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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正在更新】永恒超人在線閱讀 - 貳拾伍(李思誠2)

貳拾伍(李思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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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叁天的時間,李思誠已經(jīng)跟張霈等人有說有笑了。

    李思誠看上去靦腆,內(nèi)心深處也的確有著窮人家孩子慣有的自卑情結(jié),但他并不怯于與人交流。盡管耳朵并不如常人一般靈敏,他還是努力盯著唇部動作,試圖理解對方的意思。

    他知道霈霈姐是出了個小車禍,有點兒腦震蕩才來住院的;澤哥是霈霈姐的親生哥哥,他暫時從國外回來處理點事;張叔叔是個大學老師,難怪他說話那么和氣,文質(zhì)彬彬的。

    霈霈姐還有個男朋友,叫徐淼,名字像個女孩。

    不過這位并不是經(jīng)常跟他說話——至少不像張叔叔、澤哥和霈霈姐那樣和氣。

    徐淼似乎對誰都不太上心。他眼里仿佛只有霈霈姐似的,只有在她跟前才會露出那么點兒笑。

    而且現(xiàn)在天氣并不冷,他還總戴著皮質(zhì)手套。

    李思誠起初并不知道原因,直到有回在病房外洗手間偶遇了淼淼哥(病房內(nèi)洗手間是病人專用的),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的手上斑斑駁駁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整雙手沒一塊兒好皮膚,有的像刀割、有的像硬生生撕扯掉了一塊兒皮。

    徐淼從鏡子里看到了他,他有點兒害怕,囁嚅地叫了一聲:“淼…淼哥......”

    對方全然沒有回應他的意思,輕輕瞥他一眼就出去了。

    李思誠因此不太喜歡他,還是霈霈姐好。

    霈霈姐確實好。

    霈霈姐床位之前的那個年輕女人就沒霈霈姐親切。

    那個女人也有對象,整天端著手機看電視劇,聲音調(diào)得很大,因此還跟睡眠不好的王大姐起過沖突。等到她自己睡覺的時候呢,又嫌李思誠mama的喉嚨里有聲音,反復叫來護士折騰。

    她對象就只會“寶貝寶貝”地哄,到后來也有點不耐煩了。

    但真正讓李思誠反感的是另一件事。

    那個年輕女人一次將項鏈放在枕邊,丟了(說到這兒李思誠又納悶兒,誰住院還老戴著項鏈呢?),她找了半天找不著,最后指著李思誠說:“這個小孩一放學我項鏈兒就沒了,八成是他偷的。”

    當時李姐已經(jīng)不太能說話了,但還是想護著兒子,憋紅了臉,喉嚨咯咯啦啦;王大姐過來叉著腰擋在李思誠跟前:“人孩子這么懂事兒,拿你項鏈干嘛?再說凡事兒講究個證據(jù),有嗎?”

    那年輕女人一白眼:“整個病房就他娘兒倆最缺錢,窮病!誰知道教出什么樣兒的孩子來呢?”

    王大姐更火兒了,直著嗓子開罵,后來醫(yī)生護士連保安都來了。

    再后來女人從床縫里找到了項鏈,這才罷休。

    可是霈霈姐不一樣,霈霈姐特別好。

    這個“好”絕不僅僅在于她肯送給自己吃食或者其他東西,他說的是霈霈姐的眼神。

    不單霈霈姐,張叔也常常流露出這種眼神——近似憐憫,但絕不帶著俯視意味,像柔和的碧波一點一點隨風漾開,使人不知不覺產(chǎn)生一個念頭:她是溫和且良善的。

    霈霈姐性格很好,可她似乎跟澤哥關系不太好......

    也不是說會吵架,只是比起跟張叔叔、跟淼淼哥,她跟澤哥真正講話的次數(shù)很少。

    李思誠沒有兄弟姐妹,可是就他所知,親生的兄弟姐妹不應該也不至于淡漠成這個樣子——更何況霈霈姐那么好,澤哥又那么愛開玩笑。他總是逗李思誠玩兒,跟病房的其他人也插科打諢的,王大姐常常被他逗得樂不可支。

    李思誠覺得,霈霈姐跟澤哥之間一定有什么芥蒂。

    相比之下,霈霈姐跟她男朋友就相處得很好,徐淼在她跟前簡直就像一只搖著尾巴的大狗。

    霈霈姐從不讓他在這里守夜,但他每天都來,每天都帶一束新鮮的花插在床頭花瓶里。

    -

    李思誠今天放學到醫(yī)院,醫(yī)生說mama的病情不會再嚴重了。

    他有點兒開心,雖然媽現(xiàn)在還是沒個清醒時候,也吃不下飯,但醫(yī)生絕不會騙人。說實話,現(xiàn)在他看著媽那張蠟黃蠟黃的臉和腫起的眼泡,又心疼又害怕,他知道媽身上也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了。

    但醫(yī)生說不會再嚴重了,那就說明快好了!

    他揚起嘴角推開病房門,今天霈霈姐跟她男朋友都不在,病床上被子還沒迭,顯然是臨時有事出去了。

    他先去給媽擦了臉,看了看尿袋滿了沒有,然后坐在床邊掏出作業(yè)本——媽現(xiàn)在又不吃飯,他也沒特別的事可做。

    今天病房有點安靜,霈霈姐不在,王大姐也正在打盹兒,其他人也沒人往這邊看。

    李思誠沒打開作業(yè)本,他站起身往霈霈姐床邊走去。

    他剛才好像看到有本書反扣在床位上。

    李思誠很愛看書,但學校里并沒有什么課外書供他看。家里曾經(jīng)有過幾本叁流小說,他都看完了,但覺得跟人吃飯吃不飽似的。

    霈霈姐在看什么書?

    他心里咚咚跳著,趁別人不在偷看別人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他看一眼,就一眼。

    他這么想著,腦子里又想起那個年輕女人指著他說:“八成就是他偷的,窮人家的孩子,毛病忒多。”

    他一咬牙:反正不管怎么做,別人都覺得我是小偷,那我今天就當一回!

    他躡手躡腳拿起那本書,很厚,有點重。

    霈霈姐已經(jīng)看了一大半兒,這頁還夾著書簽。他從開頭隨便翻了幾頁,很快被一句話吸引了目光:“有罪的人不是犯罪的人,而是制造黑暗的人。”

    他一下子被吸引了興趣,這是什么新奇的說法?為什么有罪的人不是犯罪的人?“制造黑暗”在這里是隱喻,他是知道的:老師講過,舊社會無比黑暗,底層人民是倍受壓迫的。

    他懷著這淺顯的思考又翻了幾頁,這頁有用鉛筆勾出來的句子:“我投票贊成結(jié)束暴君的統(tǒng)治,這就意味著結(jié)束女人賣身,男人為奴,結(jié)束兒童的黑夜。我投票贊成共和制,就是這一切投了票。我贊成博愛、和諧、曙光!我協(xié)助破除成見和謬論。謬論和成見崩潰了,就會現(xiàn)出光明。我們那些人推翻了舊世界。舊世界好似苦難的罐子,從人類頭頂翻落下來,就變成一把歡樂的壺。”

    這段話旁邊用鉛筆草草寫道:“可悲可敬的理想主義措辭。”

    他從頭翻起,越看越入迷了。

    中間護士走進病房幾次,嚇得他趕緊放下書,等他們走了再拿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燈都亮了,病房門被敲響了。

    李思誠一個激靈將書重新放回床上,這回果然是霈霈姐回來了,還有她男朋友。

    “思誠今天在學校怎么樣?”霈霈姐問。

    淼淼哥看了自己一眼,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心虛似的。

    李思誠太久沒說話,嗓子啞了:“挺、挺不錯的。”

    霈霈姐坐在床邊翻了翻那本書,突然問:“思誠,你愛看書嗎?”

    李思誠心都懸起來了。

    他條件反射搖搖頭,想明白霈霈姐是在問什么之后,又點點頭。

    “那正好,這本書你可以拿去看。”她說:“最近看書太勤,眼睛都累了。”

    李思誠心撲通一下落回來:“真的給我看嗎?”

    “對呀。雖然這本中學看有點早,文化背景什么的還不太了解,但多讀讀名著總是好的。”她把書遞過來:“讀書也是要養(yǎng)成好習慣的,就跟吃飯一樣。總吃做得很精美可口的食物,再看那些品相味道一般的,就能感覺出來了。”

    李思誠受寵若驚地捧著書,徐淼又瞥他一眼,倒了杯水遞給霈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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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誠晚上基本待到凌晨再回家。

    有時候太困,他就先在折迭床小睡一會兒,今天大概是經(jīng)歷得事情太多,也許是得到了書的喜悅,他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霈霈姐在屏風那邊,她很早就睡了,作息習慣一向很好。

    李思誠睜著眼看天花板,他聽著媽喉嚨里輕輕的咔啦聲,想著等mama出院,可以帶她去新修的公園逛逛。

    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醫(yī)院治安很好,監(jiān)管很嚴格,能在深夜進出醫(yī)院的除了職工和病人,就只有拿著陪護證的家屬,因此李思誠一開始以為是護士查房。

    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病人都在熟睡。

    有腳步輕輕地進來——不太像護士jiejie們輕輕的腳步,倒像是個男人的。

    那腳步徑直向霈霈姐床位走去。

    是徐淼?

    腳步停在床位旁不動了,李思誠納悶,淼淼哥這個時間來醫(yī)院做什么。

    可屏風那頭沒半點動靜,似乎他就只是安靜立在床邊看著霈霈姐睡覺。

    李思誠睜大眼睛看,窗外路燈和其他建筑物的光透進來,其實也很明亮,因此能隱約看清屏風后頭的輪廓。

    “徐淼”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過了多久又輕輕彎下腰,似乎伸出手摸了摸床上熟睡的人的臉——也許是把頭發(fā)別到她耳后去。看不太清。

    李思誠屏著呼吸,他生怕驚擾了什么。

    過了漫長的幾秒,對方才又直起身來,慢慢走回門邊。

    就在這時,樓下院子里巡邏的保安打著手電筒的光胡亂掃過屋里,就那么一瞬間,李思誠正好一抬眼,看到對方轉(zhuǎn)出屏風時露出的側(cè)臉。

    他以為是徐淼,原來不是。

    是張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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