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鳴人看著手中的風(fēng)衣,腦海中瞬間閃過各式各樣的問句。好半天才勉強(qiáng)將自己的神思和注意力從這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上移開。 是的,不管佐助昨日不在與否,他都不該因此有半分遲疑。 鳴人將兩件風(fēng)衣團(tuán)了團(tuán)隨手仍在一邊后便開啟了蛞蝓仙人模式,以便讓身體更快的恢復(fù),同時他cao縱自然之力刺激自己的查克拉源,加速著查克拉恢復(fù)。如此地輕車熟路,可見這家伙經(jīng)常用這種非常規(guī)的方式來加速查克拉的恢復(fù)。 ‘就他這仗著仙人體亂來的態(tài)度,要是那天仙人體用不了了肯定得歇菜!' 意識世界中,還未熟睡的九尾將鳴人的這一行為狠狠地鄙夷了一番,最后干脆眼不見為凈,讓自己徹底熟睡了下去。 ……………… 佐助回到山洞時便看到鳴人的眼角泛起的淺綠色花紋,一時間也拿不準(zhǔn)鳴人現(xiàn)在的情況,只好站在原地,伺機(jī)行事。 ‘這是……來了嗎?' 即便已經(jīng)猜到佐助就在附近,但鳴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何解釋,心煩意亂在所難免。無奈之下他只好停下,睜開雙眼收回了蛞蝓仙人體。 “回來了。”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可他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藍(lán)色眼眸中所呈現(xiàn)出的慌亂在佐助眼中一覽無余。 “嗯。” 佐助微微頷首,他不想把鳴人逼得太緊,所以他什么也沒問,徑自走到昨晚生火的地方將架起柴火,自顧自的生起火來。 “我抓了些魚,烤魚可以嗎?” 佐助背對著鳴人問道,手里也不閑著,看樣子已經(jīng)做好了烤魚的全部準(zhǔn)備。 “嗯……好啊。” 鳴人一愣,立即同意佐助的提議。 他原還以為佐助會問他昨天的事,不過還好,佐助他什么也沒問,否則他是真不知該做何解釋了。 忽然間山洞中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寂靜。四周的一切都安靜極了,這讓鳴人很不自在,可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一寂靜。 “你的身體好些了?” 盡管背對著鳴人,但佐助仍然能感覺到鳴人的不自在,遂開口打破這讓人不安的寂靜。 “嗯,如果趕時間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 鳴人這話可并非夸大其詞。蛞蝓仙人模式可是半分也不輸蛤‘蟆仙人模式,而且蛞蝓仙人模式的自愈力可是蛤'蟆仙人模式的數(shù)倍不止,加上他一直調(diào)用自然之力刺激自己的查克拉源,委實(shí)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不急。有尼桑他們看著黎曉不會出什么岔子。你先好好休息。” 佐助翻動眼前的烤魚,子夜一般的眼睛里閃過些許怒意。 他確實(shí)生氣了。他在氣漩渦鳴人這笨蛋,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白癡可以這么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昨夜還疼得死去活來,難道今天就全忘了嗎?! “哦。” 鳴人應(yīng)了一聲。 若不是九尾早就抱著它那毛茸茸的九條尾巴睡著了他不好打擾,否則他是真想把這只臭狐貍叫起來。好好問一問昨晚在他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尷尬的氛圍好像并沒有因?yàn)樽糁脑挾玫骄徑猓炊屵@份尷尬愈發(fā)顯眼了。 佐助想,既然這沉悶的氣氛已經(jīng)無法改變,那他就換個話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見佐助將手中的烤魚翻了個面兒,狀似無意的問道:“你為什么會說只有我才能救黎曉?” 事實(shí)上這個問題昨日他便想問了,只是在聽到鳴人的事后,他便將這個問題拋到了九霄云外。如果不是方才的死寂,他可能要等到與鼬他們匯合之后才會想起它來。 他等了很久并未等到答案,只好出言催促道:“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是。” 鳴人走到火堆旁,蹲下,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出神。 即便沒有看到佐助的神情,但對于宇智波佐助這個人他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你聽說過陽之力嗎?” 說著,鳴人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朝上,一團(tuán)金色的,充滿生命力的能量在掌心聚集。 佐助抬眸,玄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金色的光芒,透著疑惑道:“就是這個?” “是。”鳴人點(diǎn)頭說道:“漩渦一族和千手一族的人天生便擁有這種力量,差別不過是純度以及多少。黎曉那孩子先天不足,但偏偏體內(nèi)的陽之力多得可怕,需要大量的陰之力來中和,而陰之力一直以來都是宇智波一族獨(dú)有的力量。你們的血繼寫輪眼便來源于此。” “你從哪聽到的這些?” 佐助將視線移到鳴人身上,那雙眼睛異常平靜,似乎能看透人心。 “小九告訴我的。” 鳴人收回自己的左手,散去掌心的能量,不敢再看佐助的眼睛,分明就是是撒謊了。 許久,佐助輕輕地嘆了口氣,透著些許無奈和不顯山露水的包容道:“我知道了,等什么時候你想說了我一直都在。” 他怎么會看不出來鳴人撒謊了呢?只是這些年來,當(dāng)年的白癡吊車尾也變得精明了。一番話半真半假,信也不可全信。 “一會兒你好好休息。”佐助將手里考好的魚遞給鳴人道:“九尾告訴我說你的醫(yī)療忍術(shù)不錯,而且還擁有完整的仙人體可以自我修復(fù)。既然如此就好好調(diào)理自己的身體。不用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 說完,佐助站起來,走到石臺邊上將鳴人早先隨手亂扔的暗部風(fēng)衣?lián)炱饋礓伒绞_之上。 “我到附近看看,有事叫我就行。” 說完,佐助抬腿往洞外走去。他明白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留在鳴人身邊會讓鳴人不自在,所以干脆自己提出要到附近看看,免得耽誤了鳴人給自己療傷。 “等一下!” 快到洞口時,鳴人叫住他,將插‘在火堆旁的烤魚拔起來遞給他。 佐助接過鳴人手中的烤魚,神情有那半刻的失神,他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將這人攬入懷中。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個人啊!但他什么也沒做,只是靜靜地看著鳴人,神色溫柔而掙扎。許久,才走出這個山洞。 目送佐助離開,鳴人三下五除解決手里的烤魚而后開始用木屬性查克拉梳理自己的經(jīng)脈。 這次是他失算了,可是見到黑絕的那一瞬間他真的無法冷靜思考。就如同那次他硬闖“曉”的大本營一般,當(dāng)時如果不是小九及時拉住自己,如果不是正好遇到野比先生,那他現(xiàn)在早就應(yīng)該是具尸體了吧!偏偏那次還把黎曉嚇得夠嗆,還真是…… 鳴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神色寵溺又帶著些許無奈。雖然那孩子只是一場意外,不過他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那孩子。方才會這般費(fèi)心保護(hù),盡心栽培。 ……………… 佐助站在洞口,將身上的查克拉和氣息盡數(shù)掩藏,不然他也不敢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站在洞外。他細(xì)細(xì)感知著鳴人的查克拉。還是記憶中那樣的讓人沐春風(fēng)暖陽般的溫柔,讓他忍不住沉浸其中。 鳴人,我還有很多話想同你說,還有很多問題想向你求證,可是我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我想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但我知道你過得并不好。我想知道那孩子的身世,可我知道你不會說。我想知道你這些年來的遭遇,樁樁件件我都不想錯過,然而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去質(zhì)詢。 鳴人啊,我的白癡吊車尾。我們會不會如同三途河畔的曼珠沙華?你在,我執(zhí)意離開,而當(dāng)我回頭時,你卻要離開了。 山洞內(nèi),鳴人神色微閃。顯然洞外的人情緒有些失控,只是瞬間的失誤便讓鳴人捕捉到了他的查克拉。 意識到佐助一直守在洞外,這讓鳴人不知所措。 他曾是忍宗二代宗主,曾與各種不懷好意的人“款款而談”,曾在那亂世之中保住忍宗那片僅有的凈土。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shù),可卻獨(dú)獨(dú)沒有任何人教過他該如何處理他與佐助這樣矛盾而復(fù)雜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的他甚至看不清他與佐助之間究竟算什么? 是陌生人?朋友?還是不可或缺的同伴?!他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曾經(jīng)追逐了近六年的人。 好久,鳴人才緩緩開口,道:“外面涼。” 現(xiàn)已是十月,昭示著今年的秋已經(jīng)步入尾聲,然而這次的天災(zāi)人禍齊至,也不知那些掛著燦爛微笑的家庭能否安全渡過這次的嚴(yán)冬。 佐助一驚,子夜的眼睛中,細(xì)碎的星光一閃而過,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隱匿自身氣息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就連鼬都很難察覺。鳴人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末了,他有想到鳴人那話的意義,明顯就是在關(guān)心他。這讓他一時間摸不準(zhǔn)鳴人的意思。畢竟鳴人很善良,他一直都知道。那鳴人對自己的關(guān)心又究竟是出自怎樣的心理? 見佐助沒有動靜,鳴人本打算撂下不管,可沒一會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靜心調(diào)理自己的狀態(tài),總是莫名的煩躁,這種狀態(tài)下還想著要疏離自己的經(jīng)脈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情啊! 無奈,他只好停下,用力的摁著太陽xue想借此舒緩自己那沒來由的煩躁。 最后他實(shí)在忍不住直接瞬身出現(xiàn)在佐助面前,恨聲道:“你是想凍死自己還是怎樣?!別告訴我你背后的傷已經(jīng)好了!” 佐助的恢復(fù)力雖然是比常人強(qiáng)上那么一點(diǎn),可這才兩天時間,怎么可能全好?! 但佐助還是什么也沒說,黑色的眼睛透著森然迷茫,卻讓鳴人有一種自己要被看穿了的感覺。可他不是那種隨意退縮的人,所以干脆瞪回去,好像要和佐助比試比試誰的眼睛更大一樣。 “……為什么?” 佐助清冷的聲音宛如一縷輕紗,輕輕柔柔的在耳畔劃過,像質(zhì)疑,又好像輕嘆。 “什么?” 鳴人不明白佐助到底想說什么,只好反問回去,將問題拋給佐助。 “沒什么。” 佐助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轉(zhuǎn)身走近山洞,卻又在洞口停了下來,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最后只是輕嘆道:“鳴人你那么喜歡木葉,肯定不會離開吧。” 鳴人一愣,隨即釋然一笑道:“佐助,人是會長大的,不會只在一個地方停留。” 是的,人會長大,會不斷冒出新的想法,有新的追求。能讓人永遠(yuǎn)駐足的地方是歸宿,是家,是思念之人所在的地方。而現(xiàn)在,木葉不是他的歸宿,也不適合做他的歸宿。或許他曾將木葉當(dāng)成自己的歸宿,但那里留不下他,也不是他現(xiàn)在所向往的地方。 “可你讓我回來!” 佐助何等的聰明,自然明白鳴人的意思。他似乎是在指責(zé),又似乎是在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鳴人,如果木葉沒有你,那我為什么還要回去?” 聽到佐助的回答,鳴人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說了一句。 “佐助,鼬在哪。” 語畢,他們依然只是站在那,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時間似乎就此被按下了暫停鍵。四周也安靜極了,甚至只能聽到對方清淺的呼吸。 “鳴人,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佐助看著鳴人,墨色的眼眸里說不出的堅(jiān)定。 “能留下我的,從來就只有一人。而我想要到達(dá)的也只有一個。但那人不會是鼬,也不會是木葉。” 說完,佐助徑直走近山洞,背影說不出的孤獨(dú)和落寞,甚至讓鳴人有種直面深淵的錯覺。 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深淵總是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同時卻望而卻步。 佐助,如果鼬都不能使你留下,那什么才能讓你留下? 你說能留下你的人只有一個,而想到達(dá)的也只有一個地方。 那……那個人是誰?你、又想去哪兒呢?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