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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還沒有完全清醒,才迷糊睜開眼,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個巴掌,聲音不可避免帶上了怒火。 “老公!你終于醒了。” 賀言怒氣值飆升中,只見于綿用一副慶幸的表情看著他,下意識愣住,不明白于綿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綿不給賀言反應的機會,撲過去,抱住男人。 “老公你不知道,你剛剛做噩夢醒不過來,一直在說‘別過來’,看上去好痛苦,我真的好擔心你。” 然后,她用雙手捧住賀言的臉,心疼的沖上面呼呼,嘴里說:“疼不疼?我給你吹吹。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只是想讓你快點醒。” 趁著男人還沒轉過思緒,于綿垂下眼,快速醞釀情緒,確保情緒到位,她抬起眼,吸吸鼻子。 “老公,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女人無可挑剔的臉蛋上,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雙漂亮的眸子有光亮微閃動,仿佛得不到心愛人的原諒,就會愧疚的哭出來。 我見猶憐,楚楚動人,換誰都不忍心指責下去。 賀言信嗎? 他當然不信于綿那番扯淡的說辭,和她要哭不哭的歉疚表情。 做沒做噩夢,他自己不知道? 因為起床氣的緣故,賀言那雙自帶三分笑意的眼,變得陰沉沉的,眉宇也充斥著縷縷黑氣。 有點點心虛的于綿犯嘀咕,這是沒效果? 不管了!敵不動,我不動。 于綿繼續保持要哭不哭的表情,可憐巴巴的求原諒。 半分鐘過去—— “嗯,不怪你。” 勝利! 聽到這一聲簡短的回應,于綿再次撲過去,抱著男人吧唧一口:“老公最好了。” 為了確保自己說話的真實性,她煞有介事的追問。 “老公,你做了什么噩夢?是不是有壞人要對你不利?你別怕,我會保護你噠。” 這一瞬間,賀言好想狠狠教訓一頓這個小騙子,偏偏就是拿她沒辦法。 裝乖賣萌的本事,究竟是跟學誰的? 僅僅是因為失憶,所以才會放下高傲毒舌的性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被打了兩巴掌,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對方是故意的,賀言嘗到了吃癟的滋味。 認真回想起來。他的每一次吃癟,貌似都是于綿給他的。 這個女人,是他有生以來的最大克星。 失憶前,是。 失憶后,也是。 懷里抱著從高冷毒舌女,轉變成賣萌女騙子的于綿,賀言微微瞇眼。 眼底一抹暗光劃過后,他偏頭,親了親于綿的脖頸。親密的距離,讓獨屬于女人身上的淡淡幽香,縈繞鼻端。 察覺到懷中人有一瞬的僵硬,賀言湊到她的耳邊,胸腔輕震,發出一聲笑:“哪有這么輕易原諒你?” 要演戲? 好,她演,他也演,看誰先舉旗投降。 于綿心里罵街,握了握拳頭,擠出一聲:“那老公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呢?” “你猜猜。”賀言繼續溫聲細語,嘴角微勾,頗有算計的意思。 靠,狗男人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于綿怯怯提議:“要不然,老公你打回來吧?” 呵,我就不信你會打。 像是看穿了于綿的小心思,賀言沉吟:“也不是不行。” !!!這么狗的嗎? 于綿暗暗磨牙,故作討好的說:“那……那可不可以輕點?我怕疼。” 你丫敢打,我就敢跟你拼了。 床上,一男一女互相對望。 賀言瞥過于綿身上清涼的吊帶睡衣,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足以稱得上賞心悅目。 他把目光拉到于綿的臉上,對方已經仰起臉,閉上的睫羽微微抖動,似乎有些怕。 賀言發出一聲輕呵,抬起手朝她襲去,于綿應該是感應到了什么,眉頭蹙緊,但是沒有躲。 臉真小。 賀言的手掌抵達于綿臉上的時候,走了神。 掌心簡單的落在臉上,只有溫度傳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舉動。 于綿忍不住掀開眼簾,只見賀言只是單純撫著她的臉,見她看過來,輕笑。 “我怎么舍得。” 眼里的溫柔恰如潮水,讓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在里面。 這一瞬,于綿忘了演技,看了看他,眨眼眨眼。 隨后,她又聽到——“但如果輕易原諒你的話,我是不是很沒面子?” “那……”于綿試探。 “回國途中到現在,還沒怎么吃過東西。” 賀言感受到胃在抗議,想起于綿意外不錯的廚藝,于是給她提示。 這么直白的明示,于綿當然不能裝聽不懂,一臉積極:“我現在就去給老公準備愛心早餐。” 她笑盈盈走下床,一副急切的模樣去衣帽間換了衣服。 洗漱完畢后,在賀言的注視下,一副很心甘情愿的表情出了臥室門。 在臥室門關上后的幾秒,空曠的臥室里響起一道好聽的笑聲。 賀言用手抵著鼻端,掩住了浮現笑意的嘴角。 他有絕對的理由懷疑,晉級成女騙子的于綿,會不會轉身就在他的早餐里下毒? 畢竟他所熟知的于綿,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處于下風。 一聲乖軟的貓叫,很快拉回了賀言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