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會背每首詩
早晨的茶館人并不多,洛秋漪找了一個靠窗的卡座,還很紳士地幫單蕓蕓拉好了座位,兩人落座,洛秋漪幫單蕓蕓點了一壺碧螺春和一些小茶點。單蕓蕓很奇怪,為什么洛秋漪點的都是自己最愛吃的呢?特別是那些小茶點,幾乎涵蓋了她的最愛。 很快茶和茶點就上來了,洛秋漪幫單蕓蕓倒了一杯茶,又把一小碟小米糕端到她面前。作為資深吃貨的單蕓蕓毫不客氣,也不用筷子,直接伸手抓起一塊放在嘴里,單蕓蕓還故意的使勁吧唧嘴。洛秋漪看了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洛秋漪也用筷子夾了一口小米糕放在嘴里,細細的嚼,好一會兒才咽下去。隨后洛秋漪用一種很有韻味的語調念了一句:“潔如白雪粘若絲,香似清荷惹人惜。” 單蕓蕓一愣,這是自己隨手寫的一句小詩,就是形容小米糕的,包含在她的《吃貨》詩集里,她當時也就是寫著玩,寫完就隨手扔到網上,這么久了她自己都快忘了,沒想到洛秋漪居然能隨口念出,還念的這么有韻味。單蕓蕓忍不住還是多看了他一眼。 洛秋漪抬頭對上單蕓蕓的目光,淡淡地一笑:“蕓蕓你知道嗎?我現在能背出所有你寫的詩,每一首,真的。” 單蕓蕓還真的有點不相信了,雖然她寫的詩不算多,但是當時她為了提高自己的寫詩水平,她把她的詩貼到了多個網站,請大神們指導,不要說洛秋漪,單蕓蕓自己都記清楚很多以前寫的詩了。 洛秋漪看出單蕓蕓的不相信,也不生氣,夾了一塊小棗糕放在單蕓蕓面前的小碟子了,看似隨意,但聲線卻帶著獨特味道的念叨:“身藏七竅玲瓏孔,頭頂朱砂一點紅,棗香留齒百轉純,入口彈牙層層松。” 單蕓蕓驚的瞪大了眼睛,洛秋漪真的能背出自己寫的詩,單蕓蕓記得她的那個《吃貨》小詩集是發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網站上,要是讓她現在去找,都不一定能找出來,洛秋漪居然能這么熟練的背出來。 洛秋漪看了一眼單蕓蕓驚訝的表情,微微的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柔柔地說:“蕓蕓我一共在網上找到六十八首你寫的詩,其中有四十九首是寫給我的,有很多的詩真的寫的很好,我最喜歡的你寫給我的那首《凝月》。” 洛秋漪說到這里聲音有一點點哽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帶著淡淡的清愁念道:“冷光如水月如鉤,憑窗凝望寄相愁,愿君相對共嬋娟,執手一生同白頭。” 洛秋漪念得很深情,念的單蕓蕓的眼中含上了點點淚光。這首《凝月》也是單蕓蕓最喜歡的詩,這首詩是她在那次詩會之前寫的,偷偷地發在一個小網站上,當時只是想給自己一點點鼓勵,讓自己有勇氣去參加詩會,沒想到還是被洛秋漪發現了,而且他也最喜歡這首詩。 單蕓蕓不想讓洛秋漪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可是一枚彪悍的東北袖珍女漢子,怎么能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單蕓蕓把頭偏到一邊不去看洛秋漪的臉,裝作去看窗外的風景。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子,洛秋漪好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他從自己貼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本子,輕輕地推到單蕓蕓的面前。單蕓蕓用眼角瞄了一眼,那是一個淡紫色的硬面日記本,封面是兩只十指相扣的手。本來單蕓蕓想不去搭理洛秋漪的,但是好奇心還是促使她打開了小日記本。 在這本日記本的扉頁上題了一首詩: 《懺》 昔有佳人暗留芳, 塞耳閉目未端詳。 如今識得真心意, 逐伊千里悔斷腸。 日記本的里是洛秋漪抄錄的單蕓蕓寫的詩,六十八首一首不少,洛秋漪抄的很認真,每一個字都是用工整的隸書抄寫。在每一首詩的左下方,洛秋漪都對了一首自己寫的詩,有些詩頁上洛秋漪還配了手繪的插畫,正本小詩集看上去工整美觀,可以看得出洛秋漪的用心。 單蕓蕓知道在中國的古禮中是右首為尊的,而洛秋漪特意將自己的每一首對詩都寫在單蕓蕓詩的左下方,而且單蕓蕓詩的字號都比他的大出兩號左右,這充分體現了洛秋漪對單蕓蕓的尊重。 單蕓蕓認真地讀著洛秋漪的詩,她不但從詩中看到了他扎實的文學功底,更是看到了洛秋漪對她的思念和懺悔,每讀一首詩單蕓蕓的心就柔軟一分,最后她的心徹底柔成一潭秋水了。洛秋漪看到單蕓蕓的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么生硬,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來一點,但是還是不太敢造次,就這么滿眼深情地看著她。 單蕓蕓放下小日記本,伸手遞還給洛秋漪,洛秋漪什么也沒說,接過去還是放回到貼身的口袋里。單蕓蕓看見他小心的放好,最后還扣好了衣扣,心里默默的想著,洛秋漪是不是每天都會拿出來看看,要不然他怎么會背這么多自己寫的詩呢? 還沒等單蕓蕓想明白,就聽洛秋漪說:“呵!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每天睡覺前都會把這本詩集拿出來看個幾遍,如果哪天不看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做一樣,怎么都睡不著。” 單蕓蕓心頭一暖,臉頰微微地泛紅,為了掩飾,單蕓蕓夾了一個奶黃包塞進嘴里,誰知道這個茶館里的奶黃包的餡兒是半流體的,一口咬下去湯汁流到了嘴角,單蕓蕓慌亂地找餐巾紙。洛秋漪伸手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單蕓蕓看了一眼,沒有接,但是她卻自覺地停止了找餐巾紙的動作,洛秋漪稍微停頓了一下,試探性的伸手幫單蕓蕓擦了一下嘴角。單蕓蕓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并沒有強烈拒絕,洛秋漪心中一喜,膽子也變的大了起來,右手還在幫她擦嘴角,左手已經抓住了單蕓蕓的手,單蕓蕓裝模作樣的抽了抽手,洛秋漪哪里肯放手,兩個人就這么一直拉著手,一聲不吭地坐了好一會兒,直到田佳怡的電話才打破了這份寧靜,田佳怡來喊他們兩人去參加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