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家長
回宿舍單蕓蕓和幾個玩的好的小姐妹可沒放過田佳怡,特別是單蕓蕓,她們倆可是連體嬰兒,幾乎24小時在一起的,這一下子跑出個“老公”來,這不比大變活人還驚悚。 “那個人真的是你老公?干什么工作的?怎么認識的?談了多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大伙直接把田佳怡撂床上,單蕓蕓直接兩腿一叉騎在田佳怡的胯骨上,指著鼻子問話,就差上老虎凳、辣椒水了。 田佳怡趕緊“老實”回答,但是回答的信息就不是都真實了,比如認識時間,自然要拖長一點,現(xiàn)編個兩年應(yīng)該合適吧。不告訴的原因是因為邵天行身份特殊,需要保密什么的。田佳怡感覺自己的腦細胞死了一大堆,編個瞎話可真心不容易啊! 就這樣小伙伴們還是不相信,田佳怡只好拿出結(jié)婚證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結(jié)婚證在這幫嘰嘰喳喳的女教師手里傳了一個遍,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民政局的攝影師是豬頭,這么帥的帥哥給拍成了路人甲,還強烈要求人家換攝影師。單蕓蕓更是來了一句:佳怡,你家老公有兄弟嗎?什么表兄弟,堂兄弟也行,介紹一個給我唄!田佳怡只能打哈哈:問問哈,問問哈,看看還有沒有未婚的。其實佳怡真是寶寶心里苦啊,關(guān)于邵天行的信息她不比那些小姐妹們多知道多少啊! 想到明天要去見邵天行的父母,畢竟是第一次上門不能沒了禮數(shù),可是田佳怡又不知道二老喜歡、愛好、忌諱什么的,所以她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邵天行。 “有事?”邵天行隔空給她甩一個千年老冰山。 田佳怡忍著火問了明天帶什么禮物去合適,邵天行不耐煩地說一句:“這不是你管的事,還有事嗎?沒事掛了。”還沒等佳怡回話,邵天行直接掛機了。田佳怡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為什么邵天行就這么不耐煩她,她到底做錯什么? 再想不通,田佳怡還是跑了一趟超市,不知道邵天行父母的喜好,但是老年人養(yǎng)生總是要的,佳怡還是西洋參和蛋白粉各買了兩盒,還是挑的最貴的。佳怡對自己很摳,有時候都摳到殘忍的地步,但是她對別人,特別是對長輩是很大方的。 睡覺前佳怡在自己的小衣柜里挑了半天的衣服,佳怡的衣服太少了,大部分衣服實在是有點舊了,職業(yè)套裝又不適合家宴,最后只有找出一條淺藍色的過膝全棉裙,把它熨燙好,才放心的睡覺。 第二天邵天行準時開著軍用越野來接田佳怡,看見她拎著那四盒禮物的時候,邵天行直接皺眉了:“我父母身體都很好,不需要這些。”連帶都不給帶。田佳怡這次沒理他:“東西是我買的,帶不帶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說完,開門、上車、關(guān)門,一氣呵成,你看怎么著吧。邵天行隔著車窗玻璃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對峙了幾分鐘,發(fā)現(xiàn)這丫頭倔起來他還真的拿她沒辦法,算了上車點火走人。 路上邵天行介紹了自己的家人。 父親:邵平義,58歲,a軍區(qū)軍官。 母親:茅雅琪,56歲,a市軍區(qū)總院呼吸科護士長,現(xiàn)已退休。 保姆:徐桂芳,51歲,已經(jīng)在他們家工作24年了。 田佳怡還想問問他父母的其他情況,邵天行不愿意多說,只說了一句:“在家里盡量少說話。” 田佳怡第一次見公婆,畢竟是緊張的,可是邵天行又不給她多介紹點情況,她只能想著等會怎么和公婆交流了。 邵天行突然想起當時調(diào)查田佳怡的時候只有她和她母親的信息,就試探著說:“等過幾天,我們一起也去看看你的家人。”田佳怡一愣,她的家人,聽到這個詞田佳怡心里就猛地一痛,11年了家人這個詞早已離她遠去。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佳怡悠悠地說:“不用了,我的母親去世了,我沒有其他的家人。”邵天行不動聲色地瞟了佳怡一眼,卻看見她滿眼的憂傷,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職業(yè)的敏感性告訴天行佳怡是有家人的,但是家人帶給她的應(yīng)該是一些不越快的經(jīng)歷,她有哪些家人呢?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在她身上還有多少的秘密?一路上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都再沒有說一句話,就這么安安靜靜地開到了邵天行的父母家。 邵天行的父母住在軍區(qū)家屬大院的一個小別墅里,別墅并不很大,上下兩層,下面主要是廚房、飯廳、客廳和一間客房。第二層是并排的三間臥室和一間書房。別墅外面是一個小型的花園,花園沒有設(shè)墻,而是做了一圈一人高的籬笆,籬笆上爬滿了薔薇。花園中種了兩棵桃樹,一條石子小路把小小的花園分成了兩半,一半被用來種菜,一半?yún)s全部種了鳶尾花,這個季節(jié)鳶尾花已經(jīng)開發(fā),一片藍紫色真是漂亮。 田佳怡一下車就被這些鳶尾花吸引了,她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這些嬌嫩的花瓣。這片花地被侍弄的很好,每朵花都開的很大,很健壯,看的出來種花之人的用心。佳怡記得鳶尾花的花語是:深深的想念,但是它還有一種花語是:絕望的愛。佳怡記得那時她在花店打工的時候,花店老板說喜歡鳶尾花的人,往往是懷著一種矛盾而復雜的愛的人。 佳怡還在胡思亂想,卻聽到一聲熱情的召喚:“少爺回來了!這就是少奶奶吧?”佳怡慌亂的站起來,就看到一個五十開外的女人滿臉笑容的走下臺階,這個女人微胖,腰里束了條圍裙,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接邵天行手中的禮物。邵天行立即變了張臉,一手拎禮物,一手給了那個女人一個擁抱,滿臉堆笑地說:“徐媽想我了沒?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沒有我愛吃的紅燒rou啊!”這動作,這表情整個像一個撒嬌的沒長大的孩子,田佳怡直接石化了,這時邵天行嗎?這是那位冰碴臉的邵天行嗎? 然后邵天行給田佳怡和徐桂芳互相做了一個介紹,徐桂芳上下打量著田佳怡:“少奶奶咋長這么俊呢,簡直是從畫里飛出來的仙女啊!”田佳怡給夸的不好意思,羞紅了臉的說:“徐媽別叫我少奶奶,您叫我小田或者佳怡就成。” “那哪成,不能壞了規(guī)矩,還是少爺有能耐,能娶這么漂亮的少奶奶,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shè)的是一雙啊!般配!般配!” 田佳怡忍不住瞟了一眼邵天行,邵天行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 徐媽大嗓門說著話,熱情的引他們進門,剛上臺階就遇到出來迎接的邵天行的母親:茅雅琪。茅雅琪保養(yǎng)的很好,皮膚光潔,看上去最多四十歲出頭,身材也保持的很好,沒有中老年婦女的臃腫,勻稱而挺拔。田佳怡發(fā)現(xiàn)邵天行長得很像他的母親,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和薄唇,茅雅琪的線條更柔和一點,雖然今天她只是穿著格子的家居服,但是身上透著一種干練和沉穩(wěn)。 茅雅琪熱情地拉著田佳怡走進客廳,邵天行順手把禮物放在地上,就跑到廚房忙著洗水果了。田佳怡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帶的西洋參和蛋白粉外,還有兩瓶茅臺酒和一盒天目湖白茶,看來這是邵天行準備的禮物,茅臺酒應(yīng)該是給他父親準備的,那么天白茶就是茅雅琪喜歡的了,田佳怡悄悄地記住了。 客廳裝修很低調(diào),沒有任何的裝飾,簡單的刷白,簡單的吸頂燈。家具也不花哨,一套實木的茶幾、沙發(fā),全部一色原色清漆,看上去極為普通,但是田佳怡還是從它們的榫卯結(jié)構(gòu)和椅腳的獅爪雕刻上,看出價值不菲。靠墻有一對博古架,上面沒有像別人一樣放上一些值錢的古董,上面放了一些坦克、飛機和田佳怡叫不上名字的戰(zhàn)車模型。在博古架的最里端放著一個水晶的獎杯,在獎杯的基座上刻著一行英文,田佳怡的英文水平不差,她看出這行字的意思是:“勇士競賽”國際特種兵大賽第一名,邵天行。邵天行竟然獲得過國際特種兵大賽的第一名,雖然田佳怡是見識過他赤手空拳撂倒五名歹徒,但是還是狠狠地驚訝了一下。 茅雅琪端著水杯遞給一臉崇拜看著獎杯的田佳怡,笑著說:“這還是天行剛剛進入’飛狐突擊隊’時獲得的獎呢,他不給放在外面,我還是偷著放在最里面的。”田佳怡趕緊雙手接過遞過來的水杯,真誠的說:“天行真的很厲害!”茅雅琪對田佳怡的第一印象很好,小姑娘穿著樸素,素面朝天,面容清秀,氣質(zhì)恬靜、高雅,給人一種不由得想親近的感覺。她拉著田佳怡到沙發(fā)上聊天,問問工作,拉拉家常,她發(fā)現(xiàn)田佳怡回答沉穩(wěn)、淡定、不卑不亢,不禁喜歡,心里暗暗地想著,這樣的姑娘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徹底地走出那段陰霾啊! 正說著話,邵天行就端了一盤果盤出來,放下果盤就一屁股坐到田佳怡身邊,一把把她樓在懷里,還把一瓣剝好的橘子塞進她的嘴里,表情無比的溫柔,動作無比的親熱。虧好田佳怡是見識過他在學校里的表演的,要不然肯定嚇得跳起來,這男人不去好萊塢拿個什么奧斯卡表演獎?wù)媸强上А?/br> 茅雅琪看到兒子和兒媳婦這么親熱,心里也高興,這么多年了,她一直看著兒子孤家寡人的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心里也不是個滋味,但是她也知道兒子的心病,更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真心希望自己的兒子這次是真的能放下了,好好過日子了,不然也對不住人家這么好的女孩子。 說著話聊著天,就聽到外面汽車引擎聲,很快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客廳,邵天行的父親回來了。田佳怡第一眼看到邵平義就被他身上的氣場給鎮(zhèn)住了,邵平義比邵天行稍微矮了一點點,但是身材一樣的挺拔,站在那里雙腿筆直。一張國字臉,鼻子高挺,嘴唇略厚。眉毛很濃,卻一直皺著,一雙鷹眼炯炯有神,那眼神給人一種天然的威懾感,要是哪個人做了虧心事,光是這眼神也一定嚇暈了。田佳怡想到了一個詞:不怒而威。 邵平義話很少,因為田佳怡的檔案他早就看過,而且是自己老朋友介紹的,他比較放心,只是今天看到人后,感覺比自己想象的好很多,他這大半輩子閱人無數(shù),幾乎能一眼把人看個七七八八,面前的女孩眼神清澈、淡然,像一塊璞玉,表面沒有耀眼的光芒,卻從內(nèi)而外地透出一種溫潤,這樣內(nèi)秀的女孩應(yīng)該能含得住兒子的鋒芒吧! 邵平義回來了,就該開飯了,田佳怡主動幫徐媽端菜,徐媽受寵若驚的推辭,但是還是沒扭過小丫頭的熱情,菜色很豐富,葷素搭配八菜一湯,都是徐媽的杰作,徐媽還專門把一盤燒的油光發(fā)亮的紅燒rou推到邵天行的面前。飯桌上的氣氛很融洽,邵天行又一次把優(yōu)秀老公的形象發(fā)揚光大了,又是剝蝦,又是盛湯,忙的不亦樂乎,看到徐媽笑彎了眉毛,邵天行是她看著長大的,和自己的親兒子沒有什么區(qū)別,看到他找到這么好的一個姑娘,還這么恩愛,真心為他們高興。 但是田佳怡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邵天行的父母雖然和大家都熱情的交流,茅雅琪還不時地給她夾菜,但是茅雅琪和邵平義之間卻沒有一點點的交流,從開始一直到結(jié)束,他們都沒有互相說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特別是茅雅琪,細心的田佳怡發(fā)現(xiàn),邵平義不動聲色地把一盤清蒸魚調(diào)到茅雅琪的面前,但是茅雅琪連看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