)止水的,那天他和水門坦白后便接下了尋找治愈宇智波血繼病方法的任務(wù),然后富岳告訴鼬,鼬又告訴了止水,在綱手婆婆那沒什么進展的情況下,止水便求到了他頭上。 “這樣效果會不會更好些?” 對著貼滿了一墻壁的筆記,鳴人是真有些煩了,事實上他還有更簡單粗暴的法子,但斑不許,理由是代價太大,要是走漏了風聲會招至無數(shù)麻煩。 佐助雙手環(huán)胸斜靠在桌案上,很是隨意的在新的治療方案上一掃而過便繼續(xù)看著鳴人。 嗯,不搗蛋的鳴人也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佐助的不專心,鳴人一回頭便叉腰大罵:“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我們要沒時間了知不知道!” 佐助嘴角微揚著繼續(xù)調(diào)11戲:“我發(fā)誓,我絕對有很認真的在看你。” 鳴人滿頭黑線,這混蛋絕對是被尼桑打傻了,絕對的! “我和你說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 佐助眼中笑意更甚,要是可以,他真想在鳴人臉上咬上一口。只可惜他傷好之后鳴人便有意防著他,簡單的碰觸還好,要想再親密些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爸爸!” 小家伙人未到而聲先至,還在玄關(guān)便先扯起了嗓子,斑緊隨其后,一大一小一路來到客廳。 “阿修羅,有進展嗎?” 鳴人將最新寫出的方案從墻上揭下遞給斑,斑大致看了看,道:“這個方案你有幾分把握?” 阿修羅不喜歡死亡,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學醫(yī),且一股腦的扎進去將自己的醫(yī)術(shù)鍛造得爐火純青。 “七成”鳴人道:“如果他愿意配合還會更高些。” 斑轉(zhuǎn)頭看了佐助一眼,佐助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 “爸爸,這是什么意思?” 黎曉簡直整個人都快趴到墻上了,說真的,要不是上面的內(nèi)容是平日里想看也看不到的就那鬼畫符一般的文字,他能一把火全燒嘍! “那是陰陽之力在人體內(nèi)運行的方式和對人體產(chǎn)生的影響。” 鳴人走到黎曉身后把人抱了起來,道:“這些東西你還小,不著急,我們先學點其他的。” “那學什么?”黎曉眼巴巴的看著鳴人,眼中滿滿都是對新知識的渴望。 對上這個的目光,鳴人不自覺的揉了下鼻尖,小聲道:“寫輪眼。” “不學!” 小家伙回絕得又快又干脆,“我可以學體術(shù),學風遁木遁,學飛雷神,就是不學寫輪眼的招式!” “嘿?我說你這小子!” 鳴人做出生氣的模樣:“尼桑親自教你你還不樂意了!” 黎曉探出頭來,覷見斑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耐的模樣當即從鳴人懷里跳了出來。 “這可是笨蛋爸爸你說的!今天我就搬過去和大伯一起住!” “誒?不是、” 鳴人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道:“學個寫輪眼而已,至于嗎?” “當然!” 黎曉半點也不顧及自家笨蛋爸爸那點岌岌可危的“為父威嚴”,直接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決心。 斑苦笑不得,佐助卻暗自神傷,明明他才是父親啊! 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在小家伙嘴撅的能掛水壺的不滿中,由佐助送他去斑的小院。 看著一大一小的身影漸行漸遠,斑忽然道:“他的力量失控了?” 鳴人神色復雜的點頭,道:“他的眼睛已經(jīng)藏不住了,繼續(xù)放任下去他會受不了的。” “對不起尼桑。” 事先他并未同斑提起過要讓黎曉和他學習使用寫輪眼的事,這樣突然把人塞過去,他有些擔心尼桑會生氣。 “為什么不讓他來?”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再明白不過,鳴人扯了扯嘴角,道:“他還在生氣,讓佐助教我心里沒底。” 斑轉(zhuǎn)身回屋,沒有拒絕也沒有反對,算是默許了鳴人的安排。 “這個,”斑在桌上那張治療方案上點了點,道:“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鳴人道:“晚些時候我會再去檢查一次做最后的確認,如果沒有出現(xiàn)新的問題明天我便開始。” “也不用這么著急,”斑拿起方案又看了起來:“那白絕細胞在他體內(nèi)多年,不是一次兩次就徹底清除的,慢慢來就好。” 鳴人兀自笑了,歡聲應(yīng)道:“嗨!” ……………… “還在生氣?”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除了沉寂就是沉寂的相處方式就連佐助這個習慣了清凈的人也覺得別扭起來。 “是!” 黎曉瞪了他一樣,眼皮一掀,近乎無理取鬧地忿忿道:“我就是生氣!等什么時候您解釋清楚了,我就什么時候消氣了!” 佐助忍不住揚起嘴角卻又很快的將那抹笑意隱藏起來,硬生生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道:“寫輪眼雖依托強烈的情感而生但它的本源卻是陰之力,陰之力向來兇悍霸道,它就像一頭野獸,要想馴服它絕非易事。” “那您馴服了?” 小家伙仰頭睨了他一眼,將他小時候不服氣的倨傲發(fā)揮了個十成十,簡直討打! “曾經(jīng)馴服過。” 佐助倒也不惱,試探過后便直接把人抗在自己肩上。 “要想馴服它需要陽之力的輔助,不過你體內(nèi)的陽之力還不能徹底為你所用所以不用著急,先學點皮毛就好。” “哦……”黎曉沉默半晌,忽然道:”為什么您不親自教我?” 佐助一時間楞住了,隨即將人放下自己也跟著蹲下身來看著黎曉。 “看著我,”佐助道:“你真的希望由我來教你這些嗎?” “……不想教就算了。” 心中所想被點破,也不知是羞的還是難為情的,黎曉轉(zhuǎn)身就走。 就是!佐助叔叔這混蛋就不值得示軟!沒用不說還搞得自己尷尬! 這下佐助是徹底壓不住嘴角的笑容了,子夜般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柔和的笑意,快步上前追上黎曉的步伐。 “明早八點,村外的小樹林,我在那里等你。” 黎曉扭過頭去,從鼻孔里哼出一個“嗯”來。 真是,不如從前坦率了啊。 ……………… 又是半月光景,最艱難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忍者們陸陸續(xù)續(xù)痊愈回歸正常生活,為即將到來的春節(jié)出謀劃策。又是一年新雪落下,似是在昭示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乒乒乓乓。 河上傳來短兵相接的叮當聲,隨即一陣颶風起落,夾帶著冰雪的酷寒凍得人直哆嗦。 一大一小你來我往打得酣暢,突然,咔嚓一聲,竟是冰層破裂!站在河中心的孩子看著腳下不斷擴張的裂痕不由得心下一慌,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下一刻便人攏入懷中,待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在岸上了。 “佐助叔叔。” 佐助微微頷首又將人往懷里塞了塞。 “我們該回去了。” 半月以來一直是斑和佐助在教導黎曉,二人分工明確,一人教習理論,一人教習實戰(zhàn),而佐助負責的便是實戰(zhàn)。 佐助將黎曉送回小院時,斑正伏案寫著些什么,聽到兩人回來的聲音頭還未來得及抬起反倒先打起了響指。 屋內(nèi)爐火燃起,瞬間驅(qū)散了寒意,把整個小屋烤的暖烘烘。 “大伯,我回來了!” 斑收起紙筆,走了出來:“今天怎么樣啊?” “很好!”黎曉四下望了望,道:“爸爸呢?” 關(guān)于帶土的治療開始后,斑怕高層又打什么壞主意便說是自己找到了解決辦法硬是將宇智波帶土從醫(yī)院帶回了宇智波本宅,因此鳴人便也順理成章的在這暫時住下。雖然當時水門和玖辛奈認為有些不妥,但當時木葉馬亂兵荒,與其待在那風口浪尖還不如在宇智波,至少有斑護著也安心些。 “他出去了,很快回來。” 斑剛黎曉身邊坐下,黎曉便迅速撲了上來在他掌心蹭了蹭,而后毫無負罪感的翻了個身,活像只畏寒的小貓正尋求主人的安慰。 佐助對此已經(jīng)麻木了,神色如常的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正好瞥見斑所寫的內(nèi)容。 “他還好嗎?” 斑點了點頭,道:“只要你的力量不斷便能繼續(xù)修補下去。” 這讓佐助松了口氣,當下起身離開。 鼬的院子和斑現(xiàn)在居住的小院有些相似,但足夠?qū)挸ǎ萸暗募偕搅魉幢愀擦搜┮餐钢环N別樣的清秀雅致,當然,若是能忽略了一旁的專門用來練習手里劍的木樁子就更好了。 “今天感覺怎么樣?” 鳴人解開白綾例行詢問鼬的身體情況。 鼬的眼部神經(jīng)損毀嚴重,這一次,鳴人直接選擇切斷他所有的眼部神經(jīng)重新鏈接,整個手術(shù)耗時一天一夜 ,手術(shù)結(jié)束的時候,繞是擁有仙人體的他也遭不住了,剛從房間出來便差點暈過去,最后還是斑抱著回去的。 因為是在眼睛上動刀的緣故,手術(shù)之后鳴人就不敢使用太多的鎮(zhèn)痛11藥了,所以手術(shù)剛結(jié)束那會兒鼬時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原本黎曉還提議用查克拉阻隔神經(jīng)傳導,但鳴人這就是在神經(jīng)上動的刀,所以這方法根本就用不了,只能靠他自己熬過去。 “已經(jīng)好多了,沒那么痛了。” 那雙凌厲的眼被白綾所覆,這樣的鼬看起來十分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富家公子的閑適。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適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讓我及時調(diào)整方案和藥方。” 鳴人速度極快,清潔,溫養(yǎng),換藥一氣呵成,直看得一旁的美琴目瞪口呆。 “最近天寒,傷口愈合速度會慢些,所以不要擔心。還有就是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的情況下絕對絕對不可以再使用寫輪眼,知道了嗎?” 美琴調(diào)笑道:“鳴人你這一天一遍的,阿姨都快會背了。”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鳴人鼓起腮幫子噘著嘴微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鼬雖然看不到卻也從鳴人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對自己的抱怨 ,心下一笑,道:倒也難怪佐助這么喜歡這他了。 鳴人麻溜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道:“美琴阿姨你可一定要看好他,不然我這些天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美琴瞬間就樂了,捂著嘴輕笑,“好好好,阿姨知道了,阿姨一定看好他。” “嗯!” 鳴人提起一小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重重的點頭,“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美琴起身送他卻被他擋了回來,說自己用飛雷神速度很快不用擔心。 出來沒幾步鳴人果真發(fā)動飛雷神直接跳到止水的家中。對此止水早已習以為常,簡單的寒暄幾句便把人領(lǐng)到帶土的房間。 “帶土哥,我們可以進來嗎?” 不待里面的人回答鳴人直接推門而入。 帶土這家伙果然沒有好好修養(yǎng),屋內(nèi)天寒地凍他卻只穿了件單衣臨窗而立,看起來不免單薄蕭索。 鳴人將東西放下,道:“只要你沒有下定決心死去,不論你怎么作11踐自己的身體我都能把你救回來,你信不信。” 帶土終于轉(zhuǎn)身朝著鳴人悲涼一笑,“信,怎么不信?” 那么強大的再生能力說是起死人白骨也不為過,就這點傷寒他恐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吧。 鳴人:“我還是那句,既然你已經(jīng)活下來了就算不為了你,為了那些直到此刻也不曾放棄你的人請你重視起自己的生命。” “……真不愧是老師的孩子。”帶土看著鳴人,眉宇間彌漫起懷念過往的,溫柔的悲傷。 “止水,麻煩你先出去。” 鳴人將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依次排開,吱呀一聲,屋內(nèi)便只剩他和帶土兩人。 “帶土,你的人生還沒有陷入真正晦暗,你要學會放過自己。” 鳴人低頭擺弄著手里的千本,沉聲道:“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但要是你自己也放棄了自己那就真的沒人能救你了。” “我知道。” 帶土走到鳴人對面坐下,“以前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和我很像,現(xiàn)在看來卻一點也不,我沒有你那般勇敢,沒有你那直面一切惡意的勇氣。我現(xiàn)在都不敢出門,naruituo,我害怕他們看到我時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我知道。”鳴人頷首:“我也曾被人當做怪物,但我們可以慢慢來,一點點改變村民的看法,讓他們重新接納我們。” 帶土輕笑一聲,道:“明明你才是這場陰謀背后最大的受害者,卻能這么豁達,真不愧是六道仙人的小兒子,忍宗的二代宗主。” “我不是,”鳴人垂下眼簾,道:“宗主的位置是尼桑的,他才是最適合的那個人,而不是我。” “隨你怎么說吧,”帶土指了指鳴人手中的千本,道:“今天你想從那里開始?” 鳴人上前幾步并指點在帶土的胸膛。 溫暖的查克拉在體內(nèi)游走,好似墮入了最美好的夢魘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但那溫暖卻不給他沉溺的機會,還不等他放任便如煙散去,待他睜開眼,鳴人神色稍有些嚴肅,沉聲道:“頭部。” 鳴人將那些瓶瓶罐罐依次打開,道:“可能會比較疼,你忍著些。” “和鼬一樣嗎?” 帶土仰頭看著鳴人,面上卻毫無懼色。 “差不多,可能會更疼些。” “那就開始吧。” 屋外,止水正來回踱步,不時往屋內(nèi)看上兩眼又繼續(xù)盯著腳下。 “佐助?” 聽到在雪上行走所發(fā)出的咯吱聲,止水立即回神,“你怎么來了?” 佐助不言,兀自走到欄桿上坐下。 這樣子他要再想不出是為了什么那可就真是蠢到家了。 他學著佐助的模樣在另一邊的欄桿上坐下,道:“鼬他好些了嗎?” “嗯,”佐助掀了掀眼皮,補充說道:“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兩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你說一句我答一句,一直持續(xù)到房門打開。 鳴人神色有些懨懨的倦怠,就連說話都有些無法忽視的疲懶。 “他的藥我放在屋里了,一天兩劑,另外還有安神香,每晚都點上些,雖然沒什么效果但至少能讓他好受些。” “好。” 止水應(yīng)著,佐助上前握住鳴人有些冰涼的手,話語間難掩關(guān)切:“你臉色很差。” 鳴人擺擺手,道:“沒事,只是查克拉消耗的多了些,一會兒就好。” 佐助卻滿臉的不贊同,查克拉攜帶著陰之力一同透過交握手掌灌注到鳴人體內(nèi),對此鳴人已經(jīng)習以為常,隨著陰之力和查克拉的涌入,身上的疲憊和一些說不上來的不適感一掃而空,整個人說不出的舒爽。 鳴人:“那我們便先走了,你照顧好他。” “嗯。”止水點頭進了屋,鳴人和佐助相視一笑,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